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兄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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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虛構人物

1.王寶山:男,二十二歲,七兄弟老大。

2.方天祥:男,十六歲,七兄弟老七。

3.敖爾康:男,藏族,二十歲,七兄弟老四。

4.竇如意:女,十九歲,七人中的老六。

5.柏若冰:女,十八歲,遵義資本家小姐,先愛王寶山,長征後嫁給方天祥為妻,生養八個子女。

6.陳少勇:男,二十六歲,團長,竇如意丈夫。

7.古立高:男,二十一歲,七兄弟老二。

8.小胡:男,十八歲,陳少勇警衛員。

9.多吉:女,十八歲,彝族頭人家小姐,曾與敖爾康有一夜夫妻之實。

10.金滿鬥:男,二十歲,七兄弟老五。

11.劉萬榮:男,二十一歲,七兄弟老三。

12.隊長:男,二十五歲,押運隊隊長。

13.柏少爺:男,三十歲,柏若冰哥哥。

14.比吉:男,二十八歲,多吉哥哥,頭人。

15.團長:男,二十八歲。

二、真實人物

1.毛澤東

2.周恩來

3.王稼祥

4.張聞天

5.朱德

6.劉伯承

7.李德

8.博古

9.彭德懷

10.陳毅

11.蔣介石

12.薛嶽

另有虛構出場人物若幹名。

1.一組特寫全景日外

A 會寧中國工農紅軍第一、二、四方麵軍會師紀念塔特寫、全景。

B 陝北黃土高原幾處有特點地方全景、特寫。

C 鬆潘縣紅軍長征紀念碑碑園紀念碑、大型群雕、大型浮雕特寫、全景。

D 草地幾處有特點地方全景、特寫。

E 小金縣紅軍會師紀念碑特寫、全景。

F 川西藏區幾處有特點地方全景、特寫。

G 蒼溪紅軍渡紀念碑特寫、全景。

H 陝川交界處幾處有特點地方全景、特寫。

I 磽磧紅軍烈士紀念碑特寫、全景。

J 幾座有特色雪山全景、特寫。

K 川西南幾處有特點的地方全景、特寫。

L 紅軍飛奪瀘定橋紀念碑特寫、全景。從此處開始出片名:《我們的長征》,並出字幕。

M 川南彝區幾處有特色地方全景、特寫。

N 皎平渡紅軍巧渡金沙江紀念碑特寫、全景。

O 川、滇、黔元謀、茅台鎮、赤水河、婁山關等地全景、特寫。

P 遵義紅軍山烈士陵園紀念碑、浮雕特寫、全景。

Q 黔境內幾處有特色地方全景、特寫。

R 江界河紅軍強渡烏江紀念碑特寫、全景。

S 湘西劉家坪紅軍長征出發地紀念碑特寫、全景。

T 湘西、湘南幾處有特點地方全景、特寫。

U 界首紅軍突破湘江烈士紀念碑園大型群雕、紀念碑特寫、全景。

V 桂東北、粵東北、贛西南五嶺等有特點地方全景、特寫。

W 於都中央紅軍長征第一渡紀念碑特寫、全景。

此處定格出字幕:謹以此片獻給中國工農紅軍長征勝利七十周年。

稍許停頓和短暫的寂靜後,口琴奏出《十送紅軍》曲調的間奏。

2.中央紅軍長征第一渡紀念碑日外

鏡頭從紀念碑頂端搖下,停在兩個十一二歲戴著紅領巾的男、女孩的臉上,男孩在吹口琴,女孩在唱《十送紅軍》:一送呀紅軍下南山,秋風細雨撲麵寒。樹樹梧桐葉落完,紅軍幾時再回山。

歌聲停後,鏡頭搖到一大群老少身上。這一群人一看就是一個三代同堂的家庭,有二三十人之多,站著的男男女女,年長的有六十來歲,年幼的有十來歲,工人、軍人、知識分子、學生打扮的都有,其中有兩個中年男女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都穿著藏族的服裝。這些人把一個白發老者簇擁在中間。老者坐在輪椅上,穿著五六十年代中國少將服裝,左胸前綴著一片各式各樣的勳章和獎章。他長著國字臉、大眼、劍眉,目光堅定而威嚴。

老者:照片。

兩個大學生模樣的男女把一張放大了的巨大照片支在他們對麵。發黃的照片是七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紅軍的合影。

老者:我八十六了,腿不中用了。沒法重走長征路了。以後,你們替我走吧。今天,我把咱們家的秘密全告訴你們。知道這是哪裏嗎?這是瑞金毛主席養病的地方。知道這照片是誰照的嗎?賀子珍大姐,毛主席的夫人。

