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奉告者 魔頭貝貝
1
舊耳朵聽新聞。
回音變成我的一部分。
涼下來的血,沾染了插圖。
弄皺了床單,西紅柿
炒雞蛋,養老保險,偶爾的精液……
大風吹麥穗
製造的狂亂。當收割機
開進視野。
身外我順應
他人的肖像。用心髒的白眼。
用顱內的酒杯,我跟你
隔三差五換盞。
你的氣息像流逝那樣不可挽回。
一封沒有拆開的信
像早晨的夜晚。像飛蛾
撲火。一點兒蜜,一點一點消散。
星空和懸浮感。
搖曳在輪椅上的高聳裏
酸澀的含苞。一根根被擺弄的牙簽。
2
糾纏的根曾經響亮簡潔。
十八歲開始的沉悶。皮帶
在獄卒的夏日冷颼颼。
月亮的暴力。被猛地
折斷,細枝嫩葉。
空白的手掌。二十年
像剪掉的指甲。
清水在混濁裏,縫著嘴唇。
中午的滑翔。一陣
細碎的落花。
帶著螢火蟲的明滅
映現在藍天的屏幕上:川流
不息的人類。滔滔的爭論與
飛濺的囁嚅。越是無言,絕望
的麵孔越清晰。
和你的談話仍在
放晚自習的學生間持續。
一覺醒來。地平線
仍像勒著我們的鋼絲。
早晨和早點。像艾滋和愛戀。
3
早晨和落日。像露珠裏的瘋狂。
在漏洞中喊叫。在父母跟前
愉快地吃喝。
抓住
抓不住的浩渺。在抽簽和賭博
統治的盡頭。蒼老的男孩
是我今天的鄰居。在監獄外麵。
我被釋放了好像還沒有。
瓶子裏的蒼蠅
與頭頂的菩薩,捆綁在一起。
廚房,衛生間,產房,太平間
處於一條直線:在隻屬於你
一次的顫抖的問號裏:流淚時
不要弄出聲音。
我妻子上午為顧客做美容下午
一般打麻將。
對錢幣的追求,像嬰兒吃奶。
被反複推翻,那聳立的低矮。
在內部,一米或一千裏的地方
離心肝
最近的位置。偶爾有一股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