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順風回到鍋爐房。喪屍群還在校門口,隻有幾隻看到江凡和謝雅馨,穿過操場追過來。
校門口的保安崗亭已經被喪屍群攻破了。大窗戶玻璃被拍碎,裏麵放置的錄音機也毀掉了。大悲咒的歌聲停止,喪屍們也不再嗬嗬啊啊地亂叫了,整個世界又恢複了一片死寂。
喪屍群在校門附近漫無目的地踱步。接下來幾天它們會陸續散去,流入附近的大街小巷、樓房民居,尋找那存在或不存在的食物,一切又將回到槍聲響起前的樣子。
唯一不同的是,鍋爐房裏的惡魔被殺死了。那三女一男四個可憐的學生,得救了。
不過謝雅馨覺得,這裏怎麼還是像一個黑暗的角落?
因為江凡正坐在後門口,抱著那一兜二十個皺縮發黑的喪屍腦袋,拿斧頭一個個砍開顱骨,從裏麵取出沾著血絲的灰粉色腦子,舉在眼前,用一個鑷子,小心翼翼地剝下腦溝裏的某條蝌蚪狀的東西,丟進一個瓶子裏。
瓶子裏有小半瓶透明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裏麵原本就有好幾條“蝌蚪”。如今又丟進去二十條,就成了一堆密密麻麻的“蝌蚪”懸浮在裏麵,顏色紅紅的,像是某種怪異的軟體動物標本,看著無比瘮人。
她轉移視線,不讓自己再看下去。這時她正坐在房間一角的床墊上,這些床墊是他們從附近的居民樓費了大力氣搬來的,為的就是讓自己睡得舒服一些。
可是如今這床墊成了病床。被教導主任折磨得最厲害的那一男一女兩個同學躺在上麵,還在昏迷著,奄奄一息。
他們都是受傷太重。男的是因為失血過多,女則的是因為敏感部位傷口感染,疼痛加上發燒,還有精神上的摧殘,徹底摧垮了她的意誌。
謝雅馨就跟那兩個狀況比較好的女生一起,打了水來燒熱,給他們擦拭身體,又用江凡給的醫用酒精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做了簡單的處理,然後就隻能坐在旁邊呆呆地看著。
她們隻是學生。像這種簡單的護理還是末日之後一個月來現學現賣才會了一點,所以麵對男生腿上那一大片血淋淋的傷口,還有女生被折騰得半死不活的樣子,她們根本就手足無措。
謝雅馨其實想求江凡幫忙,可是江凡坐在門口專心地擺弄那二十個喪屍腦袋,她不敢過去。
其實她不知道,江凡早就查看過這兩人的傷勢,當時就知道,兩人都沒救了。男生的傷口太大,那是活生生割下一塊肉啊!簡直跟淩遲一樣。可是古代淩遲的傷口很小,劊子手還會給你上藥保證你不死,這男生卻直接被割下一大塊肉,而且傷口沒有任何處理,就那麼淌著血,淌了一晚上,早就失血過多了。要想救過來,必須輸血,可是現在這條件上哪兒輸血去?
至於女生,私·處的傷口感染很嚴重,發燒不是一時半會了。雖然江凡有退燒藥,有抗生素,但現在才給藥已經遲了些。要想脫離危險,需要患者意誌堅強,鼓起勁來跟病魔抗爭。可是這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