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姬無夜被人簇擁著進門。
急匆匆趕到門口迎接姬無夜的翡翠虎被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那張極為粗獷的臉上全是鮮血,左眼變得血肉模糊,眼眶裏麵也是空洞洞的,眼眶掛著一些碎肉和血絲,極為恐怖。
這究竟怎麼一回事?難道真如蓑衣客所說的斷魂穀那邊是一個陷阱!
“將軍這是怎麼了?”
“父親中了賊子的埋伏,受了傷,帶出去的數百親衛也都盡數戰死。”
姬無夜痛苦難當,無法開口,便由姬一虎向翡翠虎說明情況,言道:
“沒想到那賊子勾結了鬼穀傳人,此番倒是讓我們暗中吃了個大虧。”
“鬼穀傳人!”
翡翠虎吃了一驚,麵色凝重,“這並非能輕對付的人物,確實麻煩。”
皺眉思索片刻,繼續道:“鬼穀傳人入世必有一場風雨,再加上一個薑堯,這二人攪在一起對夜幕來說是一個勁敵。”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鬼穀前輩打下的名聲擺在那裏,鬼穀先生亦深不可測,是已經臻至巔峰境界的幾個人之一,沒有人或勢力願意輕易招惹一名天人境的強者。
諸人簇擁著姬無夜來到後堂,立刻宣來醫者治療姬無夜的傷勢,一番診治,給左眼的傷口上藥後用白布給纏了起來。
姬無夜疼得滿頭大汗,麵色扭曲,剩下的獨眼裏射出怨毒的光芒來。
“可惡!”
姬無夜怒火中燒,冷冰冰的目光似一柄出鞘的利刃刮過眾人,怒道:
“此番失算,損失慘重,如此大仇本將軍無論如何都要親手討回來!”
由於太過激動,觸動傷口,纏在頭上的白布漸漸被滲出的鮮血染紅。
“將軍千萬莫要再激動,否則眼睛上的傷口會反複崩裂,難以愈合。”
“廢物,傷都治不好,要你何用?”
姬無夜怒氣衝衝,怒火無處宣泄,倒黴的醫者就成了發泄對象,怒喝道:
“滾!”
虎威之下,醫者心驚膽顫,戰戰兢兢收起藥箱屁滾尿流的逃出後堂。
“嘶……啊……”
錐心之痛,痛徹心扉,姬無夜一手捂著滲著血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薑堯的實力已遠超意料,鬼穀傳人如今也插足其中,二人聯手實在難以應付,若不盡早鏟除隻怕會成為心腹大患!”
“將軍所言極是,這兩個人攪在一起對夜幕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翡翠虎點了點頭,提議道:“要同時對付薑堯和鬼穀傳人除非侯爺……”
翡翠虎說的侯爺是血衣侯白亦非,乃是夜幕四凶將之首,執掌十萬大軍,整個韓國一半以上的兵馬都掌握在他手上。
白亦非出身將門,母親是侯爵,是七國曆史上唯一的女侯爵,傳說與黑暗達成契約換來神秘莫測的奇術,青春永駐。
她死後,白亦非繼承爵位,並在帶領韓軍征伐百越一役中一戰成名。
這一戰一身“雪衣”變“血衣”,韓王獎勵他的功勳便改封血衣侯。
白亦非家世顯赫,精通兵法謀略,而且有母親留下的秘術,修為深不可測,尊貴的地位和高深的實力為姬無夜忌憚。
“老虎。”
姬無夜麵色一變,當即否決,“這件事不勞血衣侯出手,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他還要在西線防備秦軍,豈可輕易離開。”
翡翠虎歎息,夜幕並不團結,因利益走到一起的組織必因利益勾心鬥角。
“老虎。”
“將軍有何吩咐?”
“我記得你說你有辦法對付薑堯。”
姬無夜麵色猙獰,怒道:“我要讓薑堯和衛莊死無全屍方以泄此恨!”
“將軍放心,賊子如此傷害將軍,就如同傷害我的父母兄弟一般,此仇不報,我翡翠虎還能在新鄭乃至韓國立足嗎?”
翡翠虎咧嘴一笑,陰笑道:“薑堯跟紫蘭軒和鬼穀傳人勾結或許不是壞事,所有的對手聚集一起正好可以一網打盡。”
“哦?看你的樣子似乎胸有成竹。”
姬無夜一聽能報仇,來了興趣,“我倒想聽聽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麼?”
“將軍稍安勿躁,安心等待。”
翡翠虎陰惻惻一笑,說道:“這次我不但要讓將軍報仇,還要拿下紫蘭軒,那可是新鄭有名的銷金窩啊,日進鬥金。”
姬無夜也目光一亮,若是能把紫蘭軒拿下自然可以彌補一部分損失。
“你去辦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有了翡翠虎的許諾,姬無夜心中的怒火已熄滅一半,但傷口仍錐心刺骨的痛,仿佛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今天這場失敗。
……
紫蘭軒。
酒足飯飽,薑堯懶散的坐著,好似經過劇烈運動後進入了賢者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