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一種叫做時光機的東西,我想我還是不願意回到過去。過去,永遠是用來懷念的,不是回去糟踐。人的成長,總是在不斷地獲得與失去中,才越來越有聲有色。這個故事說的就是我,而我是最小的八零後。我所擁有的過去,還真不華麗多彩,卻自有“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味道!
猶記得從小學開始,我就是做班長的有為少年。班長乃班級之首,也俗稱“班頭”,是同班同學每每回憶起來都最難忘懷的大人物,真心不是縣衙裏喊著“威——武——”敲棍子的長期工哦!除個別碌碌無為者外,但凡是班頭,其地位甚至比班主任更為重要。因為啊,班主任這個角色,從一開始就注定要桃李滿天下的,他(她)們要澆灌一代又一代祖國花朵,被譽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他(她)們交際廣闊、閱人無數,腦海內存極其有限,既存知識又存人,不光“臣妾做不到”,人民教師也是做不到的啊!相比之下,班頭則是統領全班各路豪傑英雄,並在日後的許多年裏,仍能穿針引線維係同學關係的核心。所以,我是班頭,我驕傲,我為自己代言!
突然想起“活在當下”這個詞,當下還真的很流行致青春哦!當年領銜主演《還珠格格》小燕子的趙薇同學,已經買下法國的紅酒莊,嫁了富翁做富婆。雖已年過不惑,她還是那個哼唱著“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還有一些囂張”的她,好像一直不曾變過。初做導演,一部《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又讓無數年紀已經立秋的男男女女,悄悄貓在被窩裏痛哭流涕!
每個人的青春,都是那麼青澀又那麼美麗,在經曆的時候肆無忌憚,在失去的時候又惴惴不安。然而,對青春最美好的紀念,就是回憶起來總是情不自禁的笑,笑的都迸出了眼淚!而對青春最莊嚴的致敬,則是,真的真的永遠回不去了。
我其實是個書迷,喜歡看小說,也喜歡寫點東西。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特喜歡看那種重生的小說,情節基本就是主角成年後極其不如意的某個瞬間,或者車禍,或者被雷劈,死去到陰曹地府,閻王不收、小鬼不管,十八層地獄蹭蹭爆滿,生意火得一塌糊塗。於是主角驚醒於某節課上,仔細觀察竟發現自己帶著後世的記憶,回到了高中的課堂。然後就是劈裏啪啦一通無敵,有的買彩票建立商業帝國,有的嬉遊花叢真愛無數,總之意淫之下,那叫一個爽歪歪啊!(此處不是廣告代言植入,我是班頭,我隻為自己代言,謝謝合作)。當時,我也捧著小說,望著天空癡癡的想,有朝一日等哥重生了,哥肯定小弟無數、美女追隨、號令天下、誰與爭鋒,哼哼!可每次這麼想的時候,天空總是及其配合的突然陰雲密布,繼而電閃雷鳴。最後,最後。我真是沒那個勇氣被雷劈,我總擔心萬一閻王收了,小鬼關了,十八層地獄門可羅雀,生意冷清怎麼辦呢?畢竟,大環境導致經濟下滑,各行各業都在洗牌,買賣都不好做呀!我隻好收拾收拾回屋,躲雨去了。這正是,猜得到開頭,卻猜不到結局呀!
自那以後,小說又流行穿越的了。我仔細一琢磨,重生我都沒趕上,穿越就更別癡心妄想了。國情都隨著經濟發展而波動,換個朝代的話,更人生地不熟了。於是,從此再不關注此類文章!遇上也是自動屏蔽。盡管後來《宮》係列很火,盡管若曦和四爺終究領了結婚證。
別笑我膽怯,連意淫都沒勇氣。其實,我是真的舍不得我已經有過的班頭生涯啊!歲數越大,越覺得我自己導演的人生,雖然磕磕絆絆,但咋就那麼精彩呢?記得初中畢業的時候,我在畢業的同學錄上寫了一句話:做自己想做的事,生活不一定輕鬆,但一定精彩無限!就是這麼一句話,直接影響了我整個的高中生涯,也直接成就了我高考數學隻得了5分的“豐功偉績”!
寫那句話的時候,我還喜歡吃饅頭,喜歡讀路遙的小說,(當然也在16歲那年,讀完了蘭陵笑笑生的大作,文言文版的《金瓶梅》。)我的理想還是成為一個偉大的文豪,做個像魯迅先生一樣的文學泰鬥、時代巨匠,希望憑一腔熱血和豪情去針氈時弊。於是,我也寫雜文、寫小說、寫隨筆、寫狂人日記,希望有朝一日成為真的猛士,直麵慘淡的人生,正視淋漓的鮮血。然而時間久矣,我終究沒有成為如斯般的文豪,甚至都忘了魯迅先生究竟是一字胡須,還是絡腮胡子,反而偶爾扮演著他筆下的祥林嫂,對那些年曾萬分關心我的人們,反複叨念過曾經自以為是的愛情。饅頭已然不是我的最愛,我開始喜歡鼓搗火鍋,折騰米線哩!而且,我一直未曾靜下心來拜讀的路遙大作《平凡的世界》,都已經拍成電視劇了,你瞅瞅我這個偽書迷啊!
其實後來看馮小剛的《非誠勿擾》,我就是為了看看秦奮是怎麼在教堂懺悔的。還真沒想到,接著會有《非誠勿擾2》,看了李香山人生告別會那段,我終於可以對我的少年時期理想做個總結。那便是:你寫書或者停筆,總有人在堅持著,莫言得了諾貝爾獎;你愛吃或者拒絕,饅頭總是會擺上餐桌,不吃就餓著;你喜歡,或者淡忘,路遙的作品就在那裏,已經排成了電視劇,愛看不看;你願意或者排斥,人生總是慘淡得,被動著也要麵對;你正視或是惶恐,淋漓的鮮血有形或無形地充滿各個角落,有招想去、沒招死去。雖至今,仍筆耕不輟,且偶有小彩頭傍身,卻再不敢做文豪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