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詢問,秦槐走出來,徐參謀長說,司令回家還是去司令部?
“回司令部。我們往前走,不要往後看,有日本特務跟著。”秦槐若無其事地說,“這個阪西兩眼陰森森的,看到他,我脊梁骨發涼。這段時間,我們要改變原來的計劃,中斷與遊擊隊的聯係,你去找李鍵,告訴他暫時不要同遊擊隊來往。”
“行,我趁檢查的時候,叮囑他。我覺得,李鍵嘴巴挺牢的,據我調查,沒有我們的指令,李鍵私下沒有同遊擊隊來往過。”
“阪西不會罷手的,他還會調查的。你故意留給遊擊隊的彈藥,要準備一個恰當的理由,以備他來查。”秦槐繼續說,“你和菊子要少來往,以免引起阪西的過分關注。”
他們徑直到皇協軍司令部,處理一些雜事,秦槐回家,把菊子叫到房間裏,猛地給她一耳光,罵道:“你這個娼婦,你以為你跟他的事我不知道,你給我的臉麵丟盡。衛兵,把她捆上。”
十幾士兵擁上來,把菊子綁結實。她哪受得這個氣,雙目怒視,不急不慢地說,秦槐,你有種,敢打我捆我這個日本女人,你就等著受酷刑吧。
“你以為山田大佐會替你做主,做夢去吧!”秦槐坐在椅子,喝一口茶,說,“山田大佐訓斥我,罵我對你管教不嚴,我是替山田大佐收拾你。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收斂,我雖然不能殺你,但我可以把他宰掉喂狗。”
菊子清楚,秦槐所指的“他”指的是徐參謀長,不寒而栗;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山田這個魔鬼霸占自己,把自己送給秦槐,卻不讓自己去找別人幽會。“豈有此理!”她在心裏罵道。
這時山田來電話,讓秦槐去他辦公室。
秦槐讓衛兵解開她,火急火燎地趕去見山田,井下、阪西、左木已經到了。
山田看著材料,說,秦司令,你的參謀長在這次遭伏擊的報告中提到,他看見一個國軍軍官在指揮,是一個女的,怎麼一回事?難道伏擊我們的是重慶的人?
秦槐擦擦汗,說,是徐參謀長先看到的,他把望遠鏡遞給我,我一看,確實如此,我很納悶,在我們縣境內,國軍早被大日本皇軍打跑啦,哪來的國軍?
山田盯著井下,問,你看見沒有?
“當秦司令告訴我此事時,我拿著望遠鏡仔細看,有一個穿著國軍服裝的人用手槍向我們射擊,但陣地上塵土飛揚,沒看清是男的還是女的。”井下說,“這件事真有點奇怪,怎麼會突然冒出國軍來?”
山田說,衡陽司令部對這件事很重視,由左木特務隊負責調查,井下中佐和秦司令配合,要弄清楚到底是國軍還是遊擊隊伏擊我們的。
湯長林帶著隊伍繞道途徑田螺崖,吉興說,司令,隊員們已經精疲力竭,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讓隊員們恢複體力,你看怎麼樣?
“行,你安排隊員放哨,我去看一看傷員。”湯長林向隊伍後麵走去,曲欣跟上來,說,“司令,這裏好像有人住過,有這麼多茅草篷。”
同她相處這幾天,湯長林感覺曲欣心地不壞,於是沒有隱瞞她,說,我們被山田圍困的那些日子,曾在這裏住過。
“謝謝你的信任,我不會對任何人說。”曲欣心裏暖暖的,說,“我非常高興,你對我這麼放心。”
湯長林看她一眼,說,我實話告訴你,我討厭軍統,但你為人正直,不耍陰謀手段,還有你真心殺鬼子。
曲欣眼圈發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說,司令,你懂我的心,有你這麼看我,我真的很滿足,太值啦!
她抹一把淚,說,我想借用你們的電台用,給重慶發一個電報,可以嗎?
湯長林點點頭,讓吉興給她電台。
吉雲梅跑過來,說,長林,我采了一束花,我們去看一看田素素吧。
“五個傷員怎麼樣?”
“四個沒事,治療幾天可以歸隊;一個傷勢稍重,回到塘村把子彈取出來,應該沒問題。”
他們來到烈士們墓地,向烈士們敬禮。吉雲梅把花放在田素素的碑前,淚如雨下,說,素素,司令帶著我們又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戰,繳獲手雷45箱,迫擊炮彈21箱,還有子彈、機槍好多東西。聽到這個消息,你一定很高興,是吧?
在回宿營地路上,吉雲梅說,長林,蔣香香墓前有紙灰,應該是家狗來過。我們回去查一查,看誰離開過,就能查出家狗是誰。
湯長林搖搖頭,不要查,我們說話要算數,我相信家狗不會再給日本人做事,他總有一天會來找我們的。
曲欣看見他們,說,司令,你怎麼不問我給重慶發什麼內容的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