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牽牽接過麥克風:“野哥,這場婚禮你還滿意嗎?”
這個在賽場上以神乎其神的“三分雨”一度讓對手聞風喪膽的大男孩當著所有人的麵突然紅了眼眶,笑出一顆小虎牙說:“滿意。”
塗牽牽仰頭看著他:“新人發言和互相表白什麼的,這些情節我都跳過了,畢竟算上小時候咱倆都認識十幾年了,你也是奶奶看著長大的小孩。廢話不多說,現在我就問你,我和籃球誰更重要?”
池漾看熱鬧不嫌事大,吹了聲口哨在下麵喊:“野神,送命題哦。”
塗牽牽公司的一幫員工也跟著喊話:“牽總,有點狠了。”
塗牽牽置若罔聞,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聞野。
坐在賓客區左側最前麵兩張椅子上的是之前帶過野火隊的教練付闖和現任教練厲岑。兩人不約而同地清了清喉嚨,一起朝聞野各種使眼色,唯恐下一秒就聽他耿直地說出“籃球”二字。
“先是你,”聞野像是真的經過了慎重思考才慢慢地開口,“再是你之外的所有。”
周赧然也跟著無意識鬆了口氣,小聲說:“完美答案。”
紀斯昱偏頭看她,心血來潮問:“我和寫稿子誰更重要?”
周赧然想也不想,理所當然的語氣:“當然是寫稿子。”
“哦,”紀斯昱涼涼地說,“那我選籃球。”
“我問你了嗎你就選籃球?”周赧然忍不住想笑,戳戳他胳膊,又改口示好,“我寫稿子寫的也是你。”
紀斯昱的唇角彎起一個不起眼的弧度:“我是說洗碗和籃球我選籃球。”
周赧然瞪他:“紀斯昱你越來越無聊了。”
紀斯昱低頭笑了,撈過她的手跟自己十指交握又放開,反反複複,一個人也玩得樂此不疲。
池漾隨意地往後掃了一眼,周赧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條件反射地就把手從紀斯昱掌心掙出來了,規規矩矩坐好,活脫脫一副早戀被班主任抓包的中學生模樣。
池漾一臉嚴肅地打量他們:“你倆幹嘛呢?看起來怎麼鬼鬼祟祟的。”
“我們……”周赧然立馬臉紅了,磕磕巴巴地說不上來,“我們……就……”
紀斯昱看她一眼,二話不說突然撈過她後腦勺把她往自己這邊帶過來,然後當著池漾的麵低頭親了她一口。
周赧然:“???”
池漾:“!!!”
池漾的眼睛瞪得快有平時的兩倍大:“我靠……你倆……”
紀斯昱放開周赧然,重新牽住她的手,麵不改色地回答池漾上一個問題:“我在親我女朋友。”
語氣隨意得像極去年某個打完比賽後的深夜,在池漾的車裏對他說:“順路,她住我隔壁。”
“那什麼,”池漾是個上道的,消化了這個重磅消息後立刻轉頭喊話台上的塗牽牽,“牽牽姐,待會兒捧花請扔給我們記者同誌,看我,就我身後這位美女。”
塗牽牽衝池漾比了個OK的手勢。
於是到了扔捧花環節,一眾俊男靚女全都默契地以塗牽牽為中心點閃開了能有十米遠,周赧然理所當然地接過這個來得毫不費力的捧花。
池漾在一旁吹口哨起哄:“接了牽牽姐的捧花就是我們昱哥的人了!”
周赧然直想翻他白眼,這是個什麼鬼邏輯?
晚餐後沒多久賓客就陸陸續續散了大半,聞野和塗牽牽一直在忙著送客,池漾拖著剩下的這幫人提議玩遊戲,一聽到“狼人殺”三個字周赧然就暗叫不好,下意識去看紀斯昱。
池漾起身清點人頭,手指頭戳到紀斯昱這邊的時候露出一個糾結的表情:“昱哥,狼人殺,你會嗎?”
紀斯昱平靜得像個演員:“會。”
周赧然在下麵偷偷扯他胳膊:“紀斯昱,你真會假會?說實話。”
紀斯昱側身低頭,在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會。”
周赧然瞪著他:“你是來砸場子的嗎?”
紀斯昱很實誠:“我可以學。”
周赧然無情地戳破他:“你學不會我也信,這個遊戲可比打麻將複雜多了,而且沒人給你放水,你的失誤是要連累在座的一半人的。”
紀斯昱立馬拿出手機開始搜索狼人殺攻略。
周赧然:“…………”
她強勢地拖起紀斯昱,對眾人說:“抱歉,你們玩,我倆去河邊散散步。”
薑慎姍姍來遲,正好頂替了紀斯昱的位置湊齊十二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