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川在兩人中間的位置坐下來,放輕聲音說:“有思路了嗎?”
秦夜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四藍正在分析。”
藍未然揉了揉太陽穴,說:“落花辭戰隊已經不是我當年所在的那支隊伍,人員集體大換血不說,戰術也完全變了,除了延續我當年提出的逍遙合擊打法之外,其他的戰術安排,葉辰希的思路跟我當年的想法並不一樣。我跟秦夜剛才仔細看了幾場落花辭最近的比賽,這種神出鬼沒的傳送打法再配上威力極大的逍遙合擊技,會變得非常棘手。”
劉川點了點頭,說:“你也覺得很棘手對吧?你這個徒弟其實比你想象中還要強,你退役之後不出兩年,他就帶著落花辭戰隊的一群新人打敗了華夏,拿下第七賽季的冠軍,落花辭從此也被稱為‘魔咒戰隊’,你有聽說過這個魔咒的傳言嗎?”
藍未然疑惑地回過頭來:“魔咒戰隊?”
劉川微笑著說:“沒錯,‘強隊必死’的魔咒。”
在職業聯盟目前的強隊中,曆史底蘊最深厚的是華夏,戰術最全麵、最穩定的是七星草,最擅長利用地形遠程風箏對手的是盛唐,最陽光、熱血、充滿朝氣的戰隊是銅雀,最出人意料的黑馬戰隊是雪狼……
然而,不論上述的哪支隊伍,都曾以大比分輸在落花辭的手中。
鼎盛時期的七星草戰隊、銅雀戰隊,甚至在落花辭的手裏被0:9剃過光頭。
落花辭這支隊伍,似乎有種很奇怪的“神秘感”,葉辰希的戰術思路沒有人猜得透,落花辭戰隊整體移動的路線也沒有人看得明白,逍遙傳送陣加合擊技的打法讓這支戰隊成了職業聯盟最“神出鬼沒”的一支戰隊,有不少強隊在落花辭主場栽了很大的跟頭。
於是,民間漸漸的有了一種傳言,說落花辭戰隊有“強隊必死”的魔咒——也就是說,在職業聯賽的常規賽階段,不論成績多好的隊伍,隻要到上海遇到落花辭戰隊,那就是“必死”。
4:5還算是死得比較好看,落花辭經常會打出7:2、9:0這樣誇張的比分。
這種說法,無疑是對葉辰希戰術素養的極大的肯定。
哪怕肖思敬、劉川這些資曆很老的隊長,對於葉辰希這位後起之秀也是絲毫不敢小覷,上海的落花辭主場,曾經埋葬了無數強隊,三天之後,龍吟vs落花辭的這一場比賽,劉川的心裏其實也沒有底。
聽著劉川關於“強隊必死魔咒”的描述,藍未然的心情不禁有些複雜,他沒想到,記憶中那個瘦弱的少年居然成長得如此強大,這遠在他的預料之外。
雖然自己是葉辰希的師父,可跟葉辰希對戰,藍未然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過,出於對逍遙的精通和對葉辰希一定程度的了解,藍未然對這場比賽還是有點自信的。
仔細地想了想,藍未然才說:“這一場打落花辭,我來指揮的話,你做什麼?”
劉川理直氣壯地說:“我休息。”
秦夜:“……”
藍未然:“……”
劉川伸了伸懶腰,笑眯眯地說:“懶人你休息了那麼久,也該活動活動了,這次就讓我休息一回吧。”
秦夜疑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擂台賽繼續由澤文、林桐和徐策出場,團戰讓四藍頂替你的位置?你這一場幹脆就在台下休息,不出手了?”
劉川說:“沒錯。”
秦夜皺眉:“但四藍和澤文以前並沒有配合過,這樣調□□險太大了。”
劉川微笑著說:“凡事都有第一次,既然這場比賽交給四藍來指揮,那四藍幹脆代替我來打主力輸出位吧,這樣正好跟葉辰希打對位。落花辭戰隊是用逍遙輔助,我們這邊也來逍遙輔助反倒是沒什麼優勢,少頃來打輔助位也能趁機學習一下。”
藍未然點頭說:“好吧,這樣也可以。”
劉川拍了拍藍未然的肩膀,微笑著說:“加油,我看好你。”
張書平跟吳澤文pk了半個小時,一邊打一邊跟吳澤文說了一些比賽時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吳澤文聽著師父的指導,心底十分感激。
所謂“旁觀者清”,師父作為專業解說,能看到的東西自然比他要多得多。
眼看快到晚飯時間了,張書平和吳澤文師徒二人還把腦袋湊在一起說話,那副親密的畫麵看著很是礙眼,劉川忍不住走過去拍了一下張書平的肩膀,說:“你的話怎麼這麼多?還非要咬耳朵說悄悄話?”
“……”張書平無辜道,“我這不是怕聲音大會影響到你們訓練嗎?”
吳澤文看了劉川一眼,又回頭看向張書平說:“要不,師父留下一起吃飯吧?”
張書平站了起來,說:“不用,我也該回去了,晚上跟蘇彤她們約好一起吃飯,剛才跟你說的幾個地方,你多注意就好。”
吳澤文認真地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劉川笑著拉住張書平的胳膊,把張書平從吳澤文的麵前拖離了一米遠:“走走走,我送你。”
把老朋友送走之後,再次回到訓練室裏,藍未然已經打開了投影儀,調出了落花辭戰隊的參賽隊員資料,開口說:“還有一點時間,來開個會,總結一下三天後的比賽該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