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聽父親的。”宋安然退出小書房。
洗墨追了出來,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洗墨才悄聲問宋安然,“小的聽說姑娘在找我?不知姑娘有什麼吩咐?”
宋安然笑了笑,“洗墨,你認識崔四嗎?”
洗墨愣了下神,低頭,說道:“認識。”
“那你知道他的來曆嗎?”
洗墨一臉茫然,“他好像是被父母賣身,然後到了宋家當差。”
“真的嗎?”宋安然似笑非笑的,洗墨分明是在睜眼說瞎話。
洗墨鄭重的點頭,“小的不敢欺瞞姑娘,崔四的確是被他父母賣到宋家。”
“那他父母是做什麼的?”宋安然不動聲色的繼續問下去。
洗墨想了想,說道:“應該是種田的苦哈哈。”
種田的苦哈哈,連飯都吃不上了,還有錢送兒子去讀書識字。節衣縮食供兒子讀書,結果又將兒子賣到宋家當差。這種瞎話誰會相信?
洗墨啊洗墨,編瞎話也不知道編圓一點,真當她是不知事的閨閣女子嗎?
不過宋安然並沒有拆穿洗墨的瞎話。洗墨瞞著她,肯定是宋子期的意思。崔四的身份,宋安然猜測應該很敏感,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最好沒有人注意到崔四的存在。
宋安然衝洗墨笑了笑,“我都知道了。今天我問你的話,你別同父親提起。他已經夠煩心了,我想你也不會拿這點小事去煩他。”
“二姑娘放心,小的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
“很好。”
宋安然回答臥房,洗漱完畢,上床睡覺。
半夜裏,後院柴房方向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
宋安然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心裏頭還有些發虛。任誰半夜三更聽到瘮人的慘叫聲,都難以做到平靜。膽小一點的人,說不定還以為自己遇到鬼了。
“白一,白一……”宋安然知道白一就在附近,她會一直守護著她。
白一如幽靈一樣進入臥房。
宋安然一點都不怕,她抓住白一的手,急切的問道:“外麵是怎麼回事?那些慘叫聲是誰?”
白一麵無表情地說道:“老爺命人對石管事用刑。那些慘叫聲正是石管事發出來的。”
話音一落,又是一陣陣的慘叫聲傳來。
宋安然披上衣服,大半夜聽到那瘮人的聲音,她都形容不出內心究竟是個什麼感受。
宋安然問道:“是誰在對石管事用刑?”
白一板著臉說道,“是洗墨和洗筆。”
“他們兩個會用刑?”宋安然吃驚。
白一點點頭,“奴婢真的看走眼了。奴婢去看過,原來他們兩個都是用刑高手。能讓受刑的人痛得生不如死,後悔出身在世上,卻又能讓受刑的想死都死不了。他們是一等一的用刑高手。”
何止白一看走了眼,宋安然同樣看走了眼。
洗墨和洗筆就是兩個長得白白嫩嫩的斯文小廝。任誰看了,也猜不出這二人是用刑高手。得知洗墨和洗筆的真麵目,宋安然都有了一種以後不能直視他們的感覺。
“姑娘要去看嗎?奴婢可以帶姑娘過去。我們藏在房頂上,洗墨和洗筆兩人肯定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