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呐,你咋啥都搶哩?”
“從來沒聽說定的親事還能給娘家的!”
“這、這,清禮是找不到人家?荷花你早說啊,我娘家侄女不嫌棄他十九歲了,我這就回娘家說說!”
“你兒子十九歲了,人顧清止比他還大月份吧?你咋不說?”
......
呸,柳荷花氣得想吐口水!
她家清禮找不到人家?
還不嫌棄清禮,也不照照她娘家那侄女醜成啥樣了。
醜人多作怪。
林安見顧清止站在他姐這邊好感頓升。
很好,一點沒慫,是個漢子。
林全看到村民完全轉變的風向和態度,想到日後的顧清止。
果然,能帶領千軍萬馬的人,絕不是普通的莽夫,掌控話語權已經厲害到如此地步!
這朝代不太平,若是有顧清止護著姐姐......
林潤潤轉頭看背光站立的顧清止,皚皚晨霧中,他神色波瀾不驚。
她卻覺得此刻的他是難受的。
是啊,那些對她來說隻是書中一個無關緊要角色的悲慘人生,卻是他的親生母親,連帶著他淒慘貧苦的童年。
就像她和他的婚事,也是那拚死將他們三人送出來的林家爹娘真心誠意定下來的...
咳、咳咳!
顧老爹抽著黃銅旱煙鍋,吧唧吧唧的走出大門。
狹長的眼睛陰沉的掃了一圈圍著的人,轉而對上林潤潤姐弟,放軟聲調:“林家丫頭,我們做長輩的也是為你好。
你看這三間大房子,還有那十多畝田地,以後都是禮兒的,你一個女子家家帶著兩個弟弟,再過兩年你這兩個弟弟就要娶妻生子了啊,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選擇對你、對你弟弟最好。”
顧清止拳頭緊了緊,柳荷花的撒潑打滾不可怕,但顧老爹打著為家人好的旗幟才最讓人容易動搖。
他看向破落柴房前熠熠生光的人兒,想說他有銀子也會掙銀子,卻最終抿了抿唇,未曾開口。
看著眼前老者一副為她好的模樣,林潤潤一陣惡心。
他嘴裏說著最好聽最為人著想的話語,實際上就是畫大餅!
別說給原主的弟弟娶親生子,就連林家爹娘給兩個兒子留的銀子也一並占了去!
真是前半生喝妹妹的血,後半生吃原主娘家的血。
她裝傻到底:“嗯,我知道,人不光得言而有信,還得孝順,我不能違背我爹娘的意願,你說是不是?”
顧清止握緊的拳頭鬆開來,猛狠凶厲的眼眸中染上笑意。
不同了,他知道。
顧老爹一噎,深深的吸了口氣,更加明白的暗示:“清禮年紀輕輕已經有功名在身,以後為官做宰的話,你兩個弟弟有個當官的姐夫,何等威風?
到時,誰會嫌棄你林家商戶的身份?”
我們自己不嫌棄就行!
林潤潤心裏默默補了句。
林安、林全輕笑,他們根本不在意好不?
“我和哥哥不能為了自身,讓姐姐背上悔婚的惡名聲!”林全立即露出不在意自身富貴的表情。
那邊廂柳荷花還在嘀嘀咕咕‘定親信物得拿出來’‘驢車也得留下來’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