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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茶間與幾位朋友不無自豪地談起“世華院”著力打造公益事業品牌,即向全國老少邊窮地區的中小學校捐書助教,無疑贏得的是翹指以讚。但也勿庸諱言,有人不乏歎息,認為如今物欲橫流,世風浮躁,加之文化快餐式的多媒體粉墨登場,光怪陸離,從而潛心讀書便成為了“奢侈品”。“世華院”捐書助教,期望值雖然很高,可收效卻未必如願。
顯然,這涉及到“讀書”在現實生活中的地位與價值。至於說到“讀書”,實在是一個“老掉牙”的談資,古人與先賢的至理名言足以車載鬥量。什麼“書中自有黃金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謅”雲雲,不一而足。但這些古箴仍不過是掛一漏萬。
那麼,既然“讀書”為祖訓庭教,為什麼如今卻受到冷落、不恭與漠視呢?一言以蔽之,是這些年拜金主義至上,愉樂至尊,社會浮躁,人心不古。
餘以為,人們追求生活豐富多彩並輕鬆而愉悅,這是無庸置疑和褻瀆的,而學習形式的多樣性也屬於“與時俱進”。但是,讀書仍不失學習之圭皋。或在鬥室沏一杯香茗,捧一部名著,心帆高掛,遨遊在知識廣闊的海洋;或在圖書館,攜一瓶礦泉水,擇一部古典,探賾索隱,鉤深致遠;或來個大隱隱於市,心無旁鶩,經典在手,含英咀華,至精微,衍通達。所有這些,雖不必再懸梁刺骨,映雪籠螢,但也需忍得住寂寞,耐得了孤獨,發奮有為。“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古今中外有誌之士,“十年寒窗圖破壁,遂密群科著華章”。
一個人通過讀書可以成才,一個國家倡導讀書可以出類撥萃於世界民族之林。眾所周知,僅為世界人口1%的以色列,以酷愛讀書和尊崇學識飲譽全球,全國平均每人每年讀書多達60部以上,故而在榮獲諾貝爾獎的科學家中高居23%;還有在美國大學教授中,5個人中就有一個是猶太人。名列發達國家前矛的美國,平均每人每年讀50本以上的書,因此在二戰以後60%的諾貝爾獲獎者是美國人。可是我們中國呢?據有關媒體披露,目前年平均每人讀書的數量尚不足以色列人年均數量的十分之一。
讀書須用意,一字值千金。一個人不讀書,必然愚昧;一個國家不形成濃鬱的讀書社會氛圍,必然落後。雖然知識與智慧不能劃等號,但是沒有知識,卻難以產生智慧,也難以生發創造和創新才能,還有節操與品行。文化是民族的血脈與靈魂。沒有文化何談振民強國?
“腹有詩書氣自華”。固然讀書不能延伸一個人生命的長度,但卻可以擴充其生命的寬度和提升生命的質量。乾元倡大道,人間貴書香。
“上善若水”淺議
不日前,一位朋友請我在一張四尺宣紙上書寫“上善若水”四個行楷大字,並謙誠地向我請教“上善若水”是什麼意思?我一時語塞,覺得三言兩語難以說得明徹,便坦率地告之:“別看中國的名言警句寥寥數字,卻博大精深,至玄至奧。容我想想,擇日再交答卷。”
是夜,餘挑燈捧讀,並爬羅剔抉,搜遺輯逸,浮想聯翩,神交智者。
那麼,何為水?通常的解釋是:“氫和氧的化合物。”然而,就是這最通常的釋義,卻衍化出“簡約之大美”。
水是生命之母。這是亙古不變的鐵律。人在出生之前,就在母親的子宮裏就被水所包容。成年後,體中含水約65%。我們生活的每一天,衣食住行,乃至一呼一吸,都須叟離不開水。因此,人委實是水的子民。一部恢弘的人類文明史,實際上就是人類逐水而居的漫漫征程。所以,水是一個人乃至一個民族的濫觴與命脈。
