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和顏宓出了門,就聽見裏麵吵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顯得很無奈。
周氏的性格真的太左了。果然是被顏飛飛的死給刺激的。
顏宓牽著宋安然的手,朝竹香院門外走去。
顏宓輕聲對宋安然說道:“這兩年母親性格大變,你多擔待一點。要是有應付不來的,你盡管派人叫我。反正我是她的兒子,她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隻是委屈了你。”
宋安然抿唇一笑,“你知道我這人是受不得委屈的。真要人給了我委屈受,我肯定會反擊回去。我就是擔心你夾在中間難做人。”
顏宓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母親是個什麼性子,我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她這輩子順風順水慣了,如今大家都不肯哄著她,她自然就很不樂意。她每日裏沒事情做,自然就會胡思亂想,認為所有人都在害她。”
說到這裏,顏宓輕聲一歎。
宋安然握緊了顏宓的手。她這是第一次看到顏宓歎氣。強大如顏宓,麵對周氏,也會生出無可奈何的感受。
周氏有再多的缺點,那也是他的生母。他可以冷著她,可以和她頂嘴,甚至減除周氏身邊的羽翼,讓周氏寸步難行,可是他不能讓周氏去死。
就算是在後世,文明昌明的年代,攤上這樣不講理的媽,也隻能自認倒黴。實在是沒辦法啊,總不能將人關在屋裏關一輩子,不讓她說話吧。
真要這麼做了,禦史就能將顏宓噴死。就算在後世,要是那個做兒子的這麼對待自己的老娘,都會被輿論斥責為不孝,能被人罵成狗。
孝道,從古至今都在鞭策著活著人。孝道,已經刻入了華夏民族的骨血裏。
在後世,多少男男女女找對象,其中一個要求就是對方要孝順。可見孝的重要性。
宋安然淺淺一笑,她的手在顏宓的手心裏畫著圈。同時她又對顏宓說道:“你不必歎氣。婆母雖然性子有些左,但是我也不是會吃虧的人。以後我和她相處,我自有主張。實在是應付不來的時候,我也不會矯情,自會請你出麵調停。”
顏宓攬住宋安然的肩膀,說道:“是我不好。不過我會保證,無論任何事情,我都會站在你這邊,替你出頭。”
顏宓看著宋安然,心想宋安然是他的妻子,兩人想相伴一輩子。他有責任護住宋安然,讓宋安然不受別人的委屈和責難。這是身為男人的職責。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老婆也護不住,那他也就不配做男人。
至於周氏,那是國公爺的責任。
顏宓如今的態度就是,誰的老婆誰負責。國公爺別想指望他委屈自己的老婆,老討好周氏。
就是周氏是他生母也不行。
大家將責任劃分清楚,將來行事也有章法。
顏宓這麼想,也打算這麼做。他打算今晚或者明天就找國公爺說清楚。強調誰的老婆誰心疼,誰的老婆誰負責的宗旨,總之不能任由周氏和宋安然掐架。
顏宓不擔心宋安然的戰鬥力,周氏雖然是婆母,對上宋安然未必就有勝算。但是顏宓擔心宋安然受委屈。
他捧在手心嗬護的人兒,誰都不能欺負。就是生母也不行。
別怪他娶了媳婦忘了娘。他既然娶了宋安然,自然要護著宋安然的周全。
父母和子女是半世緣,夫妻才是一世緣。
兩口子要過一輩子的,他不護著宋安然,難道要等兒子來護嗎?真到了那個地步,他也沒臉見人了。
兩口子回了自己的院子遙光閣。
喜冬迎了上來,“姑爺和少夫人還沒吃晚飯吧。奴婢已經做好了,是不是現在擺飯。”
宋安然笑道:“現在擺飯。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從昨兒早上開始,我就沒正經吃過一餐。”
“委屈你了。”顏宓有些心疼地說道。
宋安然抿唇一笑,“每個新娘子都會經曆這些事情。我至少有你心疼,所以我就不委屈了。”
顏宓心頭很暖,他喜歡這樣直爽說話的宋安然。夫妻嘛,就是要有話說話,有事說事,什麼都藏在心裏麵,時間長了自然就生分了。
飯菜擺好,多半都是宋安然愛吃的。至於顏宓愛吃的蔡,喜冬隻準備了一樣。
宋安然朝喜冬看去,她是知道丫鬟們的心思的。估摸就是因為早上敬茶的事情,這些丫鬟們都遷怒到了顏宓的身上。恨顏宓沒能護住她。
所以做飯菜的時候,喜冬就耍了個心眼,全做宋安然愛吃的。至於顏宓愛吃的,就勉為其難準備一樣。
她們哪裏知道,顏宓這人吃得了人參魚翅,也吃得了粗茶淡飯。別說隻有一樣愛吃的,就算一樣都沒有,顏宓也能吃得歡快。
宋安然見顏宓吃得津津有味的,就問道:“好吃嗎?”
