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風注視這冷漠抽搐的手指,她,還能堅持多久?
冷漠體內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流走,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啊——”孫尚由最初的憤怒轉化到現在的狂躁,“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接著他開始顫抖,幅度越來越大。
“孫尚,孫尚他……”麥晨瞪大眼睛,他看見了什麼?
薑信和蘇佑風看向孫尚,這怎麼回事?孫尚全身表麵的突出的血管竟然成龍白色,而皮膚的顏色是血紅色的,冷漠的血液真的有作用嗎?
冷漠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笑容越來越無力。
孫尚仰天大笑:“你還有多少血?”
意識到事情不妙,蘇佑風他們看向冷漠,她的臉色蒼白的可怕。
“為什麼不說話,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嗎,哈哈!”額頭上的青筋暴出,雙目成血紅色,由於內力的作用全身的骨骼都在作響,肌肉在收縮,一點一點的將針頭從體內逼出。“咯吱。”鏈條禁受不住越來越大的壓力,發出聲音。“啊——”隨著一聲怒吼,金剛石製成的鏈條竟被他崩開了。
“啊——!”冷漠失去了支撐,順勢跌落。
“冷漠!”蘇佑風快速的跳起來,接住掉落的冷漠,冷漠正撞上他受傷的胸口,疼得他一皺眉,連忙扶起冷漠,“怎麼樣?”
冷漠的麵孔已經失去了血色,她搖了搖頭,咽喉一口血噴了出去,竹葉都被染紅了。
“冷漠!”是薑信和麥晨的尖叫。
冷漠的額頭是虛弱的汗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冷漠,冷漠!”蘇佑風顫抖的捧著冷漠的臉,輕輕的喚著,“你怎麼樣,哪裏痛?”
“哈,哈,哈,哈!”渾身是血的孫尚一步一步的走來,“怎麼,不想殺我來,來呀,來呀!”
“麥晨,你攻上我攻下!”薑信說道。
“好!”麥晨一拳擊向孫尚,薑信出了一招掃堂腿,不料,孫尚快速跳躍回踢薑信胸口,又抓住了麥晨手腕用力反方向扭轉,“咯嘣”麥晨痛得大叫!“我的手啊!”
“混蛋!”蘇佑風憤怒的站起身,卻有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冷漠,你!”
“咻——”銀色筆尖如飛龍劃破飄落的竹葉,準確箍扼住孫尚的脖頸。“放開他!”站在他麵前的自然是冷漠。
“還沒死?”孫尚不在意這個威脅。
“你不是也沒死麼?”冷漠握住筆管迅速出擊,聚集內力一掌擊去,孫尚卻不躲,硬是接住了這一掌,冷漠心下詫異,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孫尚冷笑:“血氣全無,內力也發揮不出來了!”內力向冷漠反攻,接著一掌向冷漠胸口拍去,竟是中宮直進,直取要害,這一掌將冷漠打出數米,哇的一聲,吐出的竟是鮮血。
“冷漠!”蘇佑風驚叫,冷漠內傷更重了。
“嗬嗬,你是個練武的天才,特殊的體質讓你在練功方麵如虎添翼。可惜你急於求成,體內混亂的真氣完全不能調和,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你沒機會在知道這些了。現在,我送你上路!”孫尚周身彌漫著毒氣。
“孫尚——”蘇佑風跳起來,不能讓他傷害冷漠!
胸口越來越痛,冷漠皺眉。
“還敢來、”孫尚一揮手,黑氣正中蘇佑風腹部,他掙紮的站起來,又倒下……
“現在安靜了。”他一步一步的走進冷漠,手掌聚集了越來越多的毒氣,“去死把!”一掌擊出……
“不要!”一個女性的尖叫結束,冷漠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身影倒在身旁。
“舒莫黎?!”怎麼會是他?
“為什麼要救我?”冷漠點住了舒莫黎的幾道大穴,卻控製不住毒素的走向。
舒莫黎苦笑:“還你人情。”
冷漠割開手腕,鮮血喂進舒莫黎的嘴中:“現在你還不清了。”
“你們的友情真的這樣深厚嗎?黎,是我養育你十多年,你就是這樣背叛我嗎?”孫尚的眼神恐怖。
“爺,求求你,請您放過他們吧!”舒莫黎為冷漠求情。
“舒莫黎居然為我們求情!”麥晨有些懊悔,之前那樣對待她……
“現在該怎麼辦呢?”薑信無奈道。
“黎,你真是讓我失望!”孫尚奮力發掌往舒莫黎頭頂擊落,舒莫黎閉上了雙眼,過了很久,卻還沒有等到那一掌擊落,睜開眼,卻看到冷漠正和孫尚僵持著。
孫尚心驚:“那你怎麼還能有力氣站起來?”她受了那麼重的傷!