人的生命離不開水,凡是具有生命力的動植物也概莫如此。虎豹凶悍,那是水的血脈賁張;巉岩峭壁,蒼鬆陡立,虯龍曲枝,迎風傲雪,那是水的風骨與品格;千裏戈壁,黃沙滾滾,胡楊挺立,紅柳繁茂,那是水的氣質與節操;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那是水使蒼涼憑添了無限生機;芳草萋萋,垂柳婀娜,瓜果飄香,百花吐豔,那是水的韻致與魅力。
老子曰:“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不能勝,以其無以易之。”水的確柔弱無比,囿圓為圓,置方為方,染紅則紅,蘸藍則藍,攀高就下,服貼順從。然而,水卻能“滴水穿石”,攻關奪道,無堅不摧,以柔克剛。
智者愛水。那是因了水止如鏡,可照垢辨嚼。水依山旁地謂之執箸,碧浪清波謂之澄懷,小橋流水謂之風雅,荷池深鬱謂之幽情。批窗可觀瀾,入夢水生風,是何等的盎然與愜意。
當然,水也有暴戾之時,如山洪海嘯,但治理防範得當,則可化險為夷。
故而,我們尊從於水,膜拜於水,追隨於水,珍愛於水,識悟於水。
倘若具有水一樣的包容柔弱情懷,又具有無堅不摧的鋼強毅誌,豈不是“上善”之圭臬也!
“難得糊塗”之管見
餘每次應邀參加書畫筆會,總有人要求書“難得糊塗”條幅,年齡不一,身份有別。餘有時看到求字者年齡尚輕,似不諳世事,便不禁問:“為什麼想要這幾個字?”對方靦腆一笑:“就覺得好玩”。
嗟夫,對如此名言不知其深邃內涵,豈止一個“好玩”了得!
要理解先賢之詞章,一個不可或缺的途徑,即《文史通義·文德》所言:“不知古人之世,不可妄論古人之辭也;知其世矣,不知古人之身世,亦不可謬其文也。”
眾所周知,“難得糊塗”出自清朝以詩、書、畫、印四絕享譽世界的鄭板橋(名燮)之題書。
鄭板橋幼年家境貧寒,3歲喪母。其天資聰穎,苦讀詩書。26歲設塾授業,並以賣畫輔助為生。40歲中舉,44歲考取進士。先後出任山東範縣、濰縣知縣。其12載官場生涯,守節操,明善惡,辨良莠,但其中不乏因憤懣而無奈時填胸臆。僅舉一例:在他到濰縣剛上任,就發生了百年未遇的大旱災,茫茫阡陌顆粒不收,萬千百姓餓殍遍野。身為父母官的鄭板橋心急如焚,可是作為恤民放糧的欽差大臣卻吃喝玩樂,對民眾生死漠不關心。鄭板橋氣憤難耐,其妻勸其“心口之上懸把刀”——“忍”字為高。鄭板橋深知“官大一級壓死人”,不忍又奈何得了什麼?縱觀曆史:屈原因抱負太重,方飲恨汨羅江;仰天長嘯“天生我才必有用”的詩仙李太白,因鋒芒太露,隻落得浪跡天涯;才華橫溢的蘇東坡,為什麼屢遭貶謫?其弟蘇轍一語道破“東坡何罪,獨以名太高”,等等。前車之鑒,後事之師。為此,鄭板橋悲憤而又痛苦地揮毫寫下“難得糊塗”。
由此說來,耳聰目明且剛直不阿的鄭板橋不想與貪官汙吏狼狽為奸及沆瀣一氣,所以要“糊塗”,才真地“難得”。鄭板橋的糊塗,是處世的明智地應變與避讓,擬或不得不為之地憤懣與無奈。他一生隻畫竹、蘭、石,而竹的剛秉、蘭的清逸和石的磊落,就是其情懷和風骨的彰顯以及“畫如其人”的詮釋。
所以,鄭板橋這種處事的理智與通達,不是圓滑與狡黠,更不是勸告世人是非不分,蒙昧昏聵,苟且偷生,形同行屍走肉。這是勿庸置疑和悖論的。
當然,對於鄭板橋的“難得糊塗”,也有多種解析版本。有傳說型的,有望文生義的,有作詞語解釋的。
但,“不知古人之身世,亦不可謬其文也”,是不可閹割的!
