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她一聲令下,四海商行的夥計就會帶著糧食深入草原,尋找三路大軍。
但是宋安然不能冒險。
如果太子那一派的人真的喪心病狂,想要餓死那十幾萬將士,那麼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阻止任何糧食流入草原。
事關身家性命,事關前程利益,此事絕對沒有情麵可見。雙方的人對上,要麼他們死,要麼我們死。
這不僅僅是一場時間大戰,更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宋安然深吸一口氣,她決定了,她要說服宋子期。是時候選在立場,選在究竟站在哪一邊的時候。
可是長安卻欲言又止。
宋安然橫了他一眼,“有什麼話不能直說?難不成還有比火燒糧食更嚴重的事情發生?”
長安吞吞吐吐的說道:“不瞞姑娘。小的知道一點顏公子的消息。不過小的也沒親自確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知道顏宓的消息?快快告訴我。”
宋安然很急切,她想知道顏宓的消息都快瘋了。可是自從顏宓進入草原後,她是一點消息都得不到。她想給顏宓寄信,可是卻不知道該送到什麼地方。縱然知道送信地址,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顏宓的手上。
長安表情有些凝重地對宋安然說道:“啟稟姑娘,小的得到不可靠的消息,說顏宓領著先鋒部隊已經深入漠北。這是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前的消息。
在那之後,顏宓和先鋒部隊就徹底失去了蹤影,沒人知道這支兩千人的部隊去了何處,也沒人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畢竟事情過去快兩個月了,他們沒有糧草輜重的補充,很有可能已經餓死在了草原上。”
宋安然隻覺天玄地轉,眼睛發暈。身體輕飄飄的,找不到重心所在。
顏宓有可能餓死在草原上,顏宓有可能已經死了?
“不,顏宓絕對不可能餓死在草原上。”宋安然厲聲嗬斥長安。
“現在是秋天,就算草原提前進入冬天,隻要沒下雪,他們總能找到一點吃的。實在不行就殺了馬匹充饑。”
宋安然快速地說道。她似乎是想說服長安,實際上她更是想說服自己。
長安不想打擊宋安然的信心,可是他有責任將實情告訴宋安然,“如果殺了戰馬充饑,那麼他們更沒希望走出草原。在草原上,沒了馬匹,就等於人沒了腳一樣。沒了腳的人是絕不可能走出茫茫草原。”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這些道理我都明白。”
宋安然心頭發涼,臉色陰沉。她問長安,“這個消息屬實嗎?”
“西北那邊的夥計打探來的消息,沒經過證實。所以小的也不確定這個消息是不是屬實。”
宋安然苦笑一聲。就算沒經過證實,宋安然也知道既然能傳出這個消息,那麼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一般人編造不出這種事情。
宋安然又問道:“國公府的人有得到消息嗎?”
長安搖頭,“應該沒有得到消息。最近這段時間,國公府一切正常。而且國公夫人周氏最近還出門應酬了兩次。”
宋安然嗤笑一聲,周氏的心真寬。她丈夫兒子都在草原上打仗,身處危險之中,她卻一點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