“首先,謝謝你擊我的那一掌,讓我體內的真氣穩定下來,再來,謝謝你挺行我真氣需要調和,所以,是你幫了我。”冷漠笑著。
“什麼?”孫尚沒能理解。
“你馬上就知道。”冷漠右掌搭住他的右腕,橫勁一發,內力也同時傳入他的體內,孫尚身不由己的向前一衝,向前跨出兩步才站穩。孫尚,蘇佑風見此情景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是太極拳。”蘇佑風說道,“冷漠將她所有的藥力和太極拳結合在一起,同時她體內混亂的真氣也得到調理。”
“冷漠贏定了!”麥晨大叫。
孫尚怒急,“沒人能贏我!”左拳揮著毒氣向冷漠擊來,冷漠雙手一拳,如抱太極,由掌間湧出的白霧形成一個巨大漩渦,孫尚本就懼怕吸入著白霧,在抑製呼吸期間,冷漠無聲無息飛到孫尚身後,迅速聚集真氣在他背心大椎穴拍一掌。孫尚驚恐交集,急轉身軀,冷漠一見,正是時候,再一次聚集真氣連攻他人迎、天窗、天鼎、天突、膻中、氣海等穴位。擊打穴位結束,冷漠迅速提氣後躍,遠離孫尚。
“嗯?為什麼要給他留喘息餘地啊,為什麼不把他殺了?”
蘇佑風他們他們不明白,孫尚也不明白,他藐視的說道:“是因為真氣不純的原因嗎,沒什麼用處啊,現在應該讓我反擊了!”當他運用內力時,由體內產生的劇痛蔓延開來,順序正是冷漠擊打過的穴位,先是大椎然後是人迎、天窗、天鼎……越來越痛,皮膚上甚至出現了一塊一塊的白斑,他們也隨著疼痛的加劇而長大,“你對我……做了什麼?”孫尚痛眯雙眼。
“這隻是個治療過程。”
孫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劇烈的顫抖,“我要……殺了你!”他厲聲嘶吼著,劇痛一點一點撕裂著他的身體,哇的一聲,白色的液體從他口中噴出。
“天啊,他變異了吧?”麥晨大叫,他吐的是血嗎?
舒莫黎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淚水低落,他曾是自己最敬重的人。
冷漠淡然的看著孫尚,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越來越多的白色血液流向地麵,孫尚的嘶吼聲也越來越微弱,突然他倒在地上,再也發出任何聲音了。
“他,他,他,死了?”麥晨歪著腦袋,抱著手臂問道。
“應該是。”薑信拿出手槍,這個應該沒有用了,用力一拋,手槍沒了蹤影。
“好像是活不成了,麥晨你去探探他的鼻息。”蘇佑風依靠著一根竹子撫著胸口。
“我才不要!”麥晨頭搖的像波浪鼓。
“哈,哈,哈,哈。”
“撲通!”眩暈的感覺越來越重,冷漠再也支撐不住,她的體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佑風想去夫妻冷漠,可惜他站不起來:“單眼皮,你還活著吧?”
“咯,咯,咯,咯……”好細微的動靜。
冷漠輕輕的皺著眉,緩緩抬起了頭……
“喂,說話呀你!”蘇佑風很不滿,好歹說句話呀!
不遠處的那個人似乎動了一下,然後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站了起來……
“啊!孫尚又活了?”麥晨揉揉眼睛,沒看錯吧?
“怎麼會?”
孫尚咧開嘴,笑,白色的血液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一道的印記,“沒有人,能夠贏了我……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沒有人能夠贏了我,包括你,冷漠,哈哈哈哈哈哈……”他拿出準備已久的手雷,手指一動,拔掉了安全針,“我絕對……不會輸。”緊緊抓住了手榴彈飛身向冷漠衝來。
冷漠笑了笑,閉上雙眼。
“冷漠,危險!”
冷漠聽到這充滿磁性的聲音,她睜開雙眼,望著方向,想再看他一眼,可是卻什麼都沒有,那個優雅的身影竟撲向了孫尚!