人生是態度,人生是藝術,人生是境界。要“自立立人,自達達人”。
2012年7月26日草於北戴河中海灘賓館
從齊白石的“學”與“似”說開來
現代書畫藝術巨匠齊白石有句至理名言,曰:“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大凡從事書畫藝術者都應錚言在耳,銘刻於心,引以為訓。
然而,在如今的書法界的評品中,卻常常聽到這樣的發聲:“這幅書法,酷似啟功老”;“這位書家的作品,可謂與歐陽中石無出其右”,雲雲。這些評價是褒揚,還是針砭?姑且不論。但是,無疑將涉及到齊白石那“學”與“似”的嚴峻話題。
特有的中國書法藝術,沿革數千年,曆史悠久,源遠流長,流派眾多,色彩紛呈,而且各自的法度森嚴。所以,重“傳統”,講“師承”,篤“流派”,貴“新意”。由於書法是水墨的點線藝術,看起來簡單,加之書寫工具是毛筆,委實難以駕馭。中國書法的書體大體分篆、隸、楷、行、草,且每種書體又不拘一格,如也叫正書和真的楷書,其流變過程通常說是由大篆變小篆,小篆變八分,八分變飛白,飛白變隸書,隸書變楷法。接著,又發生了“真書三變”。而且,楷書又分“大則一字徑文、小則方寸千言”的小楷與大楷。就我們通常喜愛的歐、顏、柳、趙講,也各有風貌。歐陽詢“易方為長”,顏真卿“閎偉雄厚”,柳公權“骨鯁氣剛”,趙孟頫“清秀婀娜”。所以,縱觀曆代楷書大家之書法,或鐵畫銀鉤,或雄勁陽剛,或大氣磅礴,或婉約恬淡,或秀麗流俊,集形態美、抽象美與氣韻美,從而成為蹁躚妙曼的舞蹈,雋永朗秀的詩篇以及美侖美奐的畫圖。因此,中國的書法藝術博大精深,氣象萬千,奧妙無窮,需要研習,廣學博取,來不得半點輕浮討巧和沽名釣譽。但是,要師法傳統,又要自出機杼。繼承並不是亦步亦趨,“照葫蘆畫瓢”,倘若到北京潘家園古玩市場的書畫攤位看看,滿目都是模仿啟功、歐陽中石乃至範曾的書法,雖是贗品,都微妙微肖,以假亂真。可是價位呢,多者上百,少者幾十元。如果是真跡,這些名家的書法潤格至少在萬元一平尺。這種模仿,不知算不算造假、剽竊和抄襲?如果算,就應屬一種偷竊行為,要受到法律製裁。如擁有眾多“粉絲”的郭敬明所著《夢裏花落》,2013年被北京青年女作家莊羽以抄寫她的著作《圈裏圈外》訴諸法庭,盡管官司打了三年,但法院還是終審判處郭敬明與出版社賠償莊羽經濟損失20萬元,並公開道歉以及停止銷售《夢》一書。那麼,法院認定郭敬明的抄襲,是在整體構思和故事情節等方麵與莊羽的書有近似之處,還不像如今一些書家與大師們的書法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麼,退後一步說,如果完全是處於學習而一筆一劃地臨摹,當然無可厚非,而且也是學習之必需。但是,一旦將這種完全的模仿的書法作為商品並標明自己的品牌而招搖過市,賣錢兜售,就像文學作品一樣屬於抄襲而應遭到討伐懲處了。
言於此,還是回到齊白石的“學”與“似”。齊白石,中年來到北京,以賣畫為生,起初少有人認可,生活相當拮據。到花甲之年後,決意變法,傾心學習徐渭、朱耷、石濤,尤其是作為“清末海派四大家”之一的“詩、書、畫、印”四絕的一代宗師吳昌碩的筆意與神韻,並從悟中毅然跳出來,不當“畫奴”,從而形成別具一格的畫風,獨步天下,成為聲名蓋世的“齊派”書畫藝術的鼻祖。據說,連吳昌碩對齊白石無人比肩的書畫成就都刮目相看,並且還產生些許妒意。通過齊白石的真實例證,足以說明學習名家並擺脫名家的窠臼,才能“活”在世上;如果擺脫不了名家的光環,永遠被名家的光環籠罩著而顯露不出自己,那就“死”定了。
