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求婚,小人求心。”
這是什麼鬼!宋安然分明理解了顏宓的意思,可是她卻故意裝糊塗,心裏頭大罵顏宓厚臉皮,越來越流氓。
什麼婚啊,什麼心啊,這分明是在調戲她。
宋安然咬牙,她要不要調戲回去。
猶豫了又猶豫,宋安然一提筆,幹脆寫道:“美男投懷送抱,豈能拒絕。明日黃昏後,水榭前。”
寫完了,宋安有又有些後悔。可是她又不忍心破壞這張信紙,不願意在這張信紙上留下任何的汙漬。
宋安然揉揉眉心,她果然被顏宓亂了心神。顏宓就是個禍害,大禍害。
宋安然幹脆將信紙折疊起來,依舊壓在書本下。既然已經寫了,那就沒什麼好後悔的。
接下來顏宓會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鑽進書房,找到信紙,給她回複。說不定還會再做一幅畫,放在書桌上,好嚇唬她。
宋安然想到這裏,笑了起來。之後,宋安然隨意挑選了一本傳奇小說,回臥房看書睡覺。
宋安然惦記著顏宓的反應,一大早起來就急匆匆地往書房跑去。矜持掩飾全都被她丟在地上,再踩上兩腳。
她這幾天,已經快被顏宓弄成了神經病。宋安然在心裏頭告訴自己,隻準發這一次瘋,下次再也不能跟著顏宓一起發瘋。一定要徹底無視顏宓的各種神經病行為。
喜春喜秋都麵麵相覷,搞不清楚宋安然在弄什麼名堂。
問白一,白一表示不知道。
宋安然將書房門關起來,獨自一人。
她有些緊張的找到壓在書本下麵的信紙,然後展開信紙,結果臉色瞬間變得僵硬。
不是因為顏宓在信紙上寫了不堪入目的話,也不是因為顏宓拒絕了她,而是因為信紙上沒有新增加的內容。一切就和昨晚她將信紙壓在書本下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多一個字。
宋安然發愣,難道顏宓昨晚沒鑽她的書房,難道顏宓是出了意外嗎?
宋安然想不明白,心裏麵有點替顏宓擔心。
宋安然突然狠狠抽打自己的手背。既然已經決定和顏宓劃清界限,為什麼還要替顏宓擔心,為什麼還在想顏宓昨晚為什麼沒來?
她這是怎麼了?是被顏宓蠱惑了嗎?難道她真就忘不了顏宓?
顏飛飛害了宋子期,顏飛飛是宋家的仇人,顏家同樣是宋家的仇人。她應該仇恨顏宓,而不是和顏宓私下裏來往。如果顏宓出事,她應該高興,而不是擔憂。
宋安然跌坐在椅子上,她的腦子很亂。
顏宓果然是她的克星,顏宓出現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被顏宓影響。顏宓沒有出現的時候,她同樣被顏宓影響。這就是活生生的孽緣。
宋安然暗歎一聲,將信紙折疊起來,放在抽屜裏。她以後不需要和顏宓繼續用寫信的方式對話。
她和顏宓之間的關係,應該在宋子期被下詔獄的時候就畫上了句話。
書房房門被敲響,宋安然回過神來,對門外喊道:“進來!”
喜秋和白一走了進來。
喜秋對宋安然說道:“姑娘,大姑娘來了。”
宋安然收起紛亂的心思,說道:“請大姐姐進來。”
“奴婢遵命。”
喜秋出去了。白一還留在書房內。
宋安然問白一,“你有什麼事?”
“姑娘,奴婢打聽到一件事情,是關於顏宓的。”
宋安然挑眉,“說吧。關於顏宓的什麼事情。”
“奴婢打聽到,原來顏宓已經有舉人功名。奴婢還挺說,明年的大比他會下場參加考試。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能考上兩榜進士。”
宋安然大驚失色,不是被嚇的,而是太過震驚。
“顏宓有舉人功名?這是什麼時候的消息,為什麼京城內從來沒有關於這方麵的傳聞?”
白一說道:“顏宓沒在京城參加科舉。顏家祖籍在江南,顏宓是在江南參加的科舉。江南文風薈萃,相貌出眾,才學出眾,家世出眾的學子,在江南比比皆是。
顏宓去了江南,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自然不會引起眾人的關注。回到京城後,他又從來不對外宣稱他有功名的事情,奴婢估計國公府知道此事的人都沒幾個。
若非聽說顏宓要參加明年二月的會試,奴婢也不會知道顏宓竟然已經有舉人功名。”
宋安然嗬嗬笑了起來,顏宓還真是深藏不露。
宋安然問道:“顏宓既然有功名在身,為什麼還要去軍中當差?”
白一搖頭,“奴婢不知道。姑娘下次見了顏公子,不妨親自問問顏公子。顏公子肯定會告訴姑娘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