小輩們發出參差不齊的驚歎。

老者:知道誰讓我們這樣站著照相嗎?毛主席。

驚歎聲更大了。

老者:我們七個,都是興國人,都是興國沙田壩村人,參軍前都是孤兒。

周總理說:南京北京不如我們瑞京(金),美國英國不如我們興國。興國人在瑞金,這照片把中央蘇區的好,都占全了。知道誰讓我們參的軍嗎?毛主席。

又是一陣驚歎。

老者:參軍前,我們七個結拜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毛主席是我們的恩人。參軍後,我們發過誓:生是毛主席的人,死是共產黨的鬼。你們八個,都是我的親生兒女!為什麼隻有老八跟我姓方呢?我要讓老大到老七,先給他們七家續香火。

又是一陣零亂的驚歎,每人表情都不一樣。

老者:記住他們的名字吧,從左往右看:大哥王寶山;二哥古立高;三哥劉萬榮;四哥敖爾康,四哥是藏族;五哥金滿鬥;六姐竇如意;七弟是我,方天祥。

唱山歌的小女孩跑出去看著老者,不解地說:爺爺,爺爺,七兄弟沒有姓陳的,我爹為啥姓陳?

老者:問得好。如意六姐嫁給了陳少勇陳團長,陳團長參軍前也是孤兒,所以我讓老大姓了陳。

小男孩(得意地晃著頭):我明白了,爺爺,七十年前一個秋天的夜裏,你們七個人跟著毛主席,聽著興國山歌《十送紅軍》,從這裏過了於都河,開始了兩萬五千裏長征。我猜對了嗎?

老者(難得地露出了笑容):對了一半。三四年十月十八日晚上,隻有立高二哥、萬榮三哥和滿鬥五哥,跟著毛主席過了這於都河……

以下鏡頭為黑白鏡頭。

3.於都河浮橋夜外

於都河上架著簡易木質浮橋。河北邊的火把把河水照得神秘驚人。紅軍主力部隊舉著火把沿著浮橋南去。毛澤東主席一手拄著木棍,一手舉著火把踏上浮橋。他頭發很長,一臉病容。張聞天跟著上橋。他戴著眼鏡,鏡片後的眼睛一片迷茫。四個戰士抬著躺在擔架上的王稼祥跟著上了浮橋。王稼祥支起上身,用惶惑不解的眼睛,看看這兒看看那兒。警衛部隊跟著上了浮橋,後麵的十幾個戰士,每人手裏都牽著一匹馬。

鏡頭劃過北岸向毛主席一行招手的人的麵孔:老的臉、少的臉、男的臉、女的臉、淚流滿麵的臉、痛心疾首的臉。

浮橋北邊橋頭,三個青年紅軍魚貫上了浮橋。白淨憂鬱的是排長古立高,他的腰間挎著雙槍。矮胖敦實的是金滿鬥,他的身上掛滿了手榴彈。身子頎長的是劉萬榮,他的肩上扛著一挺機槍,胸前背後纏著黃鋥鋥的子彈。兩個梳著大辮子的姑娘追到橋上,把兩個幹糧袋子塞到金滿鬥和劉萬榮手裏。

鏡頭搖向後麵隊伍:挑著小箱子的挑夫方陣,抬著大箱子的民夫方陣。隊伍零亂,長得望不到頭,一線火把直接天的盡頭。

伴以上鏡頭,出方天祥和小孫子、小孫女的畫外音。

小孫子:為什麼,爺爺?

方天祥:長征那個時候叫西征突圍轉移,不是誰想參加誰就能參加。決定誰走誰留的大權,掌握在最高三人團手裏。毛主席剛剛得一場大病,差點被他們留下。

小孫女:毛主席是主席呀!

方天祥:他失去了權力。二哥、三哥和五哥隨後衛軍團行動。二哥是排長,能打雙槍,三哥是機槍手,五哥是投彈手。值錢不值錢的東西,有用沒用的東西,都帶上了,哪裏是突圍轉移,簡直就是蘇維埃共和國大搬家。

小孫子:爺爺,你呢?你們另外四個兄弟呢?在哪裏?

方天祥:五天前,我和寶山大哥在瑞金被執法隊抓了。他們說我們造謠惑眾。

4.瑞金一黑屋日內

牆很高,門很嚴實,隻有後牆兩米左右高處留有一個一尺見方的窗子,窗是木格窗。

年輕的方天祥和年輕的王寶山一邊一個,盤腿靠山牆坐著,呆呆地看著從小窗口射進來的朝霞。方天祥十五六歲的樣子,長著一張人見人愛胖嘟嘟的圓臉,睫毛很長,黑亮的眼睛清澈見底。王寶山二十二三歲,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略大幾歲。他長著一張線條硬朗的臉,帥氣而有主見,是那種一打眼就能把人吸引住的人,讓男人容易佩服,讓女人容易動情。

方天祥:大哥,我餓。

王寶山仰頭對著小窗死看,目光變作利刃一般,滾動的喉結表明他在下什麼決心。

方天祥:他們會不會槍斃我們?主力是不是真要突圍?