藝術貴在創新。勇於創新,才能活出真正的自己。
齊白石的“俗”
最近看到一篇文評,指出齊白石的畫為什麼高雅不起來,原因是“俗”。接著,該文解析齊畫之所以俗,是緣於其為了生計,不得不迎合購畫者的喜愛與口味,大多畫些花、鳥、魚、蟲等人們日常生活中常見的題材。無獨有偶,嗣後又看到一篇文評,標題就是《齊白石,你不過是個木匠》,此文更加尖刻地指出,木匠出身的齊白石,沒有多少文化,更談不上進過什麼高等學府,年輕體壯時靠斧頭、鑿子和刻刀謀生,花甲之年後改為賴以筆墨紙硯賣畫度日。一言以蔽之,一個木匠,一個“下裏巴人”,“屍位素餐”,不懂“六法古意”和“高深的中國傳統文化”,並且曾被文人畫家譏諷為“野狐禪”,能畫出什麼高格調的作品?
這兩篇文評,其共同點是,齊白石的畫作所以“俗”,一是其出身寒門,一襲布衣,沒有顯貴的身世,沒有受過名牌院校的熏陶,更沒有到國外渡過金,骨子裏土得掉渣,畫怎能不冒著“土”氣。二是其靠賣畫養家糊口,而購畫者多是市井貧民,因而畫作也多是花鳥魚蟲,主觀加客觀便構成其畫作的“俗”。
餘認為,這種定評不僅偏頗而且是十足的悖論。齊白石起初家境貧寒不假,正因為此,其為擺脫窮困,苦學木匠工藝。之後,又矢誌繪畫。雖曆經坎坷與磨難,但宵衣旰食,“不叫一日閑過”,鍥而不舍。並勵精圖治,衰年變法。推崇徐渭、朱耷,原濟以及吳昌碩等,且重視創造,融合傳統寫意畫和民間繪畫的表現技法,從而形成造型簡潔質樸、筆墨縱橫雄健、色彩鮮明熱烈的獨特畫風和筆墨精神,從而成為國畫界一代宗師,不僅榮獲“中國人民藝術家”稱號,還擔任共和國第一任中國美術家協會主席。齊白石的成長過程,應該成為吾輩乃至後學者的勵誌篇和學習的榜樣。
至於齊白石的畫多為現實生活中的題材,恰恰佐證了他的一句戒律:“我絕不畫我沒見過的東西。”他所說的“我沒見過的東西”即自己的生活中沒有的。不是說“生活是創作的源泉”麼?沒有生活,硬要創作,豈不是憑空想象,胡編亂造?而齊白石出身農家,又常年生活在民間,對於民間的事物爛熟於胸。所以,他畫得最多的花鳥草蟲,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為大眾所鍾情。當然,如果說齊白石一生所畫的多達數萬件的畫作,件件都致妙絕倫,那肯定過譽;但是要說其佳作迭出,充滿濃鬱的民間氣息,絕非浪名。他畫的蝦、蟬、螳螂、螞蚱、螃蟹以及牽牛花、紫藤配以草蟲等畫作,精細、秀美,毫發畢現,老筆紛披,天趣渾然,歎為觀止。當然,任何大師級畫家都有一定的局限性,其中或受到曆史的、家庭的,或受到學識的、生活的等方方麵麵的羈絆。所以,如果苛求齊白石無論是山水、人物、花鳥乃至詩文、書法、金石等,都無所不能,無所不通,無所不精,是不客觀的,也是求全責備。但是,齊白石的畫,是源於生活,並高於生活。倘若將他的畫歸結為“俗”,那也是“俗可通眾”,“雅俗共賞”、“大俗大雅”,而不是庸俗、低俗和惡俗。
說到這裏,奉勸以上兩篇評者,不要擺出一副精神貴族的架勢,頤氣指使;也不要采取曆史虛無主義,妄自菲毀,苛求前輩,詆毀先人。而應該自己肩負起承前啟後和繼往開來的使命,有所作為,拿出點“幹貨”來!
