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剛說完,便被霍父給橫了一眼,她抿著唇,將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盡數吞咽進去。
“暖暖,你也不要怪我們,我們是一個大家族,要考慮的事情真的很多。”霍父溫聲跟我說道。
我隻覺得腦子裏“嗡嗡”的,耳朵裏也好像“嗡嗡”的,此刻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霍子修欺騙了我!戲耍了我!
即便那一次被我戳穿是他聯合著馮乾戲耍了我一年之久,我也沒有如此刻這般心寒徹骨,傷心欲絕。
我緩緩的抬眸看著他們,緩緩的開口,“所以,你們便看著我如同一個笑話一般苦苦的掙紮?你們於心何忍?”
激動之下,我霍地一下站了起來,眼前一黑,身子向下栽倒。
倒下的時候,我隻聽到混亂的聲音在一遍遍的呼喊著我的名字……
再次醒來,是在病床上。
我看著這一室熟悉的環境,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陳曦擔憂無比的看著我,“暖暖,你沒事吧?”
我可以看出她哭過,這一輩子能有這樣緊張我的朋友,值了。
“崔赫那個混蛋讓我給罵了,也打了,我決定你如果不原諒他,我就跟他分手,一輩子都不再理他。”陳曦恨恨的說。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揣測她這話究竟是認真的,還是故意在逗著我笑。
“暖暖,你開口說句話啊!”陳曦急的又一次紅了眼睛。
我懨懨的看著窗外,似乎又有雪簌簌飄落。
快要過年了!
陳曦盯著我看了好久,重重歎了口氣,走出病房。
門外傳來很小聲的低語聲,我看了會兒窗外,閉上了眼睛。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我回眸看了眼,眉頭皺了一下。
“暖暖,有什麼就跟我說。”我媽聲音哽咽。
“是啊,暖暖,有什麼別憋在心裏。”我爸附和著。
我看著滿臉焦急的他們,很想開口說話,可是嘴巴張了又張,卻是發不出一個音兒。
我媽滿臉焦急,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抱著我痛哭不止。
我爸抬手握住我媽肩膀,“別這樣,暖暖心裏會更加難受。”
我媽抬頭看我眼,眼睫掛著淚珠,我心有不忍,抬手幫我媽擦掉,那淚水沾在我的手指上,我覺得滾燙一片。
“暖暖,你如果不想說,那麼你就哭出來,你哭出來一切都好了。”我媽見我盯著自己的手指看,眼底突然閃過一抹亮色。
我搖頭。
我爸跟我媽對視一眼,“不如先讓暖暖好好休息一下,或許等她想清楚了,一切也就過去了。”
我皺眉,過去了?
能過去嗎?
一次的欺騙,我可以大度的原諒,可是這一次的欺騙,不可原諒。
我一遍遍的跟他掏心窩子的說著心裏的話,一遍遍的將自己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上。
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我的心孤冷而又無助。
如果他不知道的話,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他都知道,所有的他都知道。
我不僅僅是一個笑話,更是一個傻子。
活該被他一次次的戲耍!
手用力揪住身下的褥子,我安靜的嚇人。
這期間,霍子修曾經進來過,可是無論他說什麼,我都不聽,也不睜開眼睛,大夫來給我做過檢查,說是情緒太過激動導致的失語症,過一段時間會有所好轉。
我現在一點兒也不願意相信任何人,霍子修明明已經醒了,可是那狗屁專家竟然還說他這不過就是正常的反應。
一群庸醫!
自從霍子修“醒”過來之後,霍氏便徹底交給了他管理,那些上躥下跳的董事們見他這個正主回來執掌大權,都有所收斂。
他還約見了亞當,兩人談得很是愉快,亞當還說我比她太太能幹!
聽著霍子修跟我說的這些,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個人能幹與否那是被逼出來的,沒有誰天生就能幹!
如果當初沒有霍子修的欺騙,的確,森悅不可能會這麼快便受到重創,霍氏也不可能會爭取到C\\u0026U的合作項目。
可是,我卻耗費了幾乎所有的精力。
陳曦又帶著香水百合來了病房,她說這病房裏氣氛實在是太壓抑,空氣也不是很好,放點兒香水百合的話又好看又可以當空氣清新劑,一舉好幾得。
我嘴巴張了張,“這件事你別怪著崔赫。”
她插花的手抖了一下,回眸一臉欣喜的看著我,“暖暖,你能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