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真梅臉上本來就勉強的笑意變得更加勉強,“這個,你辭職了,我怎麼不知道?這事你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我已經和盛安說過了,我還不以為, 他跟你說過了。”
石真梅臉上的笑凝了凝,“那你接下來準備找份什麼樣的工作?”
樊簡看了石真梅一眼,石真梅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一點的笑, “還不知道,到時候再看吧!”
石真梅歎了口氣,神情明顯的凝重了起來,“這光景怎麼這麼不好,店裏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說,這又斷了一份收入來源,房租一個月就要兩千,房貸呢,一個月更是要七八千,這不入口的一個月就近萬塊,這還不算一家人的夥食費,這些錢都要盛安去掙,這可怎麼是好啊?”
石真梅越說,神情和語氣就越沉重,聽的人心也跟著壓抑起來。
樊簡的心裏不是不知道家裏現在的情況,隻是對石真梅這種不問緣由,也不管你死活的用話憋你,擱誰的身上誰的心裏都不好受。
石真梅見樊簡並不接話,神情間更淒楚了幾分,“哎呀,這一個月接近一萬塊的支出啊,這可怎麼是好?早知道,早知道這樣,就不買這套房子,現在就不用遭這樣的罪了啊。”
早知道,早知道!大家都是凡人,誰都不是神仙。誰能預測後麵發生的事,為什麼一旦遇到一點困難就心生悔意?
樊簡的心頭有種說不出的煩悶,她拿著杯子擰開喝了口水,“我知道,明天我就會出去找工作的。”
“真的?”
石真梅還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真的,家裏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是不知道,能幫盛安分擔一點就分擔一點吧!”
“是,你說的對。這太好了。”
石真梅這才吃了一顆定心丸,黑黃的臉色一掃剛才的陰鬱和煩悶,連邁出去的肥壯腳步都迅速了幾分。
樊簡也將自己要出去找工作這個消息告訴了顧盛安。
顧盛安想了一下,隻回了一聲,“嗯,”
初秋的風是溫暖的,但是秋風並不能帶走春天留下的蕭條景象,秋風吹黃的樹葉仿佛更為這種蕭條景象增了幾分淒楚之感。
春天播下的種子到了秋天就可以收獲,春天留下的蕭條到了秋天則更顯得淒楚,秋天也許並不是一個豐收的季節。
樊簡走遍了小區方圓一公裏附近的所有工廠,她得到的結果隻有一個。
我們這裏不需要招人。
現如今的工廠,不裁員,已經是對在職員工莫大的安心了。
樊簡拿著自己的簡曆從工廠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水米未進的她感到又累又渴又餓又沮喪。
她抬頭看了一下天,又低頭看了一下手機,準備去附近的工廠再去碰碰運氣。
在馬路上剛走出一步,樊簡就聽到了一聲汽笛聲。走在人行道上樊簡頓了一下,又往前走去。但是剛走出一步,又是一聲低沉的汽笛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