寫於2015年8月22日
略談書法之“書卷氣”
近年來,由於我任院長的北京世界華人文化院成立了書畫藝術委員會,與書法界的朋友接觸多了,“書卷氣”之稱謂便耳鬂廝磨。那麼,怎樣識別與鑒賞具有“書卷氣”之書作?使人“一頭霧水”,以及“有眼不識泰山”,總覺得其中充斥著一個“灰色地帶”,或者說是“惑然律”。
餘以為,所謂“書卷氣”,前提是“書卷”。“書卷”,即學識、學養和文化積澱。常有同仁講:書法品味的高低,是書家們掌握了規範的“技術”,其粗野高雅之分就在於學養的淺薄與深厚了。此論不悖。書法,不僅要講筆意、墨意,還要講字意和詩意;同時,書法不僅要講線條美和結構美,還要講氣韻美和神采美。
那麼,學識和學養的育成,首先要博覽群書。子史經集,楚辭漢賦,唐詩宋詞,等等,雖不枉精專,但都應有所涉獵。另外,戲曲音樂,乃至建築藝術等,都應奔來眼底。
“書卷氣”說到底,就是一種文雅風度的彰顯和非凡氣質內蘊的外化。而書籍被譽為“生命的美容師”和“氣質的孵化器”。胸懷博大、氣度豪邁、人格高尚、才華橫溢,並且思接千古和視通萬裏。如楚辭的風騷,漢賦的酣暢,唐詩的通達,宋詞的俊逸睿智。故而,曹雪芹在《紅樓夢》中曰:“才華馥比仙,氣質美如蘭。”古人又言:“惟書有色,豔於西子;惟書有華,秀於百卉。”所以,真正的“書卷氣”書作,應當與博學、古高、典雅、柔美與陽剛、靈秀與雄渾等水乳交融,書中的景致絢麗多姿,美不勝收,不失為書藝之翹楚。
然而,“書卷氣”不是自封的,也不是靠“炒作”得到的。可是如今的書界,由於市場經濟的物化,有些人變態樣異常浮躁,胸中本“半瓶子醋”,或者詣旨不分,粗俗、霸氣、市儈,卻“無知者無畏”地左稱“大師”,右稱“第一”,四處“蒙事兒”,將書畫市場攪得昏天黑地,泥沙俱下。還有,“書協”的主席或住會副主席等,本身是個官職,或局級、或處級,捧著雷打不動的“鐵飯碗”,享受著凡人難以企及的高貴與膜拜,又自命不凡。但是,由於“官本位”形成的思維定勢,似乎全國“書協”主席就是全國書法寫得最好的,省“書協”主席就是在全省獨占鼇頭,其潤格也火箭般蹭蹭飆升。這種現象完全是非正常體製孳生的“怪胎”。其實,“書協”主席,就是個官銜,職責是“組織服務”。論書藝,有的充其量算作“二流”或者“三流”。然而,由於他們把持著話語權和生殺權,所以致使時下的書界,書霸恣逞,雜草叢生,“病體”、“醜體”、“亂體”、“怪體”胡塗亂抹,大行其道,還美其名曰“標新立異”和“圈內認可”以及荒唐地認為“書法隻是個符號”,並每每獲獎,這完全是對作為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之書法的褻瀆與摧殘。
“有麝自然香”。凡立誌成為書家者,應求知如渴,縱身大化,以期文富書高。
寫於2014年11月8日
書法,通眾方有生命力
具有漫漫三千年曆史的中國書法,是由浩浩五千年的漢字孕育脫胎而呱呱墜地。因此,漢字是書法之母。而主要由毛筆浸淫操觚在宣紙上以篆、隸、草、行、楷諸體經精致的點線形式、多變的體式造型、深沉的筆墨情韻以及整體布白的章法形成的書法,洋洋大觀,異彩紛呈,美不勝收。
