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讀詩(第二卷)》(39)(1 / 1)

無可奉告者 魔頭貝貝

1

舊耳朵聽新聞。

回音變成我的一部分。

涼下來的血,沾染了插圖。

弄皺了床單,西紅柿

炒雞蛋,養老保險,偶爾的精液……

大風吹麥穗

製造的狂亂。當收割機

開進視野。

身外我順應

他人的肖像。用心髒的白眼。

用顱內的酒杯,我跟你

隔三差五換盞。

你的氣息像流逝那樣不可挽回。

一封沒有拆開的信

像早晨的夜晚。像飛蛾

撲火。一點兒蜜,一點一點消散。

星空和懸浮感。

搖曳在輪椅上的高聳裏

酸澀的含苞。一根根被擺弄的牙簽。

2

糾纏的根曾經響亮簡潔。

十八歲開始的沉悶。皮帶

在獄卒的夏日冷颼颼。

月亮的暴力。被猛地

折斷,細枝嫩葉。

空白的手掌。二十年

像剪掉的指甲。

清水在混濁裏,縫著嘴唇。

中午的滑翔。一陣

細碎的落花。

帶著螢火蟲的明滅

映現在藍天的屏幕上:川流

不息的人類。滔滔的爭論與

飛濺的囁嚅。越是無言,絕望

的麵孔越清晰。

和你的談話仍在

放晚自習的學生間持續。

一覺醒來。地平線

仍像勒著我們的鋼絲。

早晨和早點。像艾滋和愛戀。

3

早晨和落日。像露珠裏的瘋狂。

在漏洞中喊叫。在父母跟前

愉快地吃喝。

抓住

抓不住的浩渺。在抽簽和賭博

統治的盡頭。蒼老的男孩

是我今天的鄰居。在監獄外麵。

我被釋放了好像還沒有。

瓶子裏的蒼蠅

與頭頂的菩薩,捆綁在一起。

廚房,衛生間,產房,太平間

處於一條直線:在隻屬於你

一次的顫抖的問號裏:流淚時

不要弄出聲音。

我妻子上午為顧客做美容下午

一般打麻將。

對錢幣的追求,像嬰兒吃奶。

被反複推翻,那聳立的低矮。

在內部,一米或一千裏的地方

離心肝

最近的位置。偶爾有一股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