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懮國懮民是帝王,鹽梅輔弼賴忠良。
調和鼎鼎賡揚治,君聖臣賢化萬民。
卻言馮太尉押往天牢而去,仁宗主又說:“包卿,今禦弟困在高山,不知差何人領兵解圍才好?”包爺奏道:“南蠻困我師於高山,所怕的是妖術邪法耳。據臣主見,除非是無佞府楊家的人馬方能解此重圍。二者,襄陽孫振,不用差兵部前往擒拿,有劉慶、張忠被他囚禁,即降旨調二人扭解這孫振回朝對證。不然,遲緩時日,恐這逆賊生變了。”天子說:“卿言不差,今差卿到無佞府調楊家能將領兵便了。”包公領旨,辭駕往無佞府而來。一到楊家,命家人通報,佘太君聞知,與楊文廣接旨,包爺到了中堂,將聖旨宣讀,詔曰:
奉天承運大宋帝詔曰:自朕為君,四海頗寧,全賴文武忠勇,以安天下。向日,宋太祖恩賜天波無佞府第,可見卿門忠勇。茲南蠻反叛,禦弟狄青領兵征剿,已被困於高山。朝中雖有武將,然精於法力者,惟爾楊家,舍爾楊家眾將,孰能敢當此任?旨到日,望太君挑選奇能者,總領三軍,以解邊關圍困。危急甚於燃眉,莫虛朕意,方睹楊門忠勇尚存。
包爺宣罷,佘太君與楊文廣叩頭謝恩,站起請過聖旨。包爺開言說:“太君,聖上要你們選能將一員,領兵解圍,立此一段功勞。”太君聞言呼聲:“大人,老身家中自從丈夫老令公辭世,八子為國相繼而亡,至今孤兒寡婦,單剩楊文廣,大人盡知,哪裏還有能將英雄?懇求大人轉奏當今,免誤了國家大事才好。”包爺說:“老太君,聖上不是必要你們領兵,皆因敵人女將法術高強,滿朝文武無精於法術者,故聖上特諭旨尊府,挑一員上將破除邪術,包管成功。為國分勞,太君何必推辭?你家數位夫人,個個精於法力,聖上所知,教下官如何複旨?”太君說:“包大人,非是老身推辭,隻為我楊家自從別山後歸投大宋,輔太祖立下血戰之功。豈知後來父子被奸臣所害,相同歸世,提起令人下淚。你心想來,忠義之士受此惡報,如何不心灰意冷?如今南蠻反叛,狄王親遭困,倘不依旨領兵,斷乎不能。既如此,大人暫且請回,明朝老身上朝,麵聖奏聞,我家便教媳婦帶領文廣孫兒領兵罷了。”包公大喜,實時辭別太君,文廣送出府門,去了。按下慢說。
再說狄千歲家中,公主娘娘二子,一名狄龍,一名狄虎,弟兄二人乃一胎雙生,身體相貌一般無二,年方十六歲,天上左輔,名粥臨凡。弟兄二人生得儀容俊美,骨格清奇,日在書館勤習詩書、閑操武藝。公主用意教導,二子操練兵馬純熟,刀槍精通,不用多表。這公主娘娘自從丈夫提兵征南,一別光陰一載,前者星犯太陰,果然兵動於南,終朝掛念,惟望早日得勝班師。但星犯太陰,出師必不利於主帥,究不知如何,吉凶未卜,想來不覺潸然淚下。
又到狄龍、狄虎弟兄進宮房向母請安,公主一見說:“我兒,為娘倒也是安。但你兄弟二人好在書房習學詩書,閑時操演弓馬,休要生疏了。猶恐你父得勝回朝,歸家就要考校的。”弟兄二人說:“為兒謹依母命。”起來要出官房,抬頭看見母親眼中含著珠淚,二人一齊跪下說:“母親為何不樂起來?”公主見問,便說:“我兒,為娘思量你父起兵征南,至今將已一載,音信不聞。未知勝敗,未卜吉凶,為娘日日擔懮。倘有疏失,如何是好?故以傷心。”二子聞言說:“母親,我父奉旨提兵,此乃藉天子洪福,定是旗開得勝,母親何須過慮?”公主娘娘聽了說:“我兒,你二人但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父與娘上年一夕在於西樓設宴,有南方賊星直犯太陰南角,有兵刀之患,出師不利於主帥。今日你父提兵去了,是以為娘過於思慮。”二人同說:“母親,古雲吉人自有天相。吾父王今日提兵,為征南主帥,大宋天子乃有道之君,藉聖上福庇,自然逢凶化吉,轉禍成祥,請母親放心。前兩月打發家人狄成上汴京探聽父王消息,也該回來了。”
母子三人正說之間,隻見庭前來了老家人狄成,往汴京回來,說:“有要話達稟娘娘。”公主聽罷,教他快來稟達。不一會,狄成進來跪下,呼聲:“娘娘,小人叩稟:前時奉命到京打聽數天,一樁大事好不怕人!隻因我家千歲兵到南方,連戰連捷得勝,後被一員女將用邪法連人帶馬將大營移困在高山上了。差張忠、劉慶回朝取救,路經襄陽,卻被總兵孫振用酒灌醉,毀了求救本章,拿回了二位將軍人南牢。反說他臨陣私回,我家千歲按兵不動,日費鬥金,縱兵害民,將降南蠻,與密書囑馮太尉傳本。幸得楊文廣將軍擒他家人,搜出私書,在包大人府中審出緣由,奏知聖上。天子大怒,將太尉囚禁了,又差人到襄陽捉拿孫振。又聞挑選楊家將出兵解圍,故小人不分星夜趕回來報知娘娘。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