劉川收回手機,轉身走進安檢口。
劉曉檬看著哥哥轉身離開的高大背影,莫名的有些鼻酸。
時間過得特別快,如今又是她親自把哥哥從機場接了回來。
劉曉檬心情很糾結,忐忑地問:“哥,你聯係秦夜,不會是還想回去打比賽吧?”
劉川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淡淡地道:“再說吧。”
劉曉檬小聲說:“別再惹媽生氣了,你跟她針鋒相對的對誰都不好……”
劉川笑了笑:“我知道。”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劉家大院。
劉川的父親劉博遠是國內學術界的泰鬥級人物,知名曆史係教授,知識淵博,為人溫和,同時也是個非常念舊的人,劉家的裝修風格跟民國時期的那種書香門第一般,家裏擺滿了各種珍貴的古董和玉器,以劉川的話說:“一進門就讓人覺得氣氛特別凝重。”
說出去絕對不會有人信,劉川這個厚臉皮的家夥,居然出身於書香門第……
劉川進門時,父親正在書房練字。
劉教授寫得一手好毛筆字,書畫協會的掛名會長,隨便寫一幅字就能拿去拍賣會叫價的那種大師級別,不少人還專門請他題字,家裏的很多字畫都是出自父親的手筆,劉川小時候被他逼著練字,寫了幾十本字帖,最終倒也練成了一手漂亮的草書。
劉川的字非常奔放,隨性而瀟灑,如同他的性格。
劉曉檬則比較悲劇,父親和哥哥都是一手好字,這丫頭的字卻一直是幼稚園狗爬字,死活練不好。
劉川看了眼父親桌上的筆墨紙硯,笑了笑說:“爸,練字呢?”
劉博遠見兒子進來,倒是連頭都懶得抬,嗯了一聲,然後拿起筆蘸了一下墨,繼續慢悠悠地寫字中。
劉川汗:“爸,我先上樓放一下行李。”
劉博遠又用鼻子“嗯”了一聲。
劉曉檬積極地說:“爸,我去廚房弄吃的!等媽媽回來咱們就開飯!”
劉博遠再次“嗯”了一聲。
兄妹兩個無語地從書房溜了。
劉川在自己的房間迅速收拾好行李。書房裏寫字的父親就跟武當道長在打太極拳似的,每一個步驟都緩慢而細致,隨便練個字都要求那麼高,橫豎撇捺不能出一點差錯,真是服了他……
去浴室衝了個澡,換好衣服下樓時,劉川的媽媽也剛好回來了。
父母的性格完全不同,父親劉教授是個慢性子,溫和穩重,說話總是語重心長;媽媽楊秋寧卻是個急性子,雷厲風行,說話劈裏啪啦就跟崩豆子一樣砸得人滿頭包。
楊秋寧穿著一身西裝裙,頭發在腦後挽了一個利落的發髻,一看就是職業女強人的形象,見到從樓上下來的兒子,情緒方麵也沒什麼波動,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回來了?”
劉川笑:“嗯,媽您這是剛開完會?”
楊秋寧點了點頭。
劉川走過去,主動把她手裏的包接下來,再幫她掛好了西裝外套。
楊秋寧換上拖鞋一路走進書房,見劉博遠還在寫字,忍不住皺了皺眉:“天天練字你也不嫌煩啊?”
躺著中槍的劉教授:“……”
不小心聽到的劉川:“……”
兩口子日常拌嘴,急性子的老媽,戰鬥力絕對大於慢性子的老爸。
未免成為炮灰,劉川很自覺地去廚房跟妹妹一起整理晚餐去了。
兄妹兩個很快就把一桌菜端了上來,大部分是劉教授提前做好的,少部分出自劉曉檬的手筆。
劉川的父母算是典型的富家小姐看上窮小子那種狗血年代戲碼,身為楊家千金的楊秋寧自小就沒幹過家務活,結婚後家裏的家務也是劉博遠承包。楊秋寧年輕時也挺有勇氣,在商界聯姻盛行、父母決定後代婚姻的年代裏,她不顧劉川外公的強烈反對,毅然嫁給了當時沒車沒房又沒錢的劉博遠。
據說為此,楊秋寧跟楊家差點撕破臉徹底斷絕關係,直到劉川出生之後,楊家那邊才漸漸鬆了口,在劉川外婆的暗中相助之下,楊秋寧終於得到父親首肯,帶著一歲的小劉川和丈夫一起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