顏宓點頭,“你這丫鬟的手藝不錯,比府裏的廚子還要好上兩分。”
如此誇讚,倒是讓一旁的喜冬很不好意思。心想明兒多炒一樣顏宓愛吃的蔡。
宋安然好笑地看著喜冬她們,看吧,這些丫鬟們的立場總是這麼容易改變。
之前因為周氏下宋安然的麵子,於是丫鬟們就恨上顏宓。這會顏宓大方誇喜冬,丫鬟們又覺著顏宓挺好的,周氏惹的禍,不能遷怒顏宓的身上。
人啊,就是這麼善變。從來就沒有那麼堅定的恨,也沒有那麼堅定的愛。
吃完了飯,宋安然和顏宓在院子裏散步消食。
宋安然抬頭看著顏宓,笑道:“我以後和他們一樣叫你大郎,好不好?”
稱呼相公太別扭,稱呼顏宓,似乎又生疏了。還是叫大郎,覺著更親近一些。
顏宓笑道:“隻要你喜歡就好。”
宋安然嘟著嘴,說道:“以後不準叫我娘子。”
顏宓一叫她娘子,宋安然瞬間就會想起上床的事情,真是好丟臉啊。都快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娘子,娘子,娘子……”
顏宓偏要叫,還要叫很多聲,叫到天荒地老。
宋安然好想捶他,這男人就是欠揍。偏偏能打贏顏宓的人,放眼全天下都沒有幾個人。這麼逆天的存在,靠宋安然一人,如何收拾他。
宋安然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算打不痛顏宓,也要通過捶打顏宓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心情。
反正顏宓皮糙肉厚,怎麼打都打不壞。
宋安然捶打著顏宓的胸口,嘴裏還罵著,“你混蛋,專門和我作對。”
顏宓握住宋安然的手,“好娘子,你先消消氣。我們是夫妻,我叫你娘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再說,叫你娘子,你不覺著更親密嗎?”
是在床上親密嗎?
宋安然就想拆穿顏宓的用心,可是顏宓卻不肯給宋安然這個機會。
顏宓低頭,一個溫柔的吻就落在宋安然額頭上。緊接著,顏宓的唇劃過宋安然的唇,好溫暖,好溫柔。
宋安然瞬間就被顏宓給俘虜了,完全不記得之前自己想要做什麼。
看著顏宓那張無敵男神臉,男神又如此溫柔的親吻自己,這樣的殺傷力太強大,宋安然完全抵擋不住。她渾身發軟,就想借勢倒在顏宓的懷裏,好讓男神再吻吻她。就像唯美的言情小說裏麵寫的那樣,隻需一個吻,就能讓她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此時氣氛正好,天上正掛著一輪彎月,給二人有增添了一點浪漫的氣氛。
宋安然癡癡地看著顏宓,長得真好看,顏宓怎麼會生得這麼好看啊。周氏別的本事沒有,生小孩子的本事卻是誰都比不上的。
周氏生了三個孩子,顏飛飛,顏宓,顏定。顏飛飛容貌豔麗,也能堪稱絕色。顏宓更不用說了,京城四大公子之首,妥妥的男神。至於顏定,單是看他沒有破相的半張臉,也能想象他的容貌肯定也是極好的。
宋安然靠在顏宓的手腕上,她被顏宓的帥臉迷得不要不要的,這會的宋安然肯定是身嬌體軟易推倒。
顏宓這人最最聰明,見宋安然已然沒了反抗之力,沒有一句廢話,直接抱起宋安然就朝臥房走去。
宋安然摟著顏宓的脖頸,還在癡癡地望著顏宓。好帥哦,我好幸福哦,天啦,男神怎麼看都好看。
宋安然儼然成了一個腦殘花癡。
宋安然的表現也證明了了一件事情,不僅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負,新婚的女人同樣智商為負。
顏宓抱著宋安然進了臥房,輕輕的將宋安然放在床榻上。他微微壓著宋安然,眼神深邃迷人。
嚴肅起來的顏宓,也是帥得不要不要的。
哎呀,我家男神無論做什麼表情都好帥,好想舔臉啊。
顏宓似笑非笑地看著宋安然,手已經開始去解開宋安然的腰帶。隻等脫下宋安然的衣衫,他就要開始房事教學。
宋安然安被顏宓迷得暈頭轉向,等清醒過來的時候,腰帶已經飛了,衣衫也被脫去了一半。
宋安然趕緊護住肩膀,狠狠地瞪著顏宓。混蛋,竟然對她耍美男計。
不過宋安然心頭卻在想,美男計多來一點吧,隻要顏宓不在耍美男計的同時耍陰謀詭計就行了。
宋安然真是沒救了,這是徹底沉迷美色,還不打算醒悟啊。
“娘子,我們來做床上運動。”顏宓眨了眨眼睛,一臉迷人地說道。
宋安然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笑話,真要從了顏宓,今晚她的腰非斷了不可。
顏宓這種人,說得好聽點是堅韌不拔,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打定了主意要睡宋安然,又豈會讓宋安然逃脫。大不了坑蒙拐騙,各種手段使出來,就不怕宋安然不就範。
宋安然瞪了眼顏宓,“不準碰我。你答應過的。”
顏宓笑而不語。
宋安然哼了一聲,又說道:“你睡隔壁小書房,今晚你不準上床睡。”
顏宓握住宋安然的手,“好安然,這才是我們新婚第二天,你就讓我睡小書房。你可有想過,這事情要是傳揚出去,別人該說你不得寵愛。說不定還有人借此聯想,認為該給我納妾了。”
宋安然大怒,這臭男人是在威脅她吧。
宋安然抿著唇,想了會說道:“那就不睡書房。反正你不準碰我,今晚都不準碰我。”
“果真不讓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