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的陪嫁丫頭碧翠追了出來,“表姑娘,我家少奶奶因為病了,性子同以往有些不同,有得罪之處,還請表姑娘見諒。”
“我都明白。”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表嫂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得有人開解她才行。不如請顧家人上門,她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說的話肯定比我們說的要管用。”
碧翠福了福身,“多謝表姑娘,表姑娘說的話奴婢記下了。奴婢去問問少奶奶,要是少奶奶不反對的話,奴婢就給顧家送信。”
“你去吧,好好照顧你家少奶奶。”
碧翠應下,又一臉忐忑地說道:“表姑娘以後能不能常來看望我家少奶奶?”
宋安然猶豫了一下,“有時間的話,我肯定會來看望表嫂。”
碧翠很高興,小臉蛋通紅的,“多謝表姑娘,多謝表姑娘。”
走出靜思齋,喜春就連忙說道:“看碧翠的樣子,奴婢估計平日裏應該沒人去看望大少奶奶。”
喜秋附和,“大少奶奶也怪可憐的,好不容易懷孕,還是個男孩,結果竟然在七個月的時候就小產。都說七活八不活,偏生她的孩子就沒能活下來。”
宋安然回頭看了眼靜思齋,“你們覺不覺著這地方很冷清。”
“姑娘說的沒錯,這靜思齋比起大太太方氏那裏冷清多了,更不用說鬆鶴堂。”
宋安然微蹙眉頭,“大表哥是侯府嫡長孫,大少奶奶是侯府嫡長孫媳。可你看看他們住的地方,如此偏僻;再看看著周圍來往的人,如此冷清;你們覺著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喜春搶先說道:“沐文表少爺是原配所出,都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他住在這偏僻的院落裏,十有八九同大太太方氏脫不了幹係。偏偏沐文表少爺自己也不爭氣,不知道讀書上進。難怪侯府的人都要輕賤他們夫妻二人。”
喜秋擔心地看著宋安然,“姑娘是想到了老爺嗎?是不是擔心老爺有一天娶了填房太太,傑哥兒也會變成沐文表少爺那樣子。”
喜春宴一瞪,“胡說。傑哥兒怎麼可能變成沐文表少爺的樣子。傑哥兒又上進又知禮,他們不一樣的。”
喜秋卻說道:“沐文表少爺小的時候,說不定也是又知禮又上進。後來長大了,被人帶壞了,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喜春很生氣,“我不同你說,總之傑哥兒肯定不會變成沐文表少爺那樣子。就算老爺娶了填房太太,有姑娘在,誰也別想帶壞傑哥兒。”
“可是姑娘總有一天會嫁出去的。”
“我不管。”
“行了,你們都少說兩句。”宋安然出麵打斷喜春和喜秋的爭論。
宋安然指著身後的靜思齋,說道:“你們記住,這裏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傑哥兒淪落到這個地步。”
“奴婢遵命!”
安置田家母女的小跨院就在靜思齋附近。宋安然決定,順道去看看田姨媽的情況。
田姨媽被大夫搶救回來,隻是依舊昏迷不醒。
田嘉哭成一個淚人,見宋安然來了,哭得越發厲害。她紅腫著一雙眼睛,拉著宋安然的手,“安然表妹,你來了。我娘她……要是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