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飛越想動,邱薇就靠的越近,抓住他的力道就越重。
樊簡的嘴巴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組長就已經對主管還有經理說道,“這個樊簡一向是不服管教的,邱薇現在被打的多慘啊!樊簡她,我實在是,哎........”
好像為了附和組長說的話似的,周圍的人也跟著說道,“是啊!樊簡太過分了。那凳子劈頭蓋臉的就砸了下去。”“就是,你看那小姑娘被打的多慘?”
樊簡的背後還是一陣火辣辣的疼,她笑了笑,是啊,那小姑娘被打的多慘,這個被打的多慘的小姑娘是誰呢?
眼睛濕潤了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在麵對別人指責的時候,可以不用看清他們臉上的神情。
樊簡和邱薇的這次衝突在廠裏領導的“英明”決斷下,記樊簡一次大過,扣樊簡五百塊工資,再讓樊簡當著全廠的人念自己寫的檢討書就好了。組長將這個最後的結果告訴樊簡的時候,還特意的抬高了聲音,並告訴樊簡,這是她“盡力”為樊簡爭取來的機會。如果樊簡下次還敢犯同樣的“錯誤”,那就隻有卷鋪蓋走人了。
樊簡看著那張組長遞過來的檢討書,那上麵寫的字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將它遞還給了組長,然後問組長要了一份辭職條。
聽到樊簡的要求之後,瘦小幹練的組長第一次長久的看著樊簡沒說話。
她將辭職的條子遞到樊簡麵前的時候,還不忘勸樊簡,年關將近,沒有哪個工廠會在這個時候招員工,樊簡現在出廠,等於是死路一條。
樊簡用笑來回答了組長的好意。
如果她以前對樊簡能多點善心,樊簡此刻一定會十分的感動。
組長見樊簡十分“不識好歹”,在她的辭職條上簽了字之後,將那張辭職條用力的往腳下一扔。
樊簡從地上撿了起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去了辦公室。
樊簡的離職手續辦的很快,在這個電腦還是稀罕物的時代,要買一台機器是有些困難的,但是要招一個來操控機器的人,是非常簡單的事。
經過工廠會計的精密的計算,扣除打架鬧事被罰的那五百塊,樊簡的工資一共是三千六百八十九塊六毛。
工廠做工都是要先壓一個月工資的,這個製度曾經讓剛進廠的樊簡在經濟上捉襟見肘,但此刻的樊簡卻有些慶幸。
樊簡拿著那一疊錢,抱著自己的私人物品走出工廠的大門。
湛藍的天空,白色的雲朵就像是巨大的棉花堆,天邊有一行大雁劃過,飛向遙遠的地方,近處有幾隻麻雀從樊簡的眼前飛過,羽毛上翅膀間剪下點點金光,原來,正在這個時候太陽從雲層中躍了出來。
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陽光好像也暫時驅散了心裏的陰霾。
樊簡抱著紙箱,踏著陽光,覺得通身舒暢,無比的輕快。
出了學校的大門,進入的就是社會的大門。
這是社會給樊簡上的生動的一顆,這是樊簡踏入社會的第一個“學堂”。
她現在要走了,並且不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