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做什麼。”古氏一肚子怨氣,不等宋安然說話,便搶先說道:“之前鬧起來的時候,你們人在哪裏?”
方氏尷尬一笑,“田姨媽的事情,兒媳也聽說了。累老夫人操心,是兒媳的不是。”
古氏哼了一聲,“有事的時候,一個個全都躲起來。沒事的時候,又全都跑出來獻殷勤。一個個偷奸耍滑,老身要你們何用?”
三個兒媳婦俱都低下頭,一臉尷尬。
三太太高氏最會撒嬌賣乖,率先說道:“老夫人息怒。那畢竟是三姑太太,是老爺子的親閨女,我們做嫂嫂的如何能管。說重了,人家說我們做嫂嫂的容不下小姑子。說輕了,無濟於事。兒媳想著,此事還得老夫人出麵,才能從根本上解決。”
“怎麼解決?”古氏怒氣衝衝的問道,“連苦肉計都使出來了,你們又不是沒看到老爺子那模樣,等那賤人養好後,還能趕出去嗎?那賤人臉皮最厚,為了留下來,尋死不過是等閑事。你們等著吧,總有一日,會鬧到你們跟前。到時候你們受苦,可別到老身跟前叫屈。”
三個兒媳婦心頭齊齊一驚,想起當年田姨媽的彪悍事情,全都哆嗦了一下。以田姨媽的戰鬥力,要是鬧起來還真不好收拾。
方氏瞄了眼宋家三姐妹,回過神來,連忙說道:“老夫人,三姑太太的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姑爺一家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咱們可不能顧此失彼,讓大家看了笑話。”
古氏由鼻腔哼了一聲,“安然,你來告訴老身,田家母女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同你們一起上京?”
宋安然早就預料到古氏會問她。她福了福身,不急不緩地說道:“啟稟外祖母,當初咱們家的船停在泰安,因為中途去了一趟泰山,所以在泰安耽誤的時間就長了點。等到出發前一天,有田家人突然找來,說是田姨媽派來的。又說田姨媽一家人已經過不下去了,早晚會被田家族人磋磨死。父親可憐他們孤兒寡母,所以仗義相助。可就算父親出手,田家還是將小表弟扣在手裏,不準姨媽帶走。田姨媽無法,隻能先帶著田嘉表姐隨我們一起進京。”
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父親本以為田姨媽早就給侯府送過信,侯府應該知道田姨媽要上京求助的事情。哪裏想到,田姨媽竟然一直瞞著侯府,結果鬧成今天這個模樣。外祖母,家父識人不明,累外祖母操心,安然替父親賠罪。還請外祖母寬宥一二。”
說罷,宋安然就跪下磕頭。
宋安樂宋安芸見宋安然都跪下了,她們自然沒有繼續站著的道理,也跟著跪下。三姐妹齊聲請古氏寬宥。
古氏哼了一聲,心中不滿,因宋家人將田姨媽帶到侯府,連帶著將宋家也記恨上。盯著跪在地上的三姐妹,不發一語,也不讓三人起身。
見場麵尷尬,方氏連忙出麵打圓場,“幾個姑娘都是嬌客,田姨媽的事情同她們也沒關係。老夫人,還是先讓她們起來吧。”
古氏嗯了一聲,“都起身吧。”
“多謝外祖母。”宋安然率先站起來,一招手,就有下人將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