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再次苦笑,“希望家父能夠早日出獄,一家人過一個團圓年。”
“有一帆先生幫忙,肯定沒問題。”方氏笑嗬嗬地說道。
宋安然沒有繼續逗留,她起身告辭,出了鬆鶴堂。
宋安然走在侯府花園小徑上,喜春在前麵提著燈籠,替宋安然照亮道路。
“鬼啊!”
突然有個影子鑽出來,將喜春嚇了個半死。
“別叫,是我!”來人是蔣沐文,自顧氏頭七之後,再也沒有露過麵的蔣沐文。
喜春瞪了眼蔣沐文,“大表少爺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蔣沐文哼了一聲,“這麼點膽子還想在你家姑娘身邊當差,能行嗎?”
喜春暴怒。誰敢說她不行,她和誰急。
宋安然出聲嗬斥,“喜春退下。”
喜春不甘心的退開十步。
宋安然平靜地麵對蔣沐文,“見過沐文表哥。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沐文表哥,沐文表哥去哪裏發財了。”
“你父親出了事,你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蔣沐文板著臉,輕聲嗬斥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有些意外。“沐文表哥在關心我?”
“我當然關心你。宋家大禍臨頭,我怎麼能不關心你。好歹我們也是表姐妹。”蔣沐文用著輕佻的語氣,說出這番關心的話。
宋安然有瞬間的感動,可也僅僅隻是感動了那麼一下下而已。
“多謝沐文表哥的關心。我父親的事情,沐文表哥估計幫不上什麼忙。”
“你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忙。我雖然沒有做官,可是我在衙門裏也有幾個關係過硬的人。你若是有什麼跑腿遞話的事情,盡管交給我,保證出不了錯。”
宋安然笑了笑,“沐文表哥的誠意我知道了。隻是我父親的事情太大,太嚴重,侯府已經明確表示會置身事外。容留我們宋家繼續住在侯府,已經是格外開恩。多餘的我不敢再奢求。”
“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蔣沐文一臉不讚同。
宋安然很平靜地說道:“當然沒有放棄。隻是我不再指望侯府幫忙而已。至於沐文表哥,你在衙門裏有點關係不容易,可不能輕易毀在我家的事情上。我父親的案子,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抄家滅族,我怎麼能牽連沐文表哥。”
蔣沐文蹙眉,“我知道宋姑父的案子很嚴重。安然表妹,你和我說實話,你有把握嗎?”
宋安然笑了笑,“我說有把握,你會相信嗎?”
蔣沐文緊皺眉頭,顯得很憂愁。“安然表妹手中有沒有什麼比較大的籌碼。如果有的話,或許我可以替你牽線搭橋,幫你救出宋姑父。”
宋安然好奇地看著蔣沐文,“什麼樣的籌碼算是比較大的籌碼?”
蔣沐文緊繃著臉,試著說道:“比如那種別人都不知道,隻有你知道的秘密,而且最好是事關朝堂大事的秘密。我想這樣的籌碼足夠換回宋姑父。”
宋安然狐疑地盯著蔣沐文,“沐文表哥莫非是在替誰做說客?還是在替某個衙門做說客?”
“沒有,絕對沒有。我就是想幫你一把。”
宋安然本就懷疑蔣沐文這個人,如今蔣沐文又表現得這麼急切,像是要在她身上掏出什麼秘密一樣。宋安然越發的懷疑蔣沐文的突然出現很不單純。
或許他是真心想要幫忙,可是在幫忙之外,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宋安然笑了笑,“多謝沐文表哥。我父親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畢竟我父親在官場上那麼多同僚好友,總有人會站出來替家父說話。至於表哥說的籌碼,我還真沒有。要是有的話,我也不用發愁,早就拋出去,換回家父。”
蔣沐文露出明顯的失望之色,“真沒有?”
宋安然點頭,“真沒有!”
“罷了!你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事情,盡管開口。這些日子我都會在侯府。”
“多謝沐文表哥。真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一定會開口。”
宋安然和蔣沐文在路口分開。
喜秋小聲嘀咕,“姑娘,沐文表少爺到底想做什麼?說是幫忙,可是看著又不太像。”
宋安然鄭重其事地說道:“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問,權當沒有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