但是,隨著電腦等現代漢字運用工具顛覆性的嬗變,使漢字書寫功能與需求極大衰減。休說用毛筆寫字,就是用鋼筆、圓珠筆、鉛筆寫字似乎都成了“奢侈品”。如是,書法便束之高閣,變成難以通眾的“陽春白雪”和“象牙塔”,與人民大眾漸行漸遠。
勿庸諱言,如今的書法與人民大眾疏離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即一些書協乃至有關電視頻道和報刊在導向上存在至關重要的失誤與偏頗。君不見,這些年舉辦並張揚的“名家”書法展和筆會,少有正規楷書,幾乎全部是行書、隸書、篆書以及狂草大行其道,而獲獎者不乏醜書、變態書和亂書。正規的楷書則被貶斥為“館宮格”打入另冊。究其原因,這些書協的所謂“名家”,過去或者至今是政府官員,以往沒有認真臨過帖,尤其是沒有在楷書上下苦功,所以在書寫時為掩醜藏拙,恣意塗抹,有的成心不叫人認識。這樣的結果,便“上梁不正下梁歪”,對大眾起到極壞的的教化影響。難怪有人譏諷道:“如今的書法,認識的叫字,不認識的叫書法。”
我們說,書法,不論是真、隸,還是篆、草乃至狂草,首先要力圖讓人認識,在認識中彰顯美。有人說,現在的書法,就是線條符號。這種悖論是極荒謬的。夲來,書法的實用性已微乎其微,如今大多用於樓堂館所的牌匾、書刊題詞、楹聯、碑林、名山奇川的崖刻等,如果這些體現“指事”與“會意”場所的書法再叫目睹者如視“天書”,勢必會極速加劇書法的消亡。
人民大眾在對待書法上,也是極講實惠、樸實與明快。什麼“寒猿飲水撼古籐,壯士撥山伸勁鐵”;什麼“春引寒蛇”;什麼“橫如千裏陣雲,點如高峰墜石”,等等。雲山霧罩,高深莫測,故弄玄虛,老百姓不懂。老百姓需求的,是能看明白,以明理勵誌,啟智療愚,悅目怡情。因此,有用的則是可貴的,反之則是多餘的。故而,書法不論是狀物美、中和美、顧盼美還是韻律美,也不論是尚氣、尚神、尚法、尚意、尚態還是尚趣,餘以為其“識美”是最夲質的。隻有讓人民大眾在認識中由衷感受到書法獨特的魅力與教化功能,書法才會昂揚屹立在他們心中,並久久矗立不倒。否則,什麼“書法進萬家”,什麼“書法進學校”,到頭來都是徒勞!
越是美的越應是通眾的。越是普世的越應是實用的。
“曲高合寡”,隻是精神貴族的饕餮。
小道通衢
李世英先生幾年間以強勢相繼推出《世英墨跡》、《世英印記》、《世英聯墨》三部曲,堪稱“書·印·聯”三位一體,珠聯璧合,相映生輝,匠心獨具,令餘扼腕,大呼絕妙而給力。
藝術生命以時空為根基,即曆史向度。世英出身農家,幼年卻深受二祖父及慈母能書善畫之耳濡目染,鍾愛書畫之良種深植心靈。此後步入學堂,又弱冠從軍,戎馬生涯40餘載,且專事“政工”,與藝術相隔一道森嚴而冷漠的屏障。但是,求索自有契合時。工作之餘,節假之日,便是其“醉意”的不二天地。揮毫臨池,操刀治印,研讀詩文。尤其知天命後,愈發傾心學藝,不棄柴扉,禮賢下士,凡一技之長者則躬拜為師。虛懷若穀,海納百川,使其“書·印·聯”日臻。其書法,篆書純樸凝重,隸書古雅雍容,行草雄勁強健;其篆刻:金文繆篆,諸體紛呈,朱白相間,各領風騷;聯墨雙修,字斟句酌,切中肯,文采斐然,非敷衍酬酢。三藝共榮,燦燦然,煌煌哉!
