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是真的怒了。
她在這邊和糧商們鬥智鬥勇,耍各種花招。顏宓就坐在隔壁,聽他們的壁角,還敢指責她沒禮貌。
宋安然哼了一聲,直接走進包間。盯著棋盤上的棋局,低聲怒斥,“一群蠢貨。”
顏宓麵無表情,沒有任何情緒流露。
坐在顏宓對麵的蕭訓一臉懵逼,宋安然是在罵他們兩人,還是在罵那群糧商。
接著,宋安然直接掀翻了棋盤,一副本姑娘很生氣,最好別惹我的態度。
宋安然怒問,“顏宓,堂堂晉國公府嫡長子,聽牆角,你要臉嗎?”
顏宓挑眉,“聽了又怎麼樣?有本事你就將我聽到的內容從腦子裏清除幹淨,那樣我才是真佩服你。”
說完這番話之後,顏宓拿眼睛上下打量宋安然,接著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一次比上次的男裝扮相更精致一些,也不容易被人識破。”
這是什麼鬼!竟然還有心情討論她的男裝扮相。
宋安然幹脆拉了張椅子,在顏宓的側邊坐下。
“顏宓,你不打算同我解釋解釋?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們的事情?據我所知,你們晉國公府並沒有涉足糧食市場,也沒有給某個糧商做靠山。我們和糧商談判,應該不關你的事吧。你巴巴地跑來聽牆角,說說吧,到底有什麼目的。”
顏宓拿起一顆棋子把玩,“宋安然,年前年後,相隔才一個月的時間,就發生兩起火燒糧食的事情,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宋安然冷笑一聲,“請問顏公子,你以什麼身份要求我給你做出解釋?你又憑什麼認定這兩件事情同我有關?”
顏宓麵露嘲諷之色,“宋安然,你可以將糧商們當做傻子戲弄,不代表你可以用同樣的手段來戲弄本公子。本公子不是傻瓜,這種蠢話就不要在我麵前說出口。至於我以什麼身份來質問你,我麵前這位你知道是誰嗎?他是韓王府世子蕭訓。現在你還覺著我們沒資格來質問你?”
宋安然頓覺牙痛。緩緩移動目光,朝蕭訓看去。上下打量,看上去貌似比蕭諾穩重很多,人也顯得更聰明。
宋安然尷尬一笑,“臣女見過世子殿下。”
“免禮。”蕭訓麵帶笑容,“宋姑娘憑借一己之力救出宋大人,此事本世子已經聽無數人提起過。一直想找機會和宋姑娘見上一麵,今日總算如願以償。本世子聽蕭諾說,宋姑娘棋藝精湛,曾將蕭譯殺得片甲不留,對此,本世子很滿意。如果有機會,本世子想和宋姑娘對弈一局。”
蕭訓表現得彬彬有禮,態度也很溫和。而且他相貌不俗,沒有蕭譯那麼文氣,也沒有蕭諾那麼武夫。這樣的人,還身居高位,實在是很容易引來別人的好感。
宋安然微微躬身,“隻是僥幸而已。臣女不敢和世子對弈。”
蕭訓笑著,“宋姑娘太謙虛了。能贏聞先生的人,這麼多年宋姑娘可是第一個。至於本世子的棋藝,不瞞宋姑娘,其實也就是半桶水的水平。本世子隻是想知道,我能不能在宋姑娘手下堅持半個時辰。沒本事贏宋姑娘,好歹總要比蕭譯強一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