王寶山一躍起來,伸手拉方天祥起來:咱們不能等死!來,踩我肩上,上去,把木窗弄掉,爬出去!

方天祥踩在王寶山的肩上,用力掰那些看上去朽了的木條,可每根木條都紋絲不動:大哥,我餓,弄不動。

王寶山:笨!你下來,我上!好!抱住我的腿,我喊一二,你用力拽我!一、二——

木格窗被生生拉斷,兩人都跌倒在屋裏。

5.瑞金城外石板路日外

年輕的陳毅躺在擔架上被兩個戰士從一個大院中抬出來。幾個戰士牽著四匹馬跟著出來,接著是抬著木箱的戰士跟出來。

陳毅(輕聲呻吟):龜兒子!炸哪兒不好,偏偏炸老子的屁股。

執法隊四個紅軍戰士在一個戴眼鏡的白臉軍官的帶領下,押著被反綁雙手的王寶山和方天祥從石板巷拐出來。方天祥看見了陳毅。

白臉:狗日的王寶山!想跑?我叫你跑。

瘦執法隊員:隊長,斃了算了。咱們也要轉移。

白臉:省兩顆子彈,打遊擊用吧。押到河邊,用刺刀。

方天祥(驚叫):首長救命——

王寶山大喊:陳司令員——紅軍不能殺紅軍啊——

話音未落,白臉一腳把王寶山踹倒在地,又揮拳把方天祥打倒。

方天祥尖叫:陳司令員,救命——

五個執法隊員暴打兩人,下手很重。

一陳毅警衛人員跑來:住手!

白臉不聽,繼續用腳踢王寶山。

陳毅坐著擔架過來,掏出手槍開一槍:再動,老子斃了你!

白臉一臉倨傲,朝旁邊一站,眼白翻了翻陳毅。

陳毅突然笑了,吹吹槍口:你也留下了吧。留下了,你就歸我管!你可能還不知道,告訴你吧,老子是中央分局委員,中央辦事處主任。給他們鬆綁!

白臉(無奈地):鬆綁!陳主任,我是在執行博古同誌的命令。他們倆已經成為我們最凶惡的敵人。

陳毅:說說,他們犯了什麼事?

白臉:五天前,他倆造謠說主力要突圍西征,影響十分惡劣。

陳毅:他們說的是事實。

白臉:五天前,這還是最高機密。

陳毅:把他們倆交給我吧,你們幾個該幹嗎幹嗎去。

白臉沒動。

陳毅:這是命令!

白臉領著自己的人走了。

陳毅指指自己的嘴:王寶山王連長,禍從口出!你這個小鬼,人見人愛,長得跟賈寶玉似的。你比賈寶玉強,你是神槍手,賈寶玉隻會吃女孩子臉上的胭脂。你們,把箱子打開,找找治打擺子的藥。你們倆把槍和幹糧取下來。王寶山,毛主席打擺子好了沒有?

王寶山:我從於都回來兩天,就……

陳毅:他這個病犯幾回了。把槍和幹糧帶上,騎馬去追主力,把這藥帶給毛主席。

王寶山:毛主席他在……

陳毅歎一聲:昨晚過的於都河。你告訴毛主席,我準備上山打遊擊了。你告訴他,隻要陳毅活著,井岡山的革命火種,就不會熄滅。上馬,出發——

王寶山和方天祥給陳毅敬個禮,上馬飛奔而去。陳毅在擔架上歪著腦袋,一直看到兩人兩馬從視野裏消失,看得雙眼淚光點點。

6.獨戶民居日外

一個老太太坐在正房門口太陽下翻曬棉被,四隻雞圍在老太太身邊啄玉米粒。

穿著軍裝的竇如意把打好的背包和一個包袱從廂房裏拎出來放在門外的一個桌子上。她二十出頭,臃腫的軍棉衣也難以遮擋她動人心魄的美麗。打眼一看,她還像個孩子,可眼睛裏已經盛了成熟的沉靜。

竇如意從身上掏出幾塊銀圓,走過去,拉住老太太的手,放進去:大娘,這錢留著給虎伢子做新衣裳吧。

老太太:閨女,真舍不得你呀。

一男一女兩個穿軍裝的人騎馬過來。

竇如意迎過去:我準備好了,啥時集合?

