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心頭一揪,隱隱作痛。感覺氣血上湧,一口血湧上來,差一點就當著霍大夫的麵吐血。
宋安然控製著自己,她不能倒下。她如果倒下,大家真的要亂套了。
宋安然對霍大夫說道:“那請霍大夫仔細看看,他們的情況有沒有好轉?”
“宋姑娘放心,隻要還有一線希望,老夫就不會放棄。”
霍大夫檢查了顏宓的傷口,又給顏宓換了藥。接著又命人給顏宓的嘴裏灌了三大碗苦苦的藥。
之後又是白一。同樣是換藥,灌藥。
這一番折騰下來,大家都累壞了。
喜春來到宋安然身邊,“姑娘,你該歇息了。姑娘守了一晚上,接下來有奴婢們照看著,肯定出不了事情。”
宋安然咬著牙,她還能撐下去,她不想離開顏宓,她想時時刻刻守在顏宓的身邊。可是宋安然的理智告訴她,她應該去休息。
強撐著身體守在這裏,不僅幫不上忙還會增添負擔。
宋安然閉著眼睛,她多希望此時此刻,她能多一點衝動,少一點理智。這樣她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衝所有人大喊,怒吼,咒罵,哭泣,將自己的恐懼和脆弱一股腦的發泄出來。然後將最難的問題,理所當然的交給別人去處理。
宋安然苦笑一聲,她不是那樣的人。即便她想成為那樣的人。
宋安然睜開眼睛,問喜春,“喜秋去城裏了嗎?”
“回稟姑娘,喜秋一個時辰之前已經出發去城裏。”
宋安然點點頭,“你守著顏宓,我去歇一歇。有任何問題都要叫醒我,我不想錯過任何事情。即便是不好的事情,我也不想錯過。記住了嗎?”
“奴婢記住了。”
宋安然去東廂房歇息,這一覺宋安然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噩夢連連。
一會夢到有人來抓她,一會又夢到跑到了懸崖峭壁,走投無路,隻能一頭從懸崖上跳下去。
跳下去的那一刻,宋安然突然驚醒。擦擦額頭,一頭的冷汗。衣服也全都濕透了。
宋安然拍拍心口,此刻依舊心有餘悸。實在是因為夢裏的情形真的太逼真了,就像是她真的跳下去一樣。
宋安然起床,發現天色竟然已經黑下來。原來她已經睡了一個白天。
真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能睡。
宋安然心頭有些恐懼,她怕會聽到不好的消息。她恐懼見到顏宓昏迷不醒,失去活力的模樣。更怕顏宓和白一有個三長兩短,她會自責一輩子,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
宋安然站在窗戶前,看著對麵廂房透出的燈火,心裏頭又是期盼又是緊張。
宋安然深吸一口氣,張口命小丫鬟打來熱水,洗漱幹淨,換上幹爽的衣服,顧不上吃飯,便又急匆匆地去看望白一顏宓。
宋安然急切地問喜春,“怎麼樣?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姑娘睡醒了?姑娘放心,顏公子和白一還還是老樣子,並沒有異常情況出現。姑娘吃飯了嗎?”
宋安然聽到沒有異常情況發生,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搖搖頭,“我沒心思吃飯。喜春,你先去休息,我來守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