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吧,我覺得你說得對,我有必要做出一個決定了……
你想怎麼辦?
先喝酒,我得好好的權衡一下……
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但是,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否則,你就隻能像我這樣,痛苦一輩子……
你今後將要怎麼辦?
我想專心的賽車,有一個像你一樣的成績。
你真的不想再愛一個人了麼?
我……
今天喝酒,我們不談傷心往事,哪天你有空,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一個你忘不了的人,來,幹了!
幹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飯基本就吃過了一半兒了,楊俊看著還沒有盡興的梁海涵,又開始了啤酒大戰,可惜這個家夥,楊俊怎麼都不可能戰勝,就像一個保持著不敗紀錄的人,微笑著麵對任何人的挑戰,楊俊問了一句。
小野還在醫院麼?
聽到這兒,梁海涵放下了酒杯,調整了一下情緒,嗯,還在醫院,我聽說這幾天太平間已經滿了,我準備過幾天給小野辦個葬禮,這幾天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可能還要讓你受累了。
這叫什麼話,朋友幫忙很正常。
過幾天再說別的事情吧,這幾天我們可能會很忙,我想見一個人,我有很多話想跟他說……
我知道你想見誰,這個人這兩天聽說了你的遭遇很同情你,他知道你有苦衷,他知道你有委屈,可是他不敢見你,怕你傷心,但是這些話又不得不說,隻好由我來轉達。
他還好麼?
他壓根兒就沒好過。
這話什麼意思?
你自己想吧,你這麼個聰明的人物,事跡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你認為他是傻瓜麼?他是不諳世事的人麼?
可是,我……
沒有可是,你這樣做的一切後果,他都對我說了,他現在隻想見見你,因為他已經對我說,你會有很多話對他說,他說,你會回來的……
可是,我還有未完成的事兒,我脫不開身。
沒事兒,那就忙完了再說,你有自主權。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他說,你忙完了就回來,我會給你接風洗塵,然後就好好的訓練,新賽季可就靠你和楊俊咯……
嗯?你說的“他”,是誰?
你又指的是誰?
我……
我說的是教練啊……啊?你說的不會是?
我想見他。
那天楊俊扶著醉得像一灘爛泥似的梁海涵回到了家,那天夜色很好,月光很亮,可是沒人去觀賞,很多的東西都是這樣,美好的沒人看,傻到家的東西人人都圍觀,好像全世界的東西就剩下了假大空,楊俊知道其實梁海涵一直被蒙在鼓裏,而這樣的事兒他又不是第一次泄露出來,隻是當時我們都左耳朵聽右耳朵冒,這樣一來,很多的關鍵詞都丟失了,楊俊心想著,這一次,梁海涵可能會被我好好地戲弄一下,事後還可以一概否定,我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是怎樣產生的,總之,很歹毒。
楊俊把梁海涵放躺在床上,看著這個男人,楊俊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竊喜的感覺,這一次終於有了聆聽實話的機會了,這個時代說真話多難,還要背負著挨打挨罵的罪名,聽到實話就更是難了,幾乎沒有機會,尤其是像梁海涵這樣的人,更是習慣性的守口如瓶,基本上沒怎麼說過實話,這一點我想楊俊是非常清楚的,因為楊俊從小就被灌輸了一種真話理論,無條件的輕信著別人的話,最後就這樣被別人輕易地戲弄著,最後的最後,就是別人滿嘴跑火車,也被楊俊當做了一個難得的實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