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宋子期已經起床。洗漱,穿戴整齊,吃了兩口早飯,然後出門上早朝。
出獄不代表事情已經結束。隻有上了早朝,見了永和帝,確定了永和帝的態度之後,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如果永和帝心情好,那皆大歡喜。如果永和帝心情不好,那麼宋子期就得小心了。
宋子期就是帶著一種赴死般的決心,走出了大門,前往皇宮。
宋安然站在屋簷下,沉默的目送宋子期出門。
喜春守在宋安然身邊,“姑娘放心,老爺一定不會有事的。陛下如果對老爺有意見,也不會命人將老爺放出來。”
“那可不一定。皇帝的心思你別猜,因為那是天下最難猜的。”宋安然的表情有些凝重。
萬一永和帝是迫於壓力才放出宋子期,萬一永和帝暫時被聞先生蠱惑,轉頭又後悔了怎麼辦?
朝堂鬥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別忘了,宋子期在朝堂上的政敵,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宋安然表情凝重,卻並不慌張。宋子期被關進詔獄,生死就在一線之間,她都能力挽狂瀾,將人救出來。她就不信,今日的早朝還能比關進詔獄更凶險。
宋安然去睡了一個回籠覺。等到午時,白一從城外帶來消息,安傑白姨娘他們,在得知宋子期已經平安歸來的消息後,都想回京城。
宋安然問白一,“有將我的意思和他們說明白嗎?”
“說了!奴婢告訴他們,讓他們稍安勿躁,晚兩天再回京城。安傑二少爺沒有意見,不過白姨娘和大少爺抱怨了很多。另外大小姐的顯得很陰鬱,似乎是在擔心韓家的婚事。”
宋安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你替我到外麵打聽打聽,看看外麵的人都是怎麼議論宋家的。”
“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等到傍晚的時候,宋子期終於平安回到位於置業坊的宅子。
宋安然迎上前,“父親辛苦了。啟稟父親,沈家和韓家都送了拜帖過來,說明天想來拜訪父親。另外侯府那邊請我們回侯府住,此事還請父親定奪。
宋子期麵色有些陰沉,“這些事情先放在一邊。”
宋子期心頭咯噔了一下,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父親,是不是陛下對你有意見?還是說父親被奪了官職?”
宋子期搖頭,“為父依舊是都察院左副都禦使。”
“那父親為何愁眉不展。”
宋子期沉吟片刻,說道:“陛下任命我為欽差,三日之內離京前往山西調查官銀失竊案以及邊軍殺官一案。”
宋安然頓感愕然,“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陛下這個時候任命父親做欽差,還要求父親三日之內出發去山西,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陛下是打算發配父親嗎?還是說又有人給父親挖了坑,逼著父親往下麵跳?”
宋子期麵目平靜地說道,“陛下厭惡所有敢明目張膽替太子說話的人!雖然陛下下令釋放我,可是不代表為父就能例外。”
所以說永和帝是真的厭惡宋子期。
宋安然暈頭!這可怎麼得了。被永和帝厭惡的官員,有幾個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