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宇的話讓母親頓了一下,接著他又說道,“娘,京城又不遠,坐火車三個小時就回來了,我是男人也沒人會要我,你不用擔心我被拐走,就是拐走了他還得管飯,家裏還省了吃的了。”
“那你路上小心點,給你十塊錢,不管賣不賣得掉都早點回來,嗯!你的瓷罐哪裏來的?你怎麼知道是老物件?”母親從兜裏掏出十塊錢一張的大團結,正要遞給他,突然想起他瓷罐的來曆。
“這是我在楊家墳的墓子裏找到的,那還不是老物件,你看這上麵還有字呢!大清乾隆年製,離現在兩百多年了,很值錢的。”吳天宇指著瓷罐底部的幾個字讓母親看。
“你小子膽子很大呀!幾個人找到的?那你找到幾個?”母親看了一眼瓷罐上的字體,是古代的繁體字,就放心了,又問他和幾個人去找的。
“我自己去找到的,那裏下雨把墓道衝坍塌了,我下去在裏麵找到的,那裏還有一個棺材,上麵還打著黃蠟,我沒有家夥,也沒辦法撬開。”吳天宇把瓷罐的來曆說了一下。
“可不能去撬人家的棺材,那是斷子絕孫的勾當,你可不要去幹,不然我打死你,讓你姑姑抓起你來。”母親趕緊囑咐他,還拿出他姑姑的名頭嚇唬他。
吳天宇的姑姑能去公安局上班,還是吳天宇老姑的兒子,也就是吳天宇的表大伯給她安排的,表大伯是他們縣裏主管公檢法的縣長,對他這個沒有父親的小表妹自然很照顧,想辦法把姑姑弄到公安局上班去了,專門負責戶籍這一塊。
算算時間表大伯明年就退休了,不過他兒子現在已經做到縣裏商業局副局長的位子了,對表大伯的這個兒子,也就是吳天宇的表哥,他印象不深,主要他們離的遠,歲數差的多,老姑和表大伯都去世後,這們親戚也就斷了來往,母親和父親去世的時候來過一次,再以後他做到了市長的位置,就更沒有來往了。
“放心吧!娘,我不去了,我把這些瓷器賣了,我準備去做買賣去,到時候賺大錢,你就等著享福吧!”吳天宇接過母親手裏的那張大團結,裝到褲兜裏。
晚上一點半有一趟到京城的慢車,吳天宇帶著三件瓷器,用草紙和麥秸包好,裝到一個袋子裏提著就出了門,母親送他出了門,又百般囑咐一番,看著他走到大街口了,還站在門口看著他。
吳天宇走到大街口要拐彎了,回頭借著月光看到自家大門口還站著母親,雖然看不清母親的表情,他也知道母親在擔心他,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兒行千裏母擔憂!經過重生後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坐火車要買票,不過吳天宇從開始到處跑的時候,就沒買過車票,一直到九五年後才開始買票,因為鐵路查的嚴格了,進站出站都檢查的嚴格。
現在這個年代坐火車要買票還會被人嘲笑沒本事,就連列車員都瞧不起你,不買票的話,列車員可以把他手中的書賣給你,你買了票就沒理由讓你買他的書了,他的任務就不能完成了。
吳天宇記得有一次坐火車,被列車員查住後,讓他們去補票,這次查住他們村裏的有二十多個人,這些人都不買票。
村裏有個歲數大點的青年對列車員說道,“你還有多少書和雜誌,我們都買了,給我們送到座位上來吧!”說完轉身就走到車廂裏的座位上,其他人也跟著走了,列車員抱著一摞書,挨個給他們發書,就和剛上學那會兒老師給學生發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