倘若不計童蒙,人生入世大體分為三個階段:一是年青時,立誌在胸,雄心勃發,豪情萬丈;二是“單單步入中年”,為安身立命,或事業有成,“閱盡人間春色”,“綠遍郊原白滿川”;人至老年,已是“芳林新葉催陳葉”,“更籌數盡五更天”。世英“解甲歸田”已十餘載,年逾古稀。但是,其並未“老去神昏夜不眠”,也未“百無聊賴咒逝川”,而是“落木千山天遠大,澄江一線月分明”。那麼,“遠大”在哪裏?“分明”又為何?曰:丹青不知老將至,金石於我如佳麗;夕陽總是無限好,黃昏已近又怎地?正因為樂此不疲在“書·印·聯”的沃土,戳力耕耘,擯棄孤獨與頹廢,滌去浮躁與衰瑟,以書印陶冶情操,以博文展擴胸懷,充實生活,廣交朋友,故而將人生入世第三個階段賦予了形而上的內容、力量與境界。
有人將書、聯、印謂之“小道”,餘通過世英的人生軌跡,則認為“小道通衢”。一個人,有了藝術追求,就有了“歸去”的執著與依靠。憑著這“執著”與“依靠”,將會神與物遊,大道行遠。
寫於2011年11月10日
真實情感的歌吟——《風中隨想》序
認識李佳益(筆名德一)女士已有幾年了,並且佳益還是我們北京世界華人文化院子金分院的院長。然而,相識未必真相知。近讀其創作並結集出版的《風中隨想》一書,就是佐證。因為,在《風中隨想》裏所顯露的佳益的雋永文采,就是我過去不曾了解的。
《風中隨想》是一本散文詩歌集。其中散文70餘篇,詩歌20多首,但全書卻隻十餘萬字。這就凸顯一個鮮明的特征,即無論是散文還是詩歌,短小、簡約、凝練而秀珍。統檢所輯散文,長者千餘字,短者三、四百言;而詩歌也都在20行左右。如今,絕大多數讀者在商品經濟的驚濤駭浪中,或為安身立命,或欲望所至,頻於奔波,如風似電,對文學作品難以大塊朵頤;或者少有深入簡出,“讀破萬卷,神交古人”;而閱讀《風中隨想》中的篇章,則如快餐般迅捷、輕鬆,而洋溢著一種舒暢的快意與熨貼。這是否也可謂“筆墨當隨時代”?
《風中隨想》的另一個特色,是篇幅簡約但又頗具真摯情感。人曰:“無情不成文”。君不見,在佳益不足千字的《明月不歸》一文中,情真意切地述說了一個“浪子回頭”的情感曆程。這位“浪子”的妻子名潔。盡管他染指劣跡,可是當他第一次“賭興闌珊”地走進家門時,等待的潔隻是輕責道:“這麼晚才回來……”。而這種“輕責”,飽含著多少掛牽、體貼、告誡與期盼呀!潔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賢惠妻子,對愛情精心進行培育與嗬護。他把孵化愛巢的家不辭辛勞地每天擦拭得光潔如新,並且每當他離家之前,還“款款走來”,輕輕為他“披上衣服”。不僅如此,本不會做針線活的潔,為了盡一個作為兒媳婦的孝心,“一針一線依葫蘆畫瓢”而笨拙地為他雙目失明的母親縫製新棉襖。但是,潔的一片苦心,卻沒有感化這位“浪子”盡早“回頭”。他居然因在向潔撒謊而引起的爭吵中,喪心病狂地狠狠打了潔一巴掌。就是這絕情的一巴掌,使“潔義無反顧地一去不回頭”。
常言道,失去了的才知道其彌足珍貴。自此,這位“回頭”的“浪子”明白了“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單一的愛情是脆弱的。”而潔的離開,正是其自尊、自愛、自強人格的完善,無可厚非。所以,他對自己造成的難以彌補的過錯痛悔不已。每當夜晚,“心神一蕩,驀然醒轉,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麵,將不知讀了多少遍的潔的來信放回桌上。顫抖著點燃一支煙,心緒茫茫。”盡管他傾力地將渴望的思緒在黑夜中放足,焦慮地尋找明月的軌跡,但因不是月的歸期,浩瀚無垠的宇宙依然深邃而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