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跡,卻露出了一個笑容。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可我卻好似聞所未聞般的,轉而望向了秦徹。
他的目光並沒有那些人眼中的意外和震驚,還是跟之前一樣波瀾不驚。
好似這些都在他眼裏都不值一提。
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中,他緩步向我走來。
他一身暗紅色的衣服,在風中獵獵作響。
從胸口處掏出了一塊方巾,輕輕地擦掉我臉上未幹的血跡,然後露出一個自認為很是溫和的笑意。
“撒氣了嗎?”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刀,眼中卻露出了悲痛的神情。
“沒用了,就算他死了,我爹娘也不會回來了。”
秦徹的手卻彈了一下我的額頭,痛得我驚呼一聲。
“過去的事雖然無法改變,但未來卻不是一成不變的。”
我捂著額頭看向他,眼中卻有些迷茫。
“不懂嗎?”
見我依舊疑惑,他接過我手中的刀,毫不費力地輕輕一劃。
那顆被我砍了半天都沒能砍斷的腦袋就那麼直直地滾落在地。
那一瞬,我看到了‘力量懸殊’四個字清晰的在眼前詮釋。
“下一次,還想失去嗎?”
愣了一瞬後,我總算讀懂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人活在世上,能依靠的隻有自己。這還是當年你告訴我的話,沒想到……如今你自己卻忘了。”
“?”
“不記得了嗎?”
秦徹的聲音裏似乎藏了些什麼,可是他卻沒有繼續,直接長臂一伸將我抱了起來,完全沒介意我那被濺在身上的血跡。
另一隻手隨意一丟,那把刀已經被薛影穩穩接在了手裏。
“回去了。”
“是!”
隨著秦徹的一句話,所有人迅速掃尾,然後跟在他身後浩浩蕩蕩地離去。
離開城鎮的時候,我趴在秦徹的身上向後看去。
他並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舍不得?”
我有些摸不透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有些遲疑地沒有回複。
“在我麵前,你不必掩飾,可以直接表達自己的意思。”
看不出來,這人長得粗枝大葉的,還一副凶相,結果心思還挺細膩的。
想了想,既然以後我會是他的妻,那也許彼此坦誠確實要比隱瞞來得好吧?
“畢竟是我自小長大的地方,離開的時候難免會有些感觸,難道你不會有這種情緒嗎?”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家鄉這種東西。”
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不過……他說得倒也是。
想到他之前說的話,我有些遲疑地又問了一句。
“你之前說是我說過的話,自己卻忘記了,我們是什麼時候見過嗎?”
秦徹看著自己懷中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明明是已經及笄的年紀了,可看起來還是那麼小小的一團,柔弱無比。
至於長相,雖然長開了些許,但似乎跟小時候的模樣也沒改變太多。
以至於當他看到她的臉的那一刻,就已經將人認出來了。
“也許,是當年的你太小了吧?”
秦徹看起來似乎不太與人解釋,所以說完這句後就又沉默了。
不過這句話也可以變相解釋為我們確實之前見過,而且應該是我年歲不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