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被警方扣留了，消息傳到杜向南這兒，他不覺得意外。任舒彤不是S市的人，與人無冤仇，唯一有交集的就是慕秋了。
他沒去打聽，出來什麼結果就什麼結果。
二十四小時到了，任舒彤沒有醒來，醫院組織專家會診，決定擇時再給她做一個小手術。
任堅一直沒闔眼，又吃不下飯，低血糖引起一係列的身體反應，也住院了，老婆高敏也是憔悴得不行。
“一家三口，差不多都倒下了。”宋小暖在群裏歎息。
盧源跳上問，“凶手找到沒？”
“言楚行不肯說，我猜和慕秋有關係。”
“之前不是說慕秋有監控證明，沒有離開過，也沒有打過電話。”
“可能有同夥。”
“逮到了嗎？”
“不知道啊，警方秘密辦案，暫時沒有消息傳出來。”
豐昀陌突然插一句，“任家出事，牧雲實業的收購計劃會黃掉。”
宋小暖沒往那個方向去想，聽他這麼一講，腦回路跟著轉了轉，“誰會得益？”
“不好說，我聽說牧雲的老總有轉移資產的嫌疑，此次收購停止，他老婆會鬆一口氣。”
豐昀陌這裏資訊很發達，“下一步應該會打離婚官司。”
宋小暖皺起眉，不知道該如何理解這條信息，“鳥為食亡，任舒彤的案子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不知道。”
豐昀陌不負責猜。
宋小暖卻是上了心，晚上和言楚行說了這件事，“我是不是陰謀論了？”
言楚行皺著眉頭想半天，“轉移資產可以打官司，不至於因此殺人吧。再說了，任舒彤有事，隻是推遲收購，不一定影響最後結果。”
宋小暖想想也對，轉個話題，“明天動第二個手術？”
“嗯。”
言楚行心情也是沉重，“老大這兩天茶飯不思，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任舒彤真有個好歹，他也有可能會倒下。”
“不一定跟他有關係。”宋小暖說。
“但願吧。”言楚行垂下眸想一想，“但她畢竟是老大的女朋友，傷心還是難免的。”
“那倒是。”宋小暖抱住他，“你可別出事，我受不了。”
言楚行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忍不住親她一下，“我會好好注意營養，鍛煉身體，比你多活一個月，把你的後事都料理好了，再去下麵陪你。”
“你這話真惡俗，不過我喜歡聽。”宋小暖拍板，“就這麼決定了。”
兩隻學物理的唯物主義學霸，在生死的問題上，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隨心所欲。
……
第二天，四兄弟又在醫院的手術室門前聚首。
這次是小手術，三個小時就能完成。
任堅掛著吊針，坐著輪椅等在外麵，他指著杜向南，有氣沒力地說，“舒彤要是有事，我抱你一起死。”
杜向南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付鈞這隻耿直貨不大服氣，想說什麼卻被嚴澤川拽住，“人家女兒生死未卜，你跟他鬧個什麼勁。”
付鈞想想也是，低下頭不說話。
比預想的時間要快，手術室的燈滅了。
杜向南一直都有注意時間，燈滅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