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不敢告訴別人,這群教徒裏有一個恐怖的存在正偷至高神主的家。
他隻能帶著大家等,等待事情轉機。
執歲老人,又稱為謊言欺詐之主,絕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存在。
蘇澤暗搓搓的占點便宜,人家不會說什麼,要是胡亂傳播信息,讓人家的謀劃失敗,可以想見,到時候連死都是奢望。
一群人在列車外靜靜的等待。
剛下過雨,又是黎明時分,溫度很低,出來的匆忙也沒拿什麼衣服,大家都感覺有些冷。
蘇澤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西裝裹在麥克唐納身上,襯衣扔給小菲洛米娜。他自己赤裸著上身,他身上被巴克耳擊中的地方呈現青紫色,被附帶劃傷打傷的地方呈紅腫狀態。
本來年紀輕輕虎背蜂腰看起來很不錯的身材,卻青紅交加,慘不忍睹。
“勳爵!你這傷……”梅瑞狄斯畢竟是女孩,心有不忍,出言問詢。
“沒事!很快就好!”蘇澤不在意的擺擺手,開玩笑,高達十五點六的體質,這點傷,比蚊子叮一口都不如。“對了李頓,我建議你這趟車之後,不要再做列車長了!”
“啥?為什麼?”李頓有些奇怪。
“邪教活躍起來了!”蘇澤沒頭沒腦的解釋。
李頓列車長先是一愣,邪教活躍和做列車長有什麼關係?
他接著思索:邪教活躍最需要的土壤是什麼?
邪教最需要的土壤是——人口。
獲得龐大的信徒數量,是他們第一目標。
想一想,稍微大型一些的城市裏,都有三大神殿坐鎮,任何行動都會被第一時間鎮壓。
沒有三大神殿的鄉村小鎮一共也沒多少人。
想想列車上無與倫比的人口密度,一輛列車就大致等於幾個小村子的集合體。
最重要的是,列車的旅途很長,途徑很多荒無人煙的地帶,自身防禦能力極度低下。邪教徒隻要準備得當,根本沒辦法第一是時間被監察到。
想到自己的列車在荒山野嶺被挾持,一車的人都祭祀邪神。李頓老頭想想畫麵就覺得自己承受不起了。
“你怎麼知道邪教活躍起來了?”李頓老頭心有不甘的問,他還心存僥幸,萬一呢?萬一蘇澤這判斷隻是個猜測呢?
蘇澤回頭看李頓一眼,看到這列車長臉上的掙紮和不甘:“你可以不相信!信不信都是你個人的選擇,我不會再勸第二次。”
這種幫別人還讓別人起疑的事情,說一次就完,反正聽不聽在對方,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李頓有些懊悔,他倒這年紀,什麼沒見過,聽到蘇澤的話就知道自己幹了蠢事,質疑人家好心的勸告,把人情鬧生分了。
即便是不相信,也不用當麵質疑啊。
李頓的理智是傾向於相信的,不是相信蘇澤的話,而是相信蘇澤這個人。昨天一晚上,蘇澤都在竭盡全力幫助維護列車秩序,這種有擔當有能力有眼光的人,本身就是可信的標誌符號。
不同的人做同樣的事情,有人說的天花亂墜沒人信,有人往那裏一站人們就覺得事情可行。
是事情不同嗎?不是,是人的不同。事可以不信,但是要信人。
李頓暗自決定,這次到科倫納,立刻請假,先緩半年看看局勢,這樣既不用冒險,也不用直接放棄自己的工作。
跑了一輩子列車的車長,請半年假還不是小事情。
天色逐漸亮起來,東方先泛起魚肚白,青如石板。接著天色開始變藍,魚肚白開始泛金色,天空中漂浮的白雲被渲染出魚鱗的形狀,斑斕剔透。
太陽從天空露出半邊臉的時候,那至高神主一幫人終於檢查到了列車頭部。
突然!天空中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一聲憤怒的聲音:“執歲!你敢!”
僅僅是遠遠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都感覺,身體的各個部位仿佛都有了自己想想法,變成了獨立的存在,想爭著脫離肉體成為獨自的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