男人下馬:如意同誌,組織決定你不用隨部隊轉移了。

竇如意(沒聽明白):我知道。主力已經走幾天了。

女人:如意,是這樣。你看,你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主力又突圍轉移了,我們要轉移到山裏打遊擊,陳團長隨主力……

男人把一個布包遞給竇如意:組織決定讓你退伍。這二百大洋你收下,算是安家費。敵人已經圍上來了,你要早做準備。

女人:把衣服換了吧,回家。沒辦法,毛主席都把兒子送了人。你在家生下孩子,等著陳團長打回來吧。

兩人騎馬走了。竇如意目光驚懼而空洞,呆站一會兒,成串的淚珠奪眶而出。布包從她手裏散開,銀圓叮叮當當散落在地上。

這時,一個穿著藏族服裝的青年從另一個方向騎馬過來,他是興國七兄弟的老四敖爾康。他長著康巴藏區男人流行的臉,很有男人氣,但不霸道,細看還有點孩子樣的喜氣。

敖爾康下馬跑過來:如意,如意。你怎麼了?噢,團長放心不下你和孩子,讓我給你送來二百大洋。團長說你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咦,這些錢……

竇如意:他們讓我回家生孩子。

敖爾康:回家?哪有家?

竇如意:爾康哥,你怎麼辦?

敖爾康:追部隊。你看,我化了裝。

竇如意:大哥他們呢?

敖爾康:我隻見了二哥、三哥和老五,大哥和老七沒看見。大搬家,亂了套了……

竇如意(果決地):家,紅軍就是家。四哥,帶我追部隊。我換衣服。

竇如意開始脫外套,她長發飄飄,十分美麗。

老太太:閨女,白狗子多,扮個男的,穿上你哥留下的衣裳。

竇如意拿起剪刀,把長發剪去。

7.河邊便道上日外

王寶山和方天祥騎著馬在便道上飛奔。兩人騎著馬,邊抓著炒麵吃邊喝水。

方天祥:真香!龍肉也沒炒麵香。

8.獨戶民居日外

竇如意已扮成男人,她把十幾塊大洋扔在玉米粒裏。

竇如意:大娘,你買點吃的。

敖爾康把竇如意扶上馬,自己也上了馬。

老太太:閨女,小心。早點回來。

兩人同乘一匹馬飛奔而去。

9.五嶺地區河穀日外

大搬家的隊伍在河穀緩慢前行。印刷機等大型機械,需要八個人抬著前行。加農重炮陷入坑裏,一匹馬拉不動,幾個挑夫放下手中的擔子,跑去把重炮拉了出來。一個紅軍軍官帶兩個戰士,騎馬在隊伍裏穿行。

軍官大喊:快點!出了山穀宿營。你是小腳女人呀?快!快!

四個紅軍戰士騎馬端槍押著王寶山和方天祥過來。

戰士甲:隊長,抓到兩個逃兵。帶槍帶馬。

方天祥(滿臉漲紅):你才是逃兵!陳毅司令員讓我們……

戰士甲跳下馬一拳把方天祥打倒:你這個小騙子。

方天祥爬起來和戰士甲扭打在一起:你才是逃兵!你才是逃兵!

三個戰士圍過去毆打方天祥。

王寶山衝過去三下兩下把三個戰士都推倒了:別打他,他還是個孩子!

三個戰士拉開槍栓用槍指著王寶山。

軍官下了馬:把槍放下!陳司令員讓你們幹什麼?

王寶山:讓我們給毛主席帶口信兒……

軍官揮拳打倒王寶山:編吧!

方天祥:我們真的認識毛主席。

兩個戰士又把方天祥打倒了。王寶山兩次從地上爬起來,都被軍官再次打倒。王寶山的嘴和鼻子都流了血。

軍官:站起來!我還認識毛主席呢!陳司令員負傷了,編都不會編。軍官帶人攜槍逃跑,應該就地正法!

方天祥流著淚:我們不是逃兵!

王寶山:天祥!沒人把你當啞巴!隊長,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軍官:幾軍團的?

王寶山:一軍團的。

軍官:一軍團離這兒一百多裏,在左翼,還說不是逃兵?

隊伍前方亂了起來。有兩個人拚命朝山上跑去,其中一個穿著軍裝。幾個戰士拿著槍在後麵喊著追。“站住——站住——”響成一片。隊長從一戰士手裏拿過長槍,一槍把穿軍裝的人打死了。穿民服的人還在跑。

軍官喊:別打那個,抓活的。你叫什麼?

王寶山:王寶山。

軍官:死那個是逃兵。挑夫跑了,隻能鳴槍,逃兵再逃,可以就地正法。帶他倆去抬印刷機。

王寶山和方天祥順從地走到裝在木箱裏的印刷機前,扛著木箱往前走。

王寶山:天祥,藥呢?

方天祥伸手朝懷裏掏掏:在。

王寶山:保護好。裝啞巴。

10.山道上日外

陰雨霏霏。中央二縱隊正在雨中行軍。毛澤東、張聞天和王稼祥躺在擔架上,各由四個戰士抬著前行。他們的身上都蓋著防雨的油布。毛澤東掀開油布坐了起來,一個穿蓑衣的戰士忙跑過去給他撐開一把油布傘。

毛澤東:聞天同誌,稼祥同誌,醒了嗎?

