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手機的那邊“嘖”了一聲,接著說道,“大姑姐多婆婆多,小姑子多是非多。你以為這些話是今天才說出來的?”
樊簡輕快的笑了一下,“那倒不至於吧?”但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 樊簡那輕快的笑就變的莫名的沉重。
“不至於?你想問題看問題就是太簡單了。”媽媽不以為然的說道。說完之後,她又緊張的問道,“難道你不覺得,她來之後,你婆婆對待你的態度有變化嗎?”
樊簡不再說話,顧淑麗臨走的那天,石真梅和顧淑麗關門密談之後,在廚房裏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是對樊簡的警告,還是戒備?是敲打還是宣示主權?
媽媽的結語來的倉促又急轉。
“好了,也不要想太多,反正她都已經回去了,就算回來,那也不過是小住幾天,隻要你不做錯什麼, 怕她幹什麼?管她那麼多幹什麼?”
媽媽的話讓樊簡的心就像是一腳踩空,停在半空,上不來下不去。 無處著力又無從借力的無助無力感。
媽媽到底是想表達個什麼意思?
樊簡撓了一下腦袋,有些機械的回複,“嗯,你們也是一樣,在家注意身體,多穿點衣服,過個好年。”
如果說做某一件事,說某些話都應該有一個目的,或者一個中心思想的話,那樊簡有點不明白媽媽的這通電話的中心思想是什麼?
是單純的要樊簡過個好年,還是要跟樊簡說道一下家長裏短,或者是希望樊簡突然回去過年然後順道跟她一起說道一下家長裏短?
總之樊簡是有些迷糊了,也許是因為媽媽想說的實在太多,分不清主謂輕重,所以才導致樊簡的迷糊?
其實很多對人生,對未來迷惘的人也大多是如此。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但是想做的實在太多。沒有主見卻有太多的意見,才導致他們什麼都做不好。
媽媽是如此,那麼在媽媽身邊長大的樊簡呢?
她是在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要摒棄媽媽的受傳統思想影響表現在為人處世上的糟粕觀念。
她一直這樣告訴自己,也一直這樣做著,但在媽媽的身邊成長,她的行為和處事甚至思考方式遇到問題的解決辦法,真的沒有一點是脫胎於媽媽的行為思想嗎?
樊簡自認為的幹脆,在別人看來何嚐不是猶豫?
樊簡的的退讓和不在乎,在別人看來何嚐不是怯懦?
深市昏暗的冬天讓人隻記住了季節,忘記了時間。
窗外北風呼嘯,高層的住宅對呼嘯的北風感受的更加深刻,而周圍缺少其它高層建築的遮擋能對北風的呼嘯感受自然是更加深刻。
抬眼便能見到昏暗蒙昧天色,耳邊呼嘯的是疾馳的北風。
待在溫暖舒適環境中的人便越發懶得出去。
日子就在這百來平方的房子裏度過,電視成天的開著,若是覺得無聊,果凍的童言稚語總為了無聊煩悶的時光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在渾然未覺中,除夕就這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