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期和文家人你來我往的打口水戰,宋安然則安靜的坐在宋子期身邊,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
這種場合,不需要宋安然說話。有宋子期一個人擋在前麵,足以應對所有的明槍暗箭。
有時候宋安然也會覺著很慶幸,有這樣一個能力超群的親爹,真是又省心又幸福。當然,如果宋子期的桃花運沒那麼旺盛的話,事情就更美好了。
那什麼容秀,什麼玉漱,全都是桃花劫啊,是斷腸草啊。
在宋安然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家之間的談判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宋子期示意宋安然先回荔香院等消息,因為接下來要談的話,過於隱秘。宋安然不適合坐在這裏聽。
就連屋裏伺候的丫鬟仆婦也被趕了出去。
蔣清和文襲民同樣被請了出去。
宋安然了然,這是要進行利益交換,以此平息雙方的怒火。利益交換的過程總是肮髒又現實,的確不宜讓太多人知道其中的真相。
宋安然走在後麵,看著兩個壯漢抬著文襲民出門。
蔣清緊緊地跟在文襲民身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出了門,蔣清回頭看著宋安然,惡狠狠地說道:“宋安然,你害得我家襲民這麼慘,你遲早會遭到報應的。就算今天大家都饒了你,老天爺也不會放過你。”
宋安然冷笑一聲,“如果老天爺真的有眼,就應該先劈死你們母子兩人。”
“你這個毒婦!”蔣清大怒。
宋安然挑眉,一臉的輕蔑,“文姨媽,你是我的長輩,我尊重你。可是這不代表你可以隨意辱罵我。下次你再一口一個毒婦,一口一個小賤人的罵我,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讓你後悔一輩子。”
“你想做什麼?”蔣清緊張地護在文襲民身邊,“你敢對我家襲民動手,我絕對要你償命。”
宋安然冷哼一聲,一臉不屑。
蔣清還想怒罵宋安然,文襲民突然伸出手來抓住蔣清的手腕。
蔣清一臉激動又緊張,“襲民,你想說什麼嗎?”
文襲民沒吭聲,隻是示意兩個壯漢將他轉過來,麵對宋安然。
文襲民目光平靜地看著宋安然,這也是兩人見麵後,文襲民第一拿正眼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平靜地麵對文襲民,嘴角還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
文襲民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邪氣又瘋狂,將在場的人都驚了一跳。
自回到京城後,文襲民第一次開口。他對宋安然說道:“上一次是你贏了,下一次你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
宋安然挑眉一笑,“拭目以待。”
文襲民對兩個壯漢揮揮手,兩個壯漢趕緊抬起椅子,離開鬆鶴堂。
蔣清跟在後麵,急切地追問,“襲民,你終於開口了。你剛才和宋安然在說什麼,娘怎麼聽不懂你們說的話。襲民,你和娘說說話……”
蔣清顯然不是一個受歡迎的母親,至少在文襲民這裏是這樣的。
宋安然回到荔香院等候消息。
一個時辰後,白一來告訴宋安然,說鬆鶴堂那邊已經結束了。
緊接著洗墨來請宋安然,說宋子期請宋安然到外院說話。
宋安然急匆匆的來到外院客房,“父親,事情解決了嗎?”
宋子期嗯了一聲,示意宋安然坐下。然後說道:“得知侯府在開礦,文家也想到南州開礦。為父已經答應文家,會為他們引薦當地的官員和士紳。”
“那文襲民的事情?”宋安然問道。
宋子期哼了一聲,“為父既然答應了文家,幫他們引薦南州那邊的官員,文襲民的事情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文家自然不能再繼續追究。
另外,那兩個說你打斷文襲民腿腳的小廝,文家承諾也會處理幹淨,不會讓任何對你不利的流言流出去。另外,文家明天會送來五千兩銀子,你替為父收下。”
幫文家開礦,已經夠讓宋安然吃驚的,沒想到文家還會給宋家送銀子。
宋安然問道:“這五千兩銀子有什麼講究嗎?”
宋子期麵無表情地說道:“蔣清先汙蔑你謀害文家嫡長孫,之後文家又有求與我。隻收文家五千兩,已經是看在親戚情分上,才會格外優容。換做其他沒有親戚關係的人家,敢上門辱罵你,我非得讓他傾家蕩產不可。”
好生霸氣!
宋安然笑了起來,說道:“女兒道行還不到家,以後還得跟父親多學學才行。”
宋子期冷哼一聲,嫌棄地看了眼宋安然,“做事情總喜歡手下留情,真是婦人之仁。既然已經和文襲民翻了臉,當初就該將事情做絕,讓文家永遠都找不到文襲民。也就省卻了今天的麻煩。”
宋安然低頭,說道:“女兒謹記父親的教誨。以後做事情一定會做得更周全。”
宋安然在反思,下一次要不要真的殺了文襲民,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