一左一右的張聞天和王稼祥都把蓋在臉上的油布掀開,張聞天坐了起來。也有戰士跑過去給他們打傘。

張聞天:主席,我根本沒睡,不像你,夜貓子。

王稼祥:我也沒睡。

毛澤東:都在想啥呢?

王稼祥:蝸牛一樣在爬。

張聞天:這麼大的戰略行動,事先不做動員,典型的逃跑主義行為。八軍團、九軍團新組建,這幾天逃兵太多。

王稼祥:老毛,整個國家在移動,這可不是摩西領人出埃及。

毛澤東:稼祥同誌,德懷同誌昨天那個比方,你還記得嗎?

王稼祥:哪個比方?

毛澤東(恨恨地):我們擺的是個抬棺材陣。中央縱隊和咱們的家當,是個棺材,一軍團、三軍團在前麵抬,八軍團、九軍團在後麵抬,留個五軍團在後麵哭喪。(伴著手勢)

張聞天:打仗我不懂,這陣形真的凶險?

毛澤東(冷笑):我和你們兩個主席坐在棺材上,你說是個大吉之陣嗎?我們要有一百萬人馬,兵強馬壯,這麼幹還行。可那是遷都!

王稼祥:不說中央軍,陳濟棠、何鍵和李宗仁,哪一個的兵馬都比我們多。我們這是突圍,打不過才選的突圍,不能自欺欺人。

毛澤東(憂心忡忡):陳濟棠是屬狐狸的,今天開槍為我們送行,是迫不得已,他不想和我們單打獨鬥。蔣介石要是把咱們推到井裏,陳濟棠也會丟石頭。危在旦夕呀!

11.南昌行營作戰室日內

蔣介石麵對著一麵牆的大作戰地圖站著。一個高級隨從垂首站在他的右後方。

蔣介石:朱毛由信豐入廣東已無可能。看來,他們真的是要去和賀龍會合了。會合後怎麼辦?出鄂皖再北進。想得真好。

隨從:經湘西入黔,而後再西進北渡金沙江入川,也是一條路。

蔣介石轉過來(笑):我和毛澤東有幾麵之交。

隨從:印象如何?

蔣介石:毛澤東應該知道你說的那條路,是當年石達開走過的死路!

隨從:是死路。有一點我不明白,朱毛在逃命,為什麼走得這麼慢?

蔣介石:這是天意。他們像兔子一樣跑,你能指望何鍵幫我們抓嗎?電令薛伯陵:務求在湘江一線聚殲朱毛。(用力擂桌子一拳,而後笑笑)毛澤東以為我們都是白癡呀!上帝保佑,讓我在今年內見個活的毛澤東。

12.山林邊夜外

運輸隊伍在山林邊宿營,篝火點了很多堆。民夫和穿軍裝的一些人都在自己負責運輸的各種大小物件旁和衣躺下,蓋著髒兮兮的被子睡覺。一堆篝火旁,兩名戰士持槍押著敖爾康和竇如意。

戰士甲:隊長,他們一會兒說是逃難的百姓,一會兒說是八軍團的,驢唇不對馬嘴。

軍官把小布袋打開,調轉布袋,把裏麵的銀圓倒在地上:幾百大洋,挺闊氣。是民,你們就是大土豪,該槍斃!你們,把銀圓撿起來。

敖爾康:我們真是八軍團的。首長,你要不信,我給你報報人名。

軍官:攜公款潛逃,也該就地正法。

竇如意哇的一聲哭起來,我們不是逃兵!我們跟著毛主席當兵,怎麼會逃呢?

軍官:住嘴!你們是不是逃兵,先不說,眼下,你們不是土豪就是逃兵。看見那兩擔東西了嗎?

敖爾康:看見了,看見了。

軍官:征用的兩個人,吃不了苦,跑了。從現在起,歸你們。記著:人在,物在。這兩擔紙很重要,印文件用的,比你們的命值錢。千萬別想著跑。睡會兒吧。

軍官帶著兩個戰士走了。

敖爾康:睡吧,別累著肚裏的孩子。(看見不遠處還有兩個銀圓,過去撿起來)如意,放心,這兒離大部隊不遠了。擔子我幫你挑。

竇如意:沒事。死我不怕,我隻怕死得不明不白。

13.山林邊另一堆篝火旁夜外

王寶山和方天祥並排躺著,都睜著眼看神秘莫測的天空。

方天祥從被窩裏取出兩個裝奎寧針的盒子(擔憂地):不知道毛主席的病好了沒有。

王寶山:藏好!瞎操心!(堅定地)毛主席命大,沒事!

方天祥:陳司令員救了咱們的命……大哥,咱要是見不到毛主席……

王寶山:睡覺!一定能見上!

