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嫂子也太不像話了,她那兩個弟弟也是不知禮數的,果然商人家出來的沒啥教養。”
“別瞎說!我們大哥根本沒同意,林家的昨日才尋上門,也沒拜堂成親,怎麼就成新嫂子了?
再說了,大哥非絲絮表姐不娶,那女人想當我們嫂子也得掂量掂量她幾斤幾兩!
反正我就想絲絮表姐當我大嫂,一個死了爹娘的商戶女根本不配。”
“噓,昨晚我偷偷聽到爹和娘在小聲商議,說商戶不好聽,但做生意的人家銀錢多啊。
你看看新嫂子昨天乘坐來的驢車,多氣派!驢是沒馬值錢,但有兩頭驢呢,有了驢車村子裏的人還不得處處巴結我們家?”
“.....得了吧,那女人估計也就驢車有些用, 你看他們姐弟三人穿的用的,又破又爛,哪裏像有銀錢的樣子?”
“娘昨天也這樣說,但爹說這還不是因為兵亂金陵郡失守麼?
倉促逃難出城,光路上就耗費了幾個月,想不破爛也不可能。
但爹還說了,爛船還有三斤釘,做生意的商戶人家哪怕逃難手上的銀錢也比莊戶人家多哩。”
......
被外頭聲音吵醒的林潤潤,盯著頭頂上方采光良好的屋頂好一會,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這年頭還有人偷屋頂?
顯然不可能。
看著頭頂上方好幾個大小不一的破洞,陽光透過洞口照射進來——怪不得采光良好嘞。
撐著身下的草堆坐起來,林潤潤茫茫然的左右環視了一圈。
破、好破!
不僅僅破,氣味也不好聞。
黴爛腐敗氣味撲鼻而來,應該是已經變成烏黑顏色的茅草散發出來的。
現在的她在一個小破茅草屋裏。
又髒又亂又破還小的茅草屋。
新聞上那些拐賣深山的報道在腦子裏一掃而過,正準備害怕的林潤潤聽到一道熟悉的問話。
“林潤潤?”
她本能的回:“沒大沒小,要叫姐姐,林安安!”
話一出口,茅草屋裏的一大兩小頓時齊齊愣住。
林潤潤看著另一個茅草堆裏黑黢黢的兩個小蘿卜頭。
頭大身子小、臉頰凹陷、膚色黃中透著黑黑中泛著黃,這是她那營養充足一米八幾身強體壯孔武有力的兩個弟弟?
看來不是她被拐賣,而是他們仨穿了?!
幸好幸。
呃,貌似穿越和被拐賣相比也好不到哪裏去......
“姐!是你就好,我真怕我和哥穿來了你沒來!”林全翻過草堆,爬到林潤潤身邊,嗓音帶著明顯的緊張和後怕。
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他和哥睡一個草堆,早在外麵兩人說話前已經醒來,看著對方明顯小多了的身體以及從對方震驚的眼神中確定兩人穿了!
穿了他倆不怕, 唯獨擔心相依為命的姐姐沒穿來,留她一人在半山腰上養雞多累多傷心多孤單啊。
身處的環境以及腦海中遲遲沒有原主的記憶,讓他和林安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耐心的等待另一處草堆上的人醒來。
所幸,林潤潤也穿來了。
一家人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