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1章 咎由自取(1 / 3)

此時秦姑媽悠悠轉醒,虛弱又痛苦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之前剛聽完聖旨的內容,秦姑媽就昏了過去。這會醒來,她是一腦袋的問號。可是無論是鎮國公,還是秦衷,都沒有興趣給秦姑媽解釋事情的始末真相。

鎮國侯冷漠地對秦姑媽說道:“吩咐下去,將大門上的門匾換下。將府中的規製改了。照著侯府的規製改。”

秦姑媽“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秦姑媽拉著鎮國公的衣袖,“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陛下為什麼會突然奪了我們的國公爵位啊?老爺,你和我說說啊。”

鎮國侯板著臉,不耐煩地說道:“你問那麼做做什麼,趕緊照著我的吩咐去辦。遲了又會被文官禦史參一本。”

秦姑媽哭著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全都瞞著我,你們當我是死人嗎?好,你們不說是吧,那我回娘家。我娘家人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秦衷心頭那口怒氣,突然發泄了出來。

秦衷對秦姑媽怒吼道:“我們秦家之所以落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拜晉國公府所賜。母親要回娘家,正好替兒子問問晉國公府的人,他們到底按的什麼心。”

“你說什麼?”

秦姑媽連連搖頭,不敢置信。秦姑媽眼中閃過驚恐之色,她問秦衷,“二郎,你說的全都是假的,對不對?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秦衷咬牙切齒地說道:“兒子有必要拿這種事情來欺騙母親嗎?母親要是不信,你問問父親,問問父親,我們秦家會落到今天的地步,是不是顏家害的?”

秦姑媽朝鎮國侯看去,“老爺,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快說啊!”

鎮國侯板著臉,沒理會秦姑媽,而是對秦衷怒吼一聲,“你給我閉嘴。你招惹的禍事還不夠多嗎?我們秦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不知道反省,你怎麼還有臉去指責顏家。

要不是你偷偷告密,說秦裴回來了,還說顏宓同秦裴交情莫逆,又怎麼會有今天的禍事?

你這個蠢貨,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在犯蠢。你是想讓三大國公府聯合起來打壓我們秦家嗎?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秦家所有人,你才甘心啊?”

“明明是顏家害了我們秦家,為什麼父親一直在替顏家說話?兒子不服。”秦衷梗著脖子,一臉倔強的模樣。

鎮國侯感覺非常心塞,都有了想死的心。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蠢兒子啊。

鎮國侯疲憊地說道:“你怪我一直替顏家說話,不肯替你說話。你難道不知道,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保住我們秦家,為了保住你的性命嗎?

這次我們秦家出事,為什麼吳國公府同定國公府一直沒吭聲?因為這兩家已經同晉國公府達成了默契,他們三家一起拋棄了我們秦家。

如今,我們秦家,雖然依舊是勳貴,可是我們秦家不容於三大國公府,其他勳貴也對我們秦家持觀望態度,不會輕易接納我們秦家。

這個時候,我們秦家要做的事情,就是低調,盡可能的低調,讓陛下忘了我們,讓勳貴們也忘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這才是保命的真正的辦法。

依著你的性子,如果非要找顏家的麻煩,那到最後倒黴的人肯定不是顏家。或許到最後,我們秦家連侯爵都保不住。

二郎,如果你想做個平頭百姓,那你盡管去找顏家的麻煩,我不攔著你。我這輩子活夠了,我現在就算死了也沒關係。

可要是你不想做平頭百姓,那就給老子收起你的怒火,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裏修身養性。過個三五年,等事情過去了,我自有辦法讓你重新出仕。”

秦衷咬著牙,雙目通紅,雙手攥緊。似乎下一刻就會爆發起來。

可是片刻之後,秦衷沒有辦法,反倒是鬆開了手掌,收起了怒火,隻餘下一雙通紅的雙目。

秦衷無奈地朝現實低頭,“父親,兒子聽你的。兒子不會去找顏家的麻煩。”

鎮國侯鬆了一口氣,欣慰地點點頭,“你能將我的話聽進去,還算有救。”

秦姑媽左右看看,臉色驚疑不定。

秦姑媽問鎮國侯,“老爺,你剛才說秦裴回來了,這是真的嗎?我們國公府落到今天的地步,是不是因為秦裴那個災星?

秦裴和他的娘害我們國公府害得還不夠嗎?他走了就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禍害我們國公府?他到底和我們國公府有什麼仇什麼怨?

老爺,你告訴我秦裴在哪裏?我要親自問問他,我要問他到底安樂什麼心,是不是要將我們秦家人都害死,他才肯罷休?”