14.行軍途中日外

部隊正在翻過一道光禿禿的山梁。三列人背後都貼著一張大紙,紙上寫著“耕者有其田”五個字。行進到相對平坦處,行與行之間拉近了距離。古立高在隊伍前後跑著,把被掀起的紙再貼好。

古立高:今天學“耕者有其田”。五個字,後麵四個都學了,主要學這個耕字。

金滿鬥:排長二哥……

古立高:話多!都聽著:耕就是耕地。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耕地的人,應該有屬於他的田地。大家跟我念:耕者有其田。

三十來人念:耕者有其田。

金滿鬥(大聲):會了!排長,你說,這光走路,不打仗,算個咋回事兒!

劉萬榮:立高排長,咱們到底往哪裏去?

古立高(嚴肅地):不該問的不要問!

陳少勇團長騎著馬追上來,他的警衛員小跑著跟過來。

古立高(慌忙迎過來):團長……

陳少勇:走你的路。耕者有其田,不錯。加把油,再走兩個月,你們都能寫信了。學會寫信,好找老婆。

官兵們快樂而曖昧地哄笑起來。

古立高:笑什麼笑?聽團長的沒錯。團長,爾康有沒有信兒?

陳少勇:他要回來,你能見不著?

古立高扇一下自己的嘴:團長,咱們老不打仗,光走路,這是要到哪裏去呀?

陳少勇:不該問的別問!

陳少勇拍馬向前追,警衛員小跑跟上。

古立高自嘲一笑:聽見了吧?不該問的別問。唱個歌,提提神。

15.湘南穀地日外

地形起伏不大,大搬家的隊伍無遮無攔地暴露著。

敖爾康挑著兩大捆白紙滿頭大汗走著。

竇如意挑著兩小捆跟著:四哥,是我連累了你。

敖爾康:傻不傻!咱們是兄弟!

四架飛機從遠處飛來,隊伍隻好停下。

軍官騎馬過來:大家別亂!臥倒!臥倒,你們快臥倒!

飛機開始俯衝投彈。炸彈擊中一個裝滿銀圓的大木箱,銀圓被炸得呈放射狀飛出。炸彈炸中一些大型機器。炸彈把文件、報紙炸得漫天飛舞。

沒受過訓練的挑夫們驚慌四逃。飛機開始俯衝掃射,很多人中彈,以不同姿勢倒下。

敖爾康拉著竇如意的手,從一個彈坑跑向另一個彈坑。

王寶山和方天祥躲在一個大彈坑裏,看著這場毫無還手之力的屠殺性轟炸。

方天祥:大哥,到別處躲吧?

王寶山:不!彈坑裏最安全。

方天祥:為什麼?

王寶山:一個地方從來隻會落一發炮彈。

方天祥:跑吧,趁亂跑吧。

王寶山:不!現在走不仗義。

敖爾康和竇如意也跳進這個大彈坑裏。愣神之後,相互認了出來。

敖爾康(驚喜):大哥?七弟?真是你們?

王寶山:爾康?如,如意,你們怎麼會在挑夫隊裏?

又一批飛機臨空了。

王寶山:別露出頭!

軍官組織戰士們用機槍、步槍朝飛機還擊。軍官和機槍手罵著、射擊著,但因不得要領,沒傷到飛機一根汗毛。炸彈在大彈坑附近爆炸,掀起的土石幾乎把四個人埋住。四個人抖掉身上的土石,已經成了四個土人。六架飛機開始超低空朝四處亂竄的挑夫瘋狂掃射,又有十幾個人被射中。王寶山看見機槍手中彈倒下。

王寶山:天祥,如意,待著別動。爾康,跟我上!

兩個人躥出彈坑,跑到機槍手身邊。

王寶山:蹲下,給我當槍架!轉身,抓穩了!

敵機又折了回來,再次俯衝掃射。

王寶山的機槍響了。鏡頭裏出現方天祥和竇如意擔憂的臉,出現了軍官驚詫的麵孔。軍官朝王寶山他們跑過來。後麵一架飛機被機槍子彈連續打中。飛機冒著青煙栽到遠處一座山包上爆炸了。其他飛機飛得無影無蹤。

軍官從王寶山手中拿走機槍:好樣的,不怕死,還幹掉一架飛機。

敖爾康:首長,我們真不是逃兵。

軍官(笑笑):先不談這個問題。王寶山,從現在起,你協助我工作。咱們先幹什麼?

王寶山:救人。天祥,如意,過來,跟我一起救人。

16.湘南中央一縱指揮所夜內

臨時指揮所設在一個祠堂內,參謀人員正在架設電話線、調試電台。周恩來、博古和李德經過一夜急行軍,顯得很疲倦。毛澤東披著大衣,一臉憂鬱走進來。李德充滿敵意地看著毛澤東,博古看毛澤東的眼神極其複雜。毛澤東直衝周恩來而去。

毛澤東:恩來。

周恩來:主席。

毛澤東:過第三道封鎖線,傷亡多少?