“蘇佑風,不要!”冷漠掙紮站起,卻跌入一個溫柔的懷抱。
緊接著,一聲巨響,“轟——”
一排排竹子被震動的東搖西晃,片片竹葉被震落下來飄在空中,被崩炸起來泥土塊重新回歸土地,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一陣煙塵撲過來,有些嗆人。
薑信慌忙站起身,扶起身下的冷漠:“你怎麼樣?”
推開薑信的手臂,冷漠踉蹌的站起身,慢慢向被炸毀的地方走過去。
手臂將在半空中,薑信有些不知所措。
地麵被炸了一個大坑,地麵上有碎裂的竹條,還有被炸的四分五裂孫尚的屍體。
“蘇,蘇佑風!”冷漠努力的放大自己的聲音,想喚醒他,她跪了下去,將他抱在懷裏,擦掉他臉上的泥土:“醒醒,蘇佑風!”
睫毛輕輕的顫抖,桃花眼終於一點一點的打開,看見她,他笑了:“你沒事吧?”
冷漠搖頭:“告訴我,你哪裏不舒服?”
他也搖搖頭:“我想,咳,咳,咳,聽你的答案,孫尚已經死了,你會嫁給我嗎?”
“嗯,”冷漠點點頭,“我會嫁給你。”
“嗬,嗬,嗬!”血沫從他嘴角咳出,“你……沒騙我吧?”
冷漠努力的擦掉血液:“當然不會,我不騙人的。”
血越湧越多,“真的不騙人嗎,那你喜不喜歡我,有多久了?”
“我喜歡你,很久了,可是我不能說,不可以說。”冷漠一遍又一遍擦掉他嘴角的血跡。
蘇佑風的眼中有淚光閃動,“為什麼現在才讓我知道呢,為什麼?”
冷漠抱緊他,回答:“我嫁給你時再告訴你,所以你要活著。”
“可是……還有可能嗎?”血沫嗆出來,聲音有些模糊。
“別說話了,我們去醫院!”冷漠又抱住他。
修長的手指撫上冷漠的臉頰,蘇佑風笑得很高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啪”手突然落在的地上。
冷漠一怔,靜靜的說了句:“車,醫院。”
房車車門拉開,蘇佑風被幾個人太爛進去,小吉跳下車:“少爺怎麼樣了?”
“醫院。”冷漠說道。
“是,我來開車!”小吉被冷漠拉住了,“我來開車。”說完就做進了駕駛室。
汽車快速的飛馳著,冷漠抓緊了手中的方向盤,車速越加越快,60公裏、70公裏。80公裏……
仁德醫院。
醫院的急診室是被踢開的,護士連忙退過病床讓蘇有躺下來,護士見是冷漠,問道:“冷醫生,您怎麼……”
“院長呢?”冷漠問道,“請他主刀。”
“可是院長……”護士很為難。
“人在哪裏,讓他主刀!”冷漠語調平淡,眼神冷的能嚇哭那名護士。
“冷漠!”薑信抓住她的肩膀,“冷靜點!”
急診室,手術紅燈亮起。
冷漠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麥晨捧著爆炸好的手臂走到薑信身旁:“哥,你去治療一下吧,我和冷漠一起等。”
薑信擺擺手:“我沒什麼事,舒莫黎呢?”
“她沒什麼事情了。”
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又過了很長時間,手術紅燈熄滅了。
冷漠抬起頭,緊緊的盯著手術室的們,玻璃門一晃,院長走了出來。
冷漠快速的走了過去。
“醫生,我朋友怎麼了?”麥晨問道。
摘下口罩,院長看了冷漠一眼:“患者髒器內出血量過多,而且器官的功能已經衰竭,很抱歉。”
薑信和麥晨不約而同的看相冷漠,她的麵孔有些白,透明的白,接著,冷漠繞開他們,走進手術室。
“冷漠,你……”麥晨剛要說話,薑信擋住了他,“讓她自己進去吧。”
一點一點的走進手術台前,護士走光了,急救儀器也搬走了。空蕩蕩的手術室隻剩下了她和蘇佑風。輕輕揭開蓋在他臉上的白布,冷漠靜靜的端詳著那張臉,濃密的劍眉,彎彎的桃花眼,薄薄的嘴唇……為什麼這眉毛不再緊緊地皺起,為什麼這眼睛不再魅惑的眨動,為什麼這嘴唇再也泛不開詭異的笑容?
拂開他臉上淩亂的頭發,他很在乎形象,尤其是在自己麵前,冷漠想著,淡淡的笑了。“蘇佑風,我沒騙你,我真的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