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向往大樹的高大堅強,小溪崇拜大海的寬廣無邊,於是,小草在風雨中磨礪自己,小溪繞過千山不停跋涉,隻為讓自己離高大離寬廣更近一點,更近一點,終於有一天,小草變成高樹,小溪溶入大海。而一個人的一生,也必須至少有一位崇拜的人,這樣,我們才會用上全部的真誠、全部的智慧和全部的努力,不停地努力,去拜見那個景仰的人,不管結局如何,這個過程,本身已夠偉大。
也許以後你會成為偉人,但是現在你還不是。也許你真的希望將來成為偉人,但是你不知道該怎麼做。也許你正在從事一項偉大的事業,但是你自己根本沒有發覺。
你越來越希望見見當代最偉大的人:想看看偉人有什麼與眾不同,也想聽聽偉人是怎麼自我評價。你還想聽聽偉人的經曆,再看他會不會給你一些有用的人生建議。
但你不知道誰是當代最偉大的人。他們有的領導著一個很大的國家,有的擁有數不清的財產,有的站上了世界上最高的領獎台,有的被無數人狂熱地崇拜……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要找一個和他們直接麵對的機會很難很難!
曾經有這樣一個美國小女孩,她的名字叫葛麗絲。
那時,林肯剛剛當選總統。這個勇敢的小女孩便給他寫了一封信,信裏寫著:“……如果您留胡子,相信一定會變得很英俊。”意想不到的是,林肯給她回了信,他說:“我剛當上總統,我怕我突然留了胡子,人民會不認識我。”於是她又寫了一封信說:“總統先生……一位沒有胡子的總統,會讓人感到害怕。”當林肯去華盛頓就職時,特別讓火車在葛麗絲的村莊停下來。林肯站在火車的尾端,喊道:“葛麗絲,你在嗎?請站出來。”葛麗絲滿臉通紅地走了出來。“嗨!葛麗絲,”林肯彎下腰,握住女孩的小手,“你看,我特別為你留了胡子,是不是比較英俊呢?”
柴可夫斯基在第一次見到托爾斯泰後,曾激動地寫了如下的文字:
1886年7月1日,我第一次去見托爾斯泰,心裏惶惑不安,覺得十分害怕。我想,他隻要瞧我一眼,就會把我心靈深處的秘密看透。在他麵前,人絕不可能把自己心底裏的邪念藏起來瞞過他。他會像一個醫生檢查病人的傷口那樣,知道哪些部位最敏感。如果他仁慈(他該是仁慈的),便不去觸摸這些部位,隻用神情表示他什麼都知道了;如果他無情呢,他就會用手指頭從最痛楚的地方戳進去。總之不管哪種情況,我都覺得可怕——不過他沒有這樣做。
這位最會透視人生的作家跟人相處的時候,顯得單純、直率而誠懇,一點也沒有那種我原先害怕的洞察一切的樣子,無需提防傷人。因為他壓根兒不傷人。很明顯:他不是要把我當做'標本'來研究,而是隻想跟我談談音樂。他對音樂極感興趣。托爾斯泰坐在我旁邊,聽我彈奏我的第一部四重奏中的行板,我看見眼淚從他的麵頰流下來。在我此生中,作為一個作曲家,我的奢望許是再也得不到比這更大的滿足了。
於是我們明白了,如果我們想見心目中最偉大的人,就要用上全部的真誠、全部的智慧和全部的努力。而這個人如果真的這麼偉大,就一定不會漠視我們的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