周恩來:傷亡不是太大,失散的太多。

毛澤東(冷笑):失散?別自欺欺人,是逃走的人很多。

博古:澤東同誌,你怎麼說是逃走呢?這不好。

毛澤東點了一支煙(沒理博古):我提醒你們注意:蔣介石肯定知道了我們去和賀龍會合的意圖……

博古:證據呢?

毛澤東:恩來,兩個月來,我們搞的不是什麼戰略大轉移,這樣的行動,不客氣地說,是逃跑主義思想指導下的大搬家!

博古:澤東同誌,說這種話是要負責的。

毛澤東:對不起,麵對這種情況,毛澤東不能沉默。消極避戰,早晚要被敵人消滅掉,徹底消滅掉。

朱德走進來:說得好!德懷同誌也認為這麼瞎跑不行。病全好了嗎?

毛澤東:好一些。

周恩來:主席,你有什麼想法?

毛澤東:蔣介石正在紮口袋,等著我們去鑽。我建議召開政治局會議,討論一下今後的行動方針。聞天和稼祥同誌也是這個主張。博古同誌,請你認真考慮一下這個建議!

毛澤東丟下這句話出去了。

李德:博古同誌,毛說什麼?(俄語)

博古(歎息):他罵我們是逃跑主義!他要求開政治局會議,討論今後的行動方針!他還說稼祥和聞天同誌也讚成。(俄語)

李德(先知先覺式冷笑):我讓把他留在江西,你不聽。我讓把他們分散到各軍團,你又不聽!離開瑞金前,有人提醒我們說:西征的要務是防止毛利用他的舊將,重新控製這支部隊。博古同誌,毛澤東已經開始行動了。(俄語)

博古:恩來同誌,你聽沒聽說過還有個中央隊三人團?

周恩來:沒聽說。

博古:毛澤東在找中高級將領談話,你知道嗎?

周恩來:知道。

博古:他到底想幹什麼?

周恩來:他不想總打敗仗。

博古麵帶失望,看著周恩來出去。

李德:博,要警惕擔架上的陰謀!(俄語)

17.湘南運輸隊宿營地夜外

軍官和幾個戰士圍著篝火酣睡。王寶山和方天祥拿了兩支長槍、一支手槍,悄悄退向林子。敖爾康和竇如意牽著四匹馬在林子裏等候。四個人騎上馬消失在暗夜裏。敖爾康和竇如意已換上了軍裝。竇如意還是扮著男裝。

18.中央隊宿營地村口晨外

毛澤東坐在一棵榕樹下抽煙,地上扔了一片煙頭。張聞天走向毛澤東。

張聞天:天氣濕涼,你不是鐵打的。抽煙太多。

毛澤東(仰天長歎):蒼天可鑒!這煙癮好過,生病能挺,就這打敗仗的心病難醫呀!

張聞天:你擔心敵人第四條封鎖線?

毛澤東:一軍團明天可以搶渡湘江,後衛部隊離湘江還有兩百多裏。如果南麵的桂軍和北麵的湘軍行動快一點,把我們攔腰斬斷,你我可能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張聞天:他們不聽?

毛澤東:不見棺材不掉淚。

一個軍官帶著十幾個兵從村裏跑步出來。

張聞天:幹什麼呢?

軍官:報告張主席、毛主席,剛剛得到情報,有小股敵人已潛入我們附近……

毛澤東:快去!抓活的。

19.湘中公路日外

何鍵的湘軍大隊人馬沿公路開進。

一個少將站在吉普車旁大聲喊:快!一定要阻止共匪渡過湘江。

20.桂北桂軍陣地日外

一桂軍上校在指揮所接電話:是!明白!千方百計逼共匪過湘江。是!決不讓共匪逃進廣西。師座,我明白,更不能讓中央軍尾隨入桂。

21.湘南山穀日外

王寶山等四人在溪邊喝水後繼續前行。

22.湘南中央一縱所在村子日外

李德、博古和周恩來騎馬進村。

李德:湘江在你們中國,隻能算條小河溝。毛澤東誇大危險,別有用心。(俄語)

博古:他要翻舊賬,他要總結第五次反圍剿作戰的經驗教訓。(俄語)

周恩來:博古同誌,一軍團搶占湘江的隊伍已經出發,他們問需要控製幾天渡口,需要控製多長的江岸。

博古:這還是問題?這個林彪,是故意出難題。部隊幾天能渡過湘江,隻能估計。

周恩來:這兩天,飛機偵察很頻繁。

博古:李德同誌,林彪問占領湘江渡口後,準備守幾天?(俄語)

李德:還用問嗎?守到部隊全部過江。(俄語)

23.湘南毛澤東駐村子日外

警衛部隊官兵把王寶山等四個人押到村口的老榕樹下。押送物品的隊長帶五六個人騎馬趕了過來。

王寶山申辯著:我們確實是自己人。

方天祥從懷裏掏出兩盒藥:我們要見毛主席。這藥是陳毅司令員讓我們帶給毛主席的。

軍官:逃兵,可恥的逃兵!殺了他們!

