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原本熱鬧的氛圍突然變得有些冷。
姬無夜靜靜的聽著墨鴉彙報情況,手中的青銅酒樽瞬間被捏成一塊廢銅。
“你是說那批黃金丟了?”
“是的。”
“你帶去的人呢?”
“全死光了。”
墨鴉半跪於地,頭顱低垂,壓抑的氣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言道:
“對方突然出現,殺死了所有人,那批黃金隻怕已經落到他的手中。”
“廢物!全是廢物!你們和已經下地獄的紅鷂他們幾個一樣的廢物!”
姬無夜大怒,怒斥道:“你們平日個個都是眼高於頂,自誇輕功如何了得,被人暗中跟蹤到老巢都不知,一群廢物!”
一想到自己辛苦籌謀搞到的十萬兩黃金就這樣落進別人的口袋,那感覺就像剛娶回家的老婆在新婚之夜卻跟野男人私奔。
身為一人之下的大將軍,權力、財富和美色都是姬無夜鍾愛的,隻能他搶別人,絕不許有無知的狂徒倒反天罡來搶他的。
姬無夜越想越怒,怒不可遏,猛地扔出酒樽重重砸中墨鴉的額頭,鮮血直流。墨鴉擺出一副挨打立正的姿態,一動不動。
“我花這麼多錢,養了這麼多人,到用你們的時候沒有一個頂用的。”
“屬下無能,還請將軍責罰,若一死能讓將軍怒火稍歇,墨鴉甘願赴死。”
墨鴉知道姬無夜在氣頭上,無論做出何種解釋都是火上澆油,幹脆直接請罪,等胸中怒火得到發泄後方有一線生機。
“那你為何還活著?”
姬無夜語氣森冷如刀,冷冷道:“你的屬下已全部戰死,你如何逃脫的?你可別告訴我是對方故意放你回來報信的。”
這幾句話非常致命,若是無法給出一個令姬無夜滿意的答案,後果難料。
“屬下心知敵不過對方,本欲死戰報答將軍的恩情,可轉念一想,若屬下戰死,誰告知將軍凶手的真麵目,所以屬下不能死,必須要把凶手的真實麵目告訴將軍。”
墨鴉不顧鮮血淋漓,叩首道:“如今屬下的使命已經完成,靜候處置。”
“哦?你倒很忠心嘛。”
姬無夜眉頭一挑,麵帶冷笑,一對虎目饒有興致的盯著墨鴉,問道:
“跟本將軍作對的狂徒是誰啊?”
“屬下雖看到了他,卻不認得,但他的麵貌已經印在屬下的腦海裏。”
“你總算還有一點用,至少沒有像那些廢物一樣白白浪費本將軍的米飯。”
姬無夜冷哼一聲,吩咐道:“你這就去尋府上畫師,口述凶手麵貌,繪影圖形,本將軍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大膽!”
“遵命。”
墨鴉應了一聲,躬身走出大廳,心知總算沒有生命危險,長籲了一口氣。
這時,冷風吹過,身上泛起寒意,方才驚覺羽衣早已被冷汗給浸濕。
堂上的姬無夜陷入了沉思,腦海裏麵仔細的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老虎,我們終究小看了對手,被這條有備而來的毒蛇給狠狠咬了一口!”
姬無夜鬱悶至極,換樽豪飲,嚇得一側斟酒的侍女戰戰兢兢,生怕出錯。
“將軍所言極是,我也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是有勢力故意針對我們。”
翡翠虎皺著眉頭,麵帶凝思,臉上肥肉緊緊擠在一起,十分難看,言道:
“燒商鋪,滅毒蠍門,劫黃金……樁樁件件都在一天之內發生,顯然蓄謀已久,看來還真是衝著將軍甚至夜幕來的。”
“哼……他在找死!”
姬無夜麵色冰寒,冷笑道:“夜幕的天下平靜這麼多年,一潭死水,甚是無趣,這樣的日子本將軍過得也有些乏味。”
“既然有跳梁小醜願意表演一番,本將軍樂意成全,權當看戲,順便殺雞儆猴,讓某些家夥看一看對抗夜幕的下場!”
“將軍此言甚妙啊!”
翡翠虎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就像一個長著豬頭的蛤蟆在笑,言道:
“殺雞、飲血、吃肉……這樣做才能讓蠢蠢欲動的猴子們不敢妄動。”
這時候,一名侍衛來到正堂,將一幅帛畫遞到姬無夜的手中,言道:
“啟稟將軍,這便是府上的畫師根據墨鴉統領的描述畫出來的圖像。”
姬無夜接過一看,一名俊逸出塵的弱冠青年躍然畫上,超凡脫俗,似曾相識,卻始終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
“哼,原來隻是個黃毛小兒,本將軍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姬無夜將畫還給侍衛,吩咐道:“馬上帶這幅畫去找蓑衣客,告訴他,兩個時辰後我要知道關於畫中人所有的情報。”
“遵命。”
侍衛剛離去,一名百鳥匆匆而來,手中帶著一塊白色布匹,參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