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宿醉街頭(1 / 2)

這一次狩獵和煉化獸丹耗費了朱燁較多的時間,因此當他回到雨城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雨後陽光萬丈,一切顯得很蓬勃。

朱燁那粗布衣服被鑿齒狼撕裂了多處,膀子上許多布條飄揚,腳下的靴子也是沾滿了黃色的泥巴。這黃色的泥巴是屬於山區的,雨城的青石路是見不到這種清新的顏色的。

他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進城的鄉巴佬,但他渾然不顧旁人的側目,氣宇軒昂地走著,任由自己的泥靴在幹淨的青石路上留下一串邋遢的腳印。

城裏買菜的大嬸氣得胸口疼,按胸咒罵:“氣人喲,咱雨城的整潔市容都是被這些不講衛生的鄉巴佬弄壞的。”

朱燁目不斜視地走著,他不看人,目光始終在人頭頂以上三尺掠過,因為在他眼裏,陽光、藍天、白雲比這些嘈嘈切切的元教眾生可愛得多了,因為不在意,所以閑言碎語他是完全免疫的。

不過他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離他這隻有兩條街,他心裏狐疑:“咦?這麼早?某人按理是不會這麼早的啊。”

於是他決定看看去,繞過兩條街,他到了城西最大的賭坊“贏不歸”前,賭坊門口左右各有一石雕怪獸,那怪獸沒翅膀沒屁股,有進沒出,這石雕有寓意,是用來吸賭徒財的。

一中年男子就歪歪斜斜地躺在石雕旁,背靠著石座,頭在自己的肩頭,撲哧撲哧地往外噴著酒氣。

醉漢身穿紫色綢衫,白臉有須,僅從麵相來看,很有幾分儒雅之氣,非富即貴,不知為何竟醉倒在賭坊的門口,看那臉上的幾道淤痕,顯然是吃了幾記老拳,特別叫人苦笑不得的是,那臉上還被人用鞋底蓋了一個章……

朱燁苦笑,此時日上三杆,旁邊的路人有的看熱鬧,有的指指點點:

“看啊,那就是咱雨城著名的半百元士朱淩霄啊,50歲了,還在九階元士的境界上,真是丟了朱家的臉。”

“可不是嗎?據說他兒子也是個怪胎,從小就不肯跪拜元教先聖,也不願意學習元教的功法。”

“你看他臉上的傷,誰打的?朱家明年就要坐城主位了,打人者膽子可不小啊。”

“那又如何?朱家要坐城主位?那可不一定,諸葛家可沒那麼容易放權,弄不好……”

“噓……”

朱燁正要走上前去,突然一名賭坊的護衛走了出來,見到朱淩霄突然就吐了一口痰:“呸!晦氣,這混蛋還賴在這呢。”

那口憋了一夜的青色濃痰就那麼精準無比地落在了朱淩霄的頭發上。對一名貴族吐口水,這場麵真叫人歎為觀止,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這賭坊的護衛還真是仗著背後有人撐腰,不把朱淩霄當人看了。圍觀的群眾都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朱燁臉難以覺察地抽搐了一下,他已經很久沒動真怒了,朱淩霄雖然很廢物很紈絝,但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這個父親雖然沒怎麼管過他,但也從不煩他,即使為他背黑鍋被家族懲罰也不會在朱燁麵前流露半點。

那護衛轉身向賭坊內走去,卻被朱燁叫住了:“你,站住!我有話問你。”

護衛回轉過來,先還有點吃驚,見到朱燁,不由笑了:“你有話問我?泥腿子,你有什麼話問我?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清楚了,我打斷你的狗腿!”

朱燁一點都不怒,他深諳海嘯前的平靜之道:“你衝一名貴族吐口水,這是大不敬,按律例,要杖三十,拔其舌。”

護衛三十來歲,很精瘦,臉上沒幾兩肉,但是身板很硬實,且擁有一階元者的實力,他聽到朱燁的話,不僅不驚反而一笑:“哈哈哈,笑死我了,泥腿子,你也懂得什麼律例?不妨告訴你,這廝賭錢輸給了我諸葛公子一千兩銀子,沒錢就算了,還發酒瘋,沒斷他手指算是便宜的了。朱家有什麼了不起,咱諸葛家,那可是王親貴戚,泥腿子,你跟我談律例,你也配?告訴你,在雨城,諸葛家就是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