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俊看了梁海涵一眼,接過話筒,剛要說些什麼,就聽見禮堂外,警笛的聲音,楊俊的心一驚,可是婚禮還是要繼續,楊俊隻好順口說了些什麼祝福的客套話,都是多少年了的陳腔老調,司儀也順口恭維了幾句,這樣的程序已經看慣了,楊俊閃在一旁,看著台上的人們演出著這樣的一出戲劇,他無奈的看著夏霓虹,夏霓虹還是聚精會神的看著演著,仿佛就是自己結婚,新娘子就是自己一樣,楊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就這樣,等著司儀說,婚禮結束,然後自己好去喝酒,讓自己安穩下來。
可是這樣的機會,已經沒有了。
就在婚禮快要結束的時候,一路警察走了進來,走到了禮堂的前端,對著一眾的人說——誰是楊俊?
楊俊看著警察,戰戰兢兢的說,我是……
哦,楊先生你不必緊張,是這樣的,我們在對麵辦案,有一個劫匪劫持了一名女性人質,我們正在全力解救人質,劫匪開出了條件,要求見你……
啊?
天台上,擠了不少湊熱鬧的群眾,維持秩序的警察,還有一名劫匪和一名人質。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很嘈雜,警察把圍觀的群眾都趕了出去,但是中國人好事兒的本領,或者稱之為是習俗一直沒有改變,不管基因怎麼突變,這種情結一直在這些人的心間,劫匪看著周圍的警察,手有些抖,手裏的刀就像壓力表的指針一樣,來回的哆嗦,人質焦急的等待著人群中的那個神秘的人物的出現……
她盼望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楊俊,她不知道楊俊能不能來,就算來了,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邊,水水隻覺得自己隻能這樣,孤注一擲的拿命來賭一下,才能做到最大程度上的勝利和成功,她覺得自己對不起身後的Z先生,因為自己為了自己的這點兒私利,竟然把他也拖下了水,最後就算被自己的言辭所開脫,也未必能逃過坐牢的下場,自己真後悔,愛的太深了,容易看見傷痕,情太真,所以難舍難分……
水水用餘光看著Z先生,沒有表情,隻是一個勁兒的讓警察後退,然後趕緊叫來楊俊,好讓這兩個人重新在一起,水水覺得自己很自私,可是除了這樣,別無他法,Z先生並沒有提出什麼反對意見,甚至還幫助水水製訂了這樣的一個計劃,水水花了這麼大的心思,隻為看到楊俊,然後能和她幸福的在一起,可是這樣做的後果,沒人知曉,或者說,成功的概率幾乎為零。
Z先生知道自己愛的人已經不可避免的愛上了另一個人,這樣的結局未免悲涼了一點兒,可是能為自己心愛的人做點事情,死又何妨?隻是擔心楊俊和水水在一起,不能幸福,可是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無權過問,不幹涉別國內政,Z先生手反握著刀,刀尖兒對準了水水的脖子,Z先生說,無論結構是什麼,你都保證不作出過激舉動,水水說,我可以答應你,可是我見不到楊俊,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是啊,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Z先生想起了古龍先生的小說《陸小鳳傳奇》裏麵,有一場喝酒的橋段,陸小鳳對著酒桌上的朋友說,你要是不喝酒,就能活過二百歲,他的朋友喝了一口酒,娓娓的說道——如果沒有酒,我活二百歲幹什麼?
人生就是有了目標才有的生活的動力,水水隻為了和她的楊俊在一起,可是Z先生卻一心想得到水水的愛,這麼多年來,煎熬自己的內心,最後卻發現自己愛的人還是迷戀著別人的身影,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她找到自己心愛的人,可是這樣一來,他就會失去自己心愛的人,這是一個悖論,無窮盡,就像雞和蛋的關係一樣,雖然科學證明了是先有的蛋,可是這不妨礙我們依舊把它當做是一個悖論來看待。
楊俊還是沒有出現,水水看著眼前的警察,大聲的喊著安慰她的話,心裏很不好受,Z先生演出的很到位,很好的控製著局勢沒有惡化,可是楊俊的遲遲不到位,令整個局勢陷入了僵局,水水和Z先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樣收拾殘局,陷入了騎虎難下的境地,水水看著人群中的一個個陌生的身影,沒有楊俊,聽Z先生說,楊俊就在對麵的禮堂裏給自己的妹妹舉辦婚禮,可是,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沒有來,水水的心裏,一陣陣的發慌,好幾次都想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