警衛部隊領導:把槍放下!他們到底是逃兵,還是敵人派來的小股部隊?說!

軍官: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人。

警衛部隊領導:一邊去。你們要見毛主席?這藥是陳司令員交給你們的?

王寶山:千真萬確!

警衛部隊領導(冷笑):你們知道的可真多。你們知不知道陳司令員負傷了?

王寶山:知道。

警衛部隊領導:傷在哪裏?

王寶山:傷……傷在……

方天祥:傷在哪裏不知道,這是真的。

警衛部隊領導:一句真話都沒有。把他們押回去,我要審!

軍官:斃了算了。我猜他們是敵人派來的特種部隊。陳司令員能讓他們帶藥?為什麼?

毛澤東邁著方步過來:還有特種部隊?是誰要見毛澤東?

方天祥(激動地):毛主席——

王寶山、竇如意和敖爾康齊喊:毛主席——

四個人都熱淚盈眶。毛澤東走近了,一個一個看他們的眼睛。

方天祥撲通跪下來:毛主席,救救我們。

毛澤東:起來吧。眼淚都是真的,興國口音。(指指王寶山和敖爾康)你們倆麵有點熟。

王寶山:毛主席,我們四個,還有另外三個,都是興國沙田壩的孤兒。前年,您和賀大姐到興國搞調查……

毛澤東(笑了):想起來了,沙田壩七兄弟,你是老大,叫王……王……

王寶山淚流滿麵:我叫王寶山,他叫方天祥,他叫敖爾康……

毛澤東:藏族名字,是有個藏族孩子。我記得還有一個女娃子。

竇如意取下帽子:毛主席,我就是那個女娃子,竇如意。

方天祥撕開棉衣內領,取出一個油布縫的袋子,扯開袋口,從中取出一張五寸大小的照片,說:毛主席,這張照片還是賀大姐給我們照的。

毛澤東(笑眯眯地看看照片看看方天祥):誰說隻有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這個小醜瓜,變成一個帥小夥了。隻是一點不好,愛哭鼻子了。

方天祥:我不哭。毛主席,在瑞金,執法隊說我們造謠,要槍斃我和大哥,陳司令員救了我們。我倆帶著藥找您,他們非要把我們倆當逃兵,也要槍斃我們。我把這藥交給您,陳司令員怕您的病好不利索。啊嗚嗚嗚——

毛澤東:委屈受了一火車,淚灑江河了。

王寶山:天祥,憋住。

毛澤東:男兒有淚不輕彈,讓他哭。你們都站這兒幹什麼?已經驗明正身,出了問題我負責,該忙啥忙啥去。

其他人四下散了。毛澤東坐到榕樹下的青石上,還在看那張照片。四個人圍在毛澤東前麵。

毛澤東:他們仨呢?

王寶山:在八軍團。

毛澤東:八軍團?新兵多,惡戰在即,我不放心呢。謝謝陳司令員。王老大,你們九死一生追過來,說說,想幹啥?

王寶山:我和爾康回八軍團,給陳團長報個平安。

毛澤東:陳少勇,對吧?

王寶山:是的。春天,陳團長和如意結的婚。

毛澤東:和我一樣,快當爹了吧?

竇如意:五個多月了。

毛澤東:好!長話短說。如意由我來安排,繼續扮個男娃子。我不當家,收個追趕隊伍的女兵,有人會嚼舌根子。不讓女兵隨隊轉移,是個錯誤決定。嘴皮子磨爛,人家才答應帶三十個女兵。不說了,小鬼,我記得你打槍很準。

方天祥:五歲,我就跟著爺爺打獵。

毛澤東:留下,小神槍手留下,跟這個準母親做個伴。

王寶山:謝謝毛主席。

24.湘江日外

三軍團先頭部隊已在湘江上架好了浮橋。兩個橋頭正在構建機槍陣地。

25.湘江邊三軍團指揮所日內

彭德懷站在窗前用望遠鏡看看浮橋:接一軍團林軍團長。

參謀人員一片忙碌。

參謀甲:一軍團嗎?我是三軍團。彭軍團長找林軍團長說話。

彭德懷接過聽筒:林軍團長嗎?我是彭德懷。對,是這事。橋架好了,沒人過,不是等著挨炸嗎?再拉兩天羊屎,就是滅頂之災。對,崽賣爺田心不痛!這哪像是突圍轉移,這是他娘的遊山玩水!

26.陳少勇團阻擊陣地日外

陣地上四處可見彈坑,擔架隊在往下抬傷員。興國沙田壩五兄弟在陣地上緊緊抱在一起,然後,你一拳,我一拳,相互搗著。

金滿鬥:活著,都活著,真他娘的好。

劉萬榮:老大,真見到毛主席了?

敖爾康:還騙你不成?這槍,都是毛主席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