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裏出來,站在耀目的陽光下,嚴澤川感覺自己無處可去。
他給言楚行打電話,那頭沒接,隔一會兒過來一條微信,說他在開會,晚點聯係。然後他給付鈞打電話,那頭說馬上就要登機,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剩下就是杜向南,但是嚴澤川的心氣已經散了,不想說話了。
大白天的,逛去了酒吧街。
隨便進一個開著門的酒吧,裏頭的夥計還在抹桌子,見到有人進來愣一愣,想說咱們還沒營業,但又覺得有生意不做有違職業道德。
笑眯眯,“您請坐。”
嚴澤川坐吧台,隨便指一瓶酒,“倒一杯。”
夥計一看,陪笑臉,“大哥,這個是伏特加,做雞尾酒的時候用的,很少有人單獨喝這個。”
嚴澤川就想喝烈酒,“沒事,就這酒。”
夥計明白了,這人是來買醉的。酒吧裏呆得久了,經常見到這一類人,所以他也不在意,拿瓶子倒酒,還給配了冰塊。
“您悠著點哦,這酒後勁可大哦。”
嚴澤川沒搭理,上來就是一大口,然後就嗆到了,使勁地咳,止住之後又是大大的一口。
一杯很快就見了底,他敲一敲桌子,“再倒滿。”
夥計也不收拾了,站到櫃台裏應付他一個,還勸,“直接喝太衝了,要不我給您調一杯雞尾酒吧。”
嚴澤川歪過頭看他,良久,他點頭,“好。”
……
等言楚行開完會,打電話過去,嚴澤川已經醉倒了。酒吧的夥計接的電話,一二三四五把情況說清楚,言楚行領悟梅芳華又給兒子施加壓力了。
他走不開,隻有叫紀安過去。
也就特種兵能把這隻死沉的醉鬼扛去附近的賓館。
處理完畢,天色已經暗了。
言楚行匆匆過來,嚴澤川還在呼呼大睡中,他講真也是無奈,坐到沙發上給宋小暖打電話,問寶寶現在是個啥情況?
宋小暖正在喂奶,兩隻果輪流著來,這會兒正輪到酸果。聽到連續的說話聲,他的小眉毛又皺起來,還不滿地抬起頭,朝著宋小暖的方向看一看,雖然眼裏缺光看不到啥,但是態度表達得杠杠的,寶貝吃奶呢,媽媽你專心點。
宋小暖把聲音放得緩慢,還帶了點軟和勁,“挺好的呀,嚴澤川搞不定爸媽,你讓他哪兒涼快呆哪兒去。”
這話一點都不客氣,配上她的音調卻是搞笑之極。
但是酸果覺得還行,沒再抬頭警告她。
言楚行多聰明啊,立時悟出宋小暖的處境,“給酸果喂奶呢?”
“是啊,臭小子很龜毛啊,你小時候是這樣的?”宋小暖繼續慢悠悠地說話,一邊看酸果的反應。
言楚行覺得自己不至於,“可能你是這樣。”
“不可能,我小時候是出了名的乖巧可愛。”
“那或許隔代遺傳。”
“這樣也行?”
“有可能,你要不要研究一下?”
宋小暖陡然來了興致,“行,等我做完月子,好好研究一下。看看咱這兩個人的性格適合哪種職業。”
“咱家還需要選擇職業?肯定是繼承潛遠,經商唄。”
“做投資不行嗎?”
“經商投資差不多,可以合二為一,最多就是各有側重。”
“萬一他們喜歡物理,要做科學家呢?”
“那也隨他們,咱們可以找職業經理人。”
……
說到寶貝兩個人就沒完沒了,你一言我一語,愈說愈來勁。嚴澤川被吵醒了,神情有點懵,搞不懂自己在哪裏?以及怎麼會聽到這麼奇怪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