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新媳婦上門,哪個不是早早的起來伺候公婆、煮飯灑掃,恨不得把家裏家外的活全包了。
偏偏就她郡城來的嬌氣!”臉色蠟黃的顧玲瞥了眼從柴房出來膚色白皙細膩的林潤潤,不屑的撇了撇嘴。
旁邊明顯機靈的顧鐺快速的拉了拉她衣袖提醒。
顧玲才不介意,手上正在收拾野菜,口中尖銳嘲諷:“長輩就是長輩,小輩就是小輩,小輩要伺候長輩。
哪怕城裏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是如此,別打量我們不知道!”
林安不樂意了,搶先嗤道:“那是你們見識少,譬如說我們家吧,我姐從小嬌生慣養,啥也不會,別說伺候公婆了,不讓公婆伺候她就不錯了。”
顧玲顧鐺震驚的倒抽一口涼氣!
公婆伺候?
簡直聞所未聞!
這一家人是不是有大病啊,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出口,不怕他姐一輩子嫁不出去?
“我就奇了怪了,難道在我們到來之前,你家的活都不需要幹?你的爹娘不需要人伺候?
怎麼我姐一來,又要幹活又要伺候你爹娘?之前的人全死了麼還是你爹娘不能動彈需要人伺候?”
顧玲顧鐺臉色黑了下來,朝主屋看了過去。
“咳!”堂屋裏傳出來一聲警示意味濃烈的咳嗽聲。
顧玲顧鐺像是找到撐腰的,昂起頭朝林潤潤看來。
外麵現在兵荒馬亂,死人無數,他們三人死裏逃生,投奔過來,竟然還敢如此囂張。
等著吧,爹娘要是看不上她,她就做不成大哥的媳婦。
到時無處容身流落在外,碰上那些兵匪、流民,他們就和他們那短命的爹娘一樣~
林潤潤、林安、林全三人了然的輕笑,這是引起裏麵人的不滿了啊。
不樂意了呢。
正好!
林潤潤之前以為家裏就兩個半大孩子,由目前年歲相當的兩個弟弟出麵就行,沒想到屋子裏還有。
當即笑容擴大,喜笑顏開的鄭重提醒:“兩位姑娘慎言,無媒無聘也無拜堂成親,怎麼能和別人家的‘新婦’相比呢?
況且我和兩個弟弟正準備告辭,以後大家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吧。”
顧玲顧鐺愣住。
橋歸橋路歸路什麼意思?
世道亂的不成樣子了,他們還敢主動提出離開?這是不要命了麼?
林潤潤話音剛落,同時響起兩道開門聲,她本能的朝院子門處看去。
推門而入的男人修長挺拔,猿臂蜂腰,胸膛厚實,一身黑色的粗布短打衣衫洗到褪色泛白,穿在他身上緊繃緊繃到明顯小了。
男人包裹在黑色衣料下的手臂肌肉健碩,雙腿結實有力。
而露出的肌膚在初晨的陽光下隱隱泛著小麥色的光澤,以及上麵橫七豎八的遍布著一條一條......疤痕?
他強健的手臂推開門,另一隻手拎著一串用草繩串起的鮮魚,足有五六條之多!
林潤潤視線上移。
厲眸、挺鼻薄唇,淩厲眉尾處竟然也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墨發裏——書裏顧家的日子在村裏是最好的,他這遍布的傷疤未免太苦了點。
這個高大壯碩的男人渾身蓄勢待發的猛狠銳利很是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