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弱弱地拉了拉王哥的衣角說:“王哥,你瘋了嗎?”
“我沒有瘋,你不覺得你爺又問題麼?忽然消失忽然冒出來,這一切就是為了要私吞寶藏,殺人滅口。”王哥不屑一顧地謾罵著,用右手的指頭狠狠地指了指我爺。“老不死狡猾的家夥。”
我抱住我爺的大腿說:“爺,告訴他,你不會的。”
“憑什麼?”我爺一腳把我踹開了老遠,嘀咕著說:“都是乳臭未幹的小毛孩,頭發長見識斷呀。”
“看見沒有,你爺為了寶藏,連你這個親孫兒也敢殺。”王哥煽風點火辦哈哈大笑,眼眸裏冒出驚人的火花。
“不,不是這樣的,你騙人。”我大吼,然後爬著走向爺,拉住他的褲管哀求道:“爺,我想回家,我要找爸爸媽媽。”
我爺估計是被我的呼喚喚醒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彎腰下來抱起我說:“生娃子,別聽別人亂說,相信我,我一定能夠帶你回家的。”
王哥似乎總算把身上沾染的鮮血擦幹淨了,穿上了衣服,而後站著隧道中央,警惕性很強地說:“這些血液是從何而來?”
“我不知道。”我爺很生氣地回答道。麵對這個視作自己是仇人且那麼沒有禮貌的人,我爺也不會心慈手軟的。可如今陷入困局,多一個人始終是好的。爺不想多惹是非。
王哥始終還是不相信這件事情和我爺無關,本想抓住這次機會好好和爺爭鬥一番,而那股蠢蠢欲動的聲音愈來愈近,讓我們每一個人都緊張的不得了。
我們現在處於一個狹隘的空間裏,而這聲音是從前後方傳來的,也就是說我們隻有死路一條,根本沒有退路。
王哥看了看我,再看看我爺,而後冷漠地說:“看來我們都必須死了。”
“死又怕什麼呢?”我爺橫著一個臉,根本不屑王哥的話語和存在。對於這樣一個愚鈍卻心機頗深的人,當時年尚小的我也覺得很煩。
我看了看滴落水的隧道洞頂,用嘴接住了流下來的水,我太渴了,渾身乏力。這水怪怪的,有一個鏽跡斑斑的味道。更夾帶了濃厚的血腥味。
人到了生死攸關時候,即便我此刻喝下的是死人屍骨化成的膿水,也不覺得有什麼。
王哥看見我喝水,翹著說:“真是笨蛋。”
爺回頭看了看,立馬把我倒立了起來,使勁拍我的背。“吐出來,誰叫你和這水的。”
“怎麼了爺,我口渴的不行。”我立馬掙紮著狡辯道。我根本不怕死,我甚至預料到了死亡的來臨,我們三個瞬間都有可能化成白骨一堆。
“不能喝,這不是水。”我爺大吼,話畢把手指都伸進了我嘴裏。“快,吐出來。”
我爺把我嘴當糞坑了,手伸進來就瞎搗鼓,讓我哇哇地吐了半天。但我覺得沒有什麼的呀,不就是屍水嗎?喝了不會死人的。
王哥不放心地問“究竟是什麼水?喝不得?”
“屍水。”我爺冷不丁惡狠狠地說著,眼睛自始至終都落在隧道的地上和周圍的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