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北京,是燦國大哥陪我回來的,機票也是他買的。他親自把我送到單位門口才離去,並說有事給他打電話不必客氣,他會幫助我的。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他才好。
一到單位,先圍上來的是大姐、三妹、四妹、五妹,我們五人緊緊地抱在一塊兒,大家都噙著淚花。接著是同事們圍上來,問長問短,我說也說不清。最後馬興過來了,把我帶到中心主任辦公室。主任告訴我,南海省來了三個人,要問我一些問題。我說什麼問題,他說不知道。他拿起電話照著桌上一張留條上的號碼撥起來,告訴對方韓慧已回來了。對方告訴他把韓慧送到什麼賓館,他記下來,交給馬興,要馬興和大姐陪我去,立即去,他們在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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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打的到了那個賓館,馬興和大姐把我送上去。我敲了敲房門,門立即打開,房間裏有三個男人,年輕的兩個我不認識,另一個是林時祥叔叔。他向我走過來,握著我的手說:“沒想到在北京見麵吧!”
“沒有……”
“這是張處長、劉處長,別緊張,坐下。”他對馬興和大姐說,“你們先在大廳等。”
我和張處長、劉處長握了握手。林時祥叔叔給我倒了一杯茶,我呷了一口,開始鎮靜下來。
“小韓,在江城我不好說,你可能對我和黃漢所長有意見,因為當時情況不太清楚。現在情況稍微清楚了,你幫助我們核實一下。”
“核實什麼?”
“白董有沒有給你彙一筆款?”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
“你好好想一想,也許你忘記了。”林時祥叔叔溫和地說。他比起江城會見時形象可愛多了,先前那種猥瑣好像消失了。
“沒有,真的沒有。我去江城還沒錢買票,是我大姐托人想的辦法,乘免票火車,回來是燦國大哥給我買的機票。”
三個人相互看了看,張處長問:“你最近刷卡取錢了嗎?”
“刷了。”
“你取了多少錢?”
“幾百吧,裏麵沒多少錢了。”
“你查過餘額嗎?”
“沒有。多少錢我清楚。”
“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卡裏多了錢?”劉處長問。
“怎麼會呢?”
“你卡帶在身上嗎?”
“在。”我翻了坤包,取出那張工行的牡丹卡,交給劉處長。
“這卡裏有五十多萬元錢。”劉處長說。
“不會吧?!”
“如果你同意,我們一起到大廳查一查。”
“可以呀!”
我和張處長、劉處長一起下樓,正在大廳等候的馬興和大姐迎向我問出了什麼事,他們樣子很緊張。我說沒什麼,就到取款機前查詢。屏幕顯示的款項使我大吃一驚,我卡上可用餘額居然有五十一萬零五百元。那五百元是我的錢,那一萬是銀行許可透支的餘額,那五十萬元呢?我實在想不出那是誰給我的錢,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我們三個人又回到樓上,馬興和大姐仍留在大廳。一到房間,張處長就說:“小韓,我們相信你不會說假話,我們最後再問你一次,白董到底有沒有說過給你彙款五十萬元?”
“沒有,真的沒有。”我再次肯定地回答。
“那為什麼你卡上會平白無故地多出了五十萬元錢呢?”劉處長說。
“我也莫名其妙。”
“既然這樣,”林時祥叔叔說,“小韓,我有個建議,你能不能把那五十萬元錢退還給彙款的那個單位。”
“當然可以。”
“退了後,你寫一個材料,說明一下事情的經過,你就沒事了。”林時祥說。
“那白董有事嗎?”
“那由組織來定。"
我把事情經過寫了個材料,當即下樓到賓館附近的工商銀行退了款。馬興和大姐把我送回宿舍。
馬興一走,我就撲到床上放聲痛哭。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我隻覺得委屈,一股說不出來的委屈像開閘的洪水傾瀉了出來。我哭著喊著,喊著哭著,眼淚像是打翻了一盆水,浸濕了半個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