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九一八特轉載文(1 / 1)

原東北軍北大營士兵和沈陽市民回憶“九一八”前後

新華社記者張寶印、徐壯誌、孫彥新報道

1931年的“九一八”事變距今已有74年,見證那一曆史事件的健在者還有嗎?經過尋訪,記者幸運地在黑龍江省東寧縣和遼寧省沈陽市找到了當年東北軍北大營士兵陳廣忠和沈陽市民山峰奇,他們親曆了74年前的那個重大曆史事件。

“事變前,日本人在東北基本上是無法無天的”

97歲的陳廣忠老人,當時是東北軍獨立第七旅的一名士兵,他回憶說:“‘九一八’之前,日本人在東北基本上是無法無天的。”

“1931年夏天,常常有全副武裝的日本兵,三五成群地,到北大營來鬧事,大家都恨得牙癢癢,但長官不讓動手。那時,在滿鐵沿線大小車站都有日本駐軍,還有鐵甲車晝夜不時來往巡邏,租界地也由日本的憲兵、警察維持。沒人敢惹日本人。”

9月13日到15日夜間,東北軍曾連續三夜向東山嘴子東大營大操場做轉移演習,目的是“一旦日軍進犯,以便有秩序地退走,不致臨陣措手不及;同時也是為了暫避其鋒,等待外交上的解決”。

“事變前的那幾個晚上,日本人每天都演習到很晚。一些經常上街的弟兄們回來說,城裏的一些日本浪人在酒館叫囂,過幾天就要‘給中國人顏色看看’。”

“9月18日當天,日軍在南滿火車站的牆上貼了布告,說是奉天駐軍近日舉行秋操,滿鐵附近居民不要驚慌。我現在還記得,‘九一八’那天正好是農曆八月初七,我們發餉的日子。晚上十點多,我們都睡了,聽到一爆炸聲——但沒想到隨後日本人就打來了。”

我們人比日本人多幾十倍,但長官就是不讓打

爆炸後不多一會兒,北大營的官兵便聽見了越響越近的槍聲。很快,有炮彈落到了營區。陳廣忠說,直到連長來叫大家,他們才知道,日本人已經打進來了。

“我們連長正好當天晚上是值日官。敵人打來了,團長又沒在,他就把全營四個連的連長都集中在一起,然後下令把部隊帶入戰鬥崗位。這時候又來了命令,叫我們撤回來。大家都不明白,有的人哭了,有的人罵起來,有的甚至當麵質問起了長官:日本人要我們的命,我們為什麼不能還擊?!”

“我們急著等命令,誰知道等來的卻是‘不準輕舉妄動,不得還擊,原地待命,最好仍然躺在床上不動,槍庫不要打開’等命令。我們眼睜睜地看著,火光下,西營房前人影晃動,槍聲不斷,不斷有人慘叫著撲倒。

日本兵闖入營房,見人就殺,有的人躺在床上不動,竟被日軍活活刺死在床上。有的人雖然拿著槍,但不敢擅自還擊,被日本兵追著開槍殺死。”

“連長一看沒辦法,說:咱打吧,別等命令了!我們這才打了。”

在這次戰鬥中,陳廣忠的嘴被打穿了,牙齦和牙都打沒了。“我這還算是幸運的。最後一清點,光我們一個班就死了6個。”

“說來丟人,我們北大營一個旅萬把人,有步槍有機槍有大炮,愣被五六百小鬼子打得棄營而跑。”

在驚悸、惶恐中盼到天明

9月18日當晚,日軍攻占北大營,次日占領了整個沈陽城。

85歲的山峰奇老人回憶說:“那天半夜,市區的百姓們從睡夢中驚醒,剛剛11歲的我嚇得渾身發抖,轉身一頭鑽進了牆角的柴草堆中,死死地閉上眼睛,心想,完了完了……”

“我父親和哥哥爬上屋頂向北邊望去,隻見一團閃光和煙霧勾勒出了夜幕下樹木和屋宇的輪廓,暗紅色的彈道劃過夜空交織成駭人的火網。”家家都在驚悸、惶恐中盼到了天明。

“中午,我扒著門縫向外張望,一隊日軍跟著笨重、醜陋的裝甲車正在門前慢吞吞地走過,柴油的臭氣和揚起的塵土嗆得我連打了兩個大噴嚏,引得隊列中日本兵牽著的大狼狗一陣狂吠……”

19日當天,日寇沒費吹灰之力就占領奉天(沈陽)。城裏的260多架飛機和無數設備、槍支彈藥都成了日本人的囊中之物。“幾十萬的東北軍,怎麼扔下父老鄉親們不管就走啦?”山峰奇說,在百姓心中,東北軍“從靠山的高位,一下子跌了下來”。

在接下來短短4個多月的時間裏,日軍繼續向遼寧、吉林和黑龍江的廣大地區進攻:128萬平方公裏、相當於日本國土3.5倍的中國東北全部淪陷,3000多萬父老成了亡國奴。“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淒慘的歌聲,隨大量難民湧入關內而傳遍全國。

新華社北京電

▲1931年9月18日,當時駐紮在我國東北境內的日本關東軍精心策劃炸毀沈陽北郊柳條溝南滿鐵路一處,反誣是中國軍隊所為,然後按其事先安排的部署,炮轟沈陽城北中國駐軍的北大營,接著又進犯東大營,製造了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

圖為日軍蓄意製造的柳條溝事件的有關曆史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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