鎮國侯長長一歎,對秦姑媽說道:“現在沒人知道秦裴的下落。陛下發動錦衣衛和禁軍搜捕秦裴,都沒有找到人。我估計秦裴已經離開了京城。”

秦姑媽聽到秦裴有可能離開的京城,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管秦裴是個什麼樣的災星,隻要他離開了京城,不再禍害秦家,秦姑媽就可以‘大度’的不去計較秦裴曾經做的事情。

卻不料秦衷突然插話,“母親想知道秦裴的下落,問我們沒用。要問就去問顏宓和宋安然。當年就是他們兩口子救走了秦裴,這次秦裴回京,同樣是他們兩口子在替秦裴打掩護。”

秦姑媽臉色劇變,她盯著秦衷,怒道:“二郎,你不要胡說。顏家怎麼可能替秦裴打掩護。”

秦衷嗬嗬冷笑起來,“母親到現在還對晉國公府抱有幻想,也不知道顏宓和宋安然給母親灌了什麼迷魂湯。

母親,兒子同你說實話,我們秦家落到今天的地步,起因全在秦裴身上。至於顏宓宋安然兩口子,就是幫凶,是罪魁禍首。

兒子身為禁軍副統領,奉命捉拿秦裴。宋安然不僅不配合,反而還和顏宓一起算計我。致使兒子不僅沒抓到顏宓,還被陛下斥責,引起陛下的震怒。

母親,顏宓和宋安然兩口子害得我們秦家這麼慘,他們情願維護秦裴這個野種,也不肯維護正經的親戚。這樣的人,母親真以為他們還有親情可言嗎?母親真要替他們說話嗎?”

秦姑媽臉色煞白,她不敢相信秦衷的話。秦姑媽眼巴巴地看著鎮國侯,“老爺,二郎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們秦家落到今天的地步,真的是顏宓兩口子害得?”

鎮國侯歎了一聲,“夫人,你不要聽二郎胡說八道。若非二郎到陛下跟前告密,說秦裴回了京城,又怎麼會有後麵的事情。

說到底,我們秦家落到今日的地步,顏家有責任,二郎同樣有責任。至於秦裴,他錯就錯在不該回來。既然離開了,又何必再回來。”

秦衷怒道:“父親,兒子的確有錯。可是顏家同樣有錯。但凡顏家肯顧念一下親戚情分,顧念一下四大國公府的利益,顏家就不該對我們秦家下毒手。”

鎮國侯可沒有被秦衷的話蠱惑。

鎮國侯怒視秦衷,“你還有臉說?是你首先破壞了四大國公府的同盟。事到如今,你根本就沒資格去指責顏家。說到底,我們秦家落到今日地步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秦衷臉色劇變,他想替自己辯駁,他想說他不是罪魁禍首。

秦衷望著鎮國侯,嘴唇哆嗦著說道:“兒子,兒子沒有……”

“沒有什麼?鎮國侯非常不客氣的打斷秦衷的話。

鎮國侯一步步緊逼,“你是想說你沒有因為嫉妒秦裴,所以才偷偷去告密嗎?你想說你沒有被嫉妒憤怒衝昏頭腦,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嗎?

你是想說我們秦家落到今天,你沒絲毫的責任,責任全在顏家嗎?秦衷,你還是男人嗎?你身為男人的擔當去了哪裏?

為父一直教導你,男人要有擔當,錯了就是錯了,不要試圖辯解。可是你呢,你一直在找借口,一直在指責顏家如何如何,你就沒有想想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秦衷臉色灰白,張張嘴,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鎮國侯苦口婆心地對秦衷說道:“事到如今,再去計較誰的責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如今我們秦家沒有了國公爵位,也沒有了實權,從今以後大家都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吧。”

“我不信!”

秦姑媽突然叫了起來,“我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我要回娘家問清楚,我一定當麵問清楚此事。”

秦姑媽說完,就朝外麵衝去。

“母親?”

秦衷見自家父親無動於衷,沒有讓人去阻攔秦姑媽,秦衷感到很吃驚。

秦衷問鎮國侯:“父親,母親要去顏家,不用攔著嗎?”

鎮國侯麵無表情地說道:“你母親是回娘家,為何要攔著。”

頓了頓,鎮國侯又對秦衷說道:“你母親可以去顏家鬧,因為她是顏家的閨女。但是你不行,你隻是顏家的外孫,你不準去顏家胡鬧。要是讓我知道你敢偷偷出門,我一定打斷你的腿。”

秦衷低頭,小聲嗯了一下,“父親放心,兒子雖然深恨顏家,但是兒子絕不會亂來。兒子一定聽父親的話,修身養性,以待將來。”

鎮國侯欣慰地點點頭,“以後不要再人前提起顏家,更不要讓人你察覺你對顏家的不滿。小心被有心人利用。”

秦衷點頭應下,“兒子明白。”

秦姑媽坐上馬車,急匆匆地來到晉國公府。

秦姑媽心頭積攢了萬千怒火,她就想當著宋安然的麵問一問,宋安然和顏宓到底安的什麼心,為什麼要害秦家?難道秦家失了國公爵位,對顏家就有好處嗎?

說好的同氣連枝,說好的守望相助,到了關鍵時刻全成了狗屁。

秦姑媽在二門下了馬車,沒理會守門婆子,直接朝上房走去。

守門婆子見狀,心知不好,趕緊去稟報宋安然。

宋安然得知秦姑媽來了,沒有絲毫意外。秦家被奪爵,貶為侯爵,秦姑媽遲早是要上門鬧一場的。

唯一麻煩的就是顏老太太那裏。

整件事情,從始至終,一直瞞著顏老太太。

如今秦姑媽來了,秦家被貶為侯爵的事情再也瞞不住了。一旦顏老太太問起,很多事情就必須攤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