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一,劉裕愛吹牛,是個大忽悠,劉裕有一次在個小客棧喝酒,為了省下酒錢,吃頓霸王餐,就先是喝酒裝醉,倒頭就睡,然後安排個跑龍套的小弟立刻大喊:“劉裕變成了一條五彩斑斕的龍!”他這一喊,酒保是不敢收他酒錢了,被他一頓騙吃騙喝,但也恰巧被王謐的一個家奴聽見,王謐自然也就知道了這碼事。信不信,不好說,但劉裕這個人,他肯定是記住了。(見《宋書·符瑞誌》)
謊言二,劉裕更愛吹牛,是個超級大忽悠。劉裕有一次到京口竹林寺晃悠,累了便躺講堂廊下休息(故技重施),這時候他的一個小弟化裝成個和尚,又大喊看見龍了,搞得全寺院的和尚都不念經了,都來看他,劉裕這時候立刻裝起了A和C之間那個字母,故作謙虛地說:“低調、低調,眼誤、眼誤。”然後欲蓋彌彰地故意深沉,讓大家以訛傳訛,為自己製造緋聞。王謐作為一個地方大員,消息靈通,自然更加記住了這個叫作劉裕的年輕人。
好了,現在事情的真相清楚了,王謐作為一個地方官,當然不希望鄉裏鄉親地在自己的地頭搞出人命,再加上劉裕這個年輕人早已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看他被打得很有種的樣子,又心疼又佩服,再加上三萬錢對他來說不過是幾頓飯錢,如此好人為何不做。
隻是王謐卻沒有想到,他隨隨便便的一個救人動作就是一個冒險家在走鋼絲,掉到這邊就是成功人士,掉到那邊就是萬劫不複。
假設王謐沒有救劉裕,刁逵自然不會殺劉裕,畢竟是一條生命,留著活的還債不是更好。劉裕後來輝煌了,有了個優點,一般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因此滅了刁逵滿族,那麼這個見死不救的王大人的腦袋估計也要換個位置了。
王謐就這樣在不知不覺間為自己和家人買了一張彩票,多年以後等到開獎的時候,他才發現,當年的三萬錢,已經升值了不知幾千幾萬倍。
所以人沒事還是要做點好事,即使不是好人,也不妨礙偶爾做點好事,隻是捐錢要謹慎,救人要錄像。
這次挨打的經曆是深刻的,劉裕一個人爬到了埋葬父親的山岡上,腳下是萬家燈火,也許還有不少枯骨,望著青冥長夜,感慨萬千。
人永遠控製不了悲傷,就像生命控製不了死亡。當你需要的悲傷突然到達了你的心房,熱淚就像打碎了暖瓶,嘩的一下,全部洶湧而出,根本來不及躲藏,便哭得不成模樣。你說這眼淚是鱷魚的也好,是小白兔的也好,我相信劉裕都會認。
為什麼生活有那麼多的路,但條條對自己來說都是死路?那個晚上,劉裕撫摸著滿身的傷口,嘴裏腥臭不堪,像咬破了自己的苦膽,也就在那個晚上,劉裕決定報複,向這個把自己逼得無處可走的社會報複,我相信,不用多久,我就會擁有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常態將是我的變態,變態將是我的常態。成群的崇拜者會匍匐在我的膝下,我會讓天下人都感受到什麼叫成功者的氣場。
人是猴子變異的,猴子是禽獸,所以人是變態的禽獸,我會成為馴服這群變態禽獸的人上人的!
正在劉裕指天盟誓,於空無一人處發表勵誌演講的時候,一則預言,改變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