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肉米飯就大蒜,人間無上的美味啊,
邊吃邊看著央視的天氣預報,明天又是一個豔陽天,就在楊修歪愣著個腦袋裝深沉望天的時候,身後走來一個瘦弱的身影,
“你也會甘於寂寞,窩在這種地方吃紅燒肉,”
來者緩緩說道,
“這是真正的美食,你要不要也來點?建議你吃頭蒜,你不會還不吃大蒜吧?”
楊修頭也不回,自顧自地大快朵頤。
“我的重點是前一句,”
瘦弱的身影捂著鼻子,厭惡地躲避開楊修滿是大蒜味的嘴巴所在的那一側,
“可我並沒有沒把你的前一句當重點,”
“唰!”
一道銀光閃過,一指寬的刀刃已經搭上了楊修的脖子,
這種刀很薄、很窄、很短,做什麼都不合適,除了...你懂的,這種刀可以在第一時間劃開厚厚的表皮切入到合適的位置,或者是動脈的脈管,或者是心房的瓣膜,
“可惜了你漂亮的手指頭,非要拿刀,”
楊修依舊不緊不慢地嚼著肉,一隻手拿起一瓣蒜放到嘴裏和著汁液粘稠、肉香濃鬱的佳肴美美地品了起來,
動作悠閑得似乎自己脖子上的不是即將切開自己頸動脈的刀刃,而是握著刀刃的、極其適合按摩的修長手指,
“你以前教我拿刀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瘦弱的身影歎了口氣,複又低聲說道,
“你說這把刀和我的手指一樣漂亮,隻有它們在一起才最合適...”
好像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多愁善感,手上的力道加了幾分,刀刃已經在楊修的脖子上深深地陷了下去,卻沒有割破,隻有把刀用到極致的人才能夠做到如此的收發自如。
“你就真不信我會切下去?”
雖然脖子上壓著利刃,楊修還是搖了搖頭,
“其實吧,我倒是願意相信你會,不過...可能你不太相信自己會,”
我們的主角嘴裏含著不少東西,說話說得多少有些不清楚,但依舊是一如既往的不緊不慢。
身後的人聽了又歎了一口氣,把刀收了起來,順便伸手把楊修頂在自己腹部的筷子拿開,
單是楊修手裏的筷子什麼時候被掰下了手指長的一截ta就沒有看清,至於這一截筷子什麼時候頂在自己的腹部ta就更不知道了,
筷子不長,但ta知道,楊修這種人用食指就能紮破你的胃囊讓你的胃酸流進你的五髒六腑一點點腐蝕掉你的生命,更不用說還拿著一根筷子了,
“那等下次我可以相信的時候再來,”
瘦弱的身影轉身要走,
“其實不必,你想來的時候就隨時可以來,”
楊修微微側了側頭,看著昏暗燈光下那狹長的身影,保持著微笑的臉上擠出一道道細小的皺紋,
“這種生活你一定會喜歡,一個人自己做做飯、玩玩遊戲還是挺愜意的,”
想了一想,楊修指了指廚房角落裏平放在菜板上的切肉刀,說是廚房不過是這間十幾平米小屋的一個角落而已,擺上一個爐灶和菜板就算是廚房了,
“還有,再漂亮的刀殺人多了,也和切肉的菜刀沒什麼區別,而別的,漂亮的永遠都是漂亮的,比如你的手指;”
楊修伸了一個懶腰,
“我現在的生活很符合我的審美觀,所以,我很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當然,你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