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麼一天,他一副委屈又無辜的樣子跪倒在道長麵前,直到道長心驚表麵不驚地問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他才抬起頭,一副為難的樣子講到:“其實碧玉和陸雨最後見到的人……是我……”見道長理所當然地一驚,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後,他心裏暗暗滿意地一笑,繼續道:“太可怕了,他們居然……在我麵前,身體支離破碎了!”
後來,話都說在了前往那空地的路上,攸魂還在臉不變色心不跳地編造著:“當時我真的很怕,很怕有人看見說我殺人,很怕被押至衙門,從此永遠離開師父您,讓師父您蒙羞,所以,我當時在驚慌中將他們就地埋葬了!”話音剛落不久,倆人便來到了那空地上,攸魂挖出了那腐爛了的破碎屍體和殘骸,故作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道長眉頭一皺,輕歎口氣:“孩子,別怕,你是我一手帶大的,我相信,這麼殘忍的事,孩子你一定做不出。”聽到這句,按攸魂自己原本想的,他本應滿意的笑才對,可不知為何,道長的這番話,卻令他心裏別樣難受,緊接著便是一陣愧疚。他徹徹底底辜負了撫養自己長大的道長的一番信任,而今,信任他的人又剩多少呢,他一陣失落,這麼一來他更不可能認錯,他死也不想連道長也對他失望,於是他終於再次鼓起勇氣把戲演下去。
“師父,聽說山下除妖世家的法術很厲害,那麼碧玉和陸雨他們是不是也被法術所害呢?”
“看這痕跡,很像。”
“莫非這道觀中有人修習害人法術?”
“不是沒可能,看這樣子,明顯不是被蜀山法術所殺,這實在太令我失望了,竟有人在我眼皮底下用別的法術殺人,這種人竟也可以在蜀山呆下去。”
“或許是最近才起殺生念頭的,要不師父派人搜查一番,看看能查出什麼線索,我的屋子也一樣,任師父查!”
……
月黑風高的那夜,道長派遣的一群道士順理成章地從那招惹攸魂的道士屋子裏搜出兩個娃娃,上邊紮得夠狠的針令道長心寒至極。
那道士名叫柳逸仙,一直以來擁有天才的吹捧之稱,心眼卻很小,容不下任何某方麵比自己傑出的人,尤其是攸魂那種總受師父照顧的人。
“太高看你自己了,要不是道長把你當親生兒子,以你這能力,算哪根蔥!”很久以前他就這般狂妄地當眾羞辱攸魂,那時攸魂隻是微微一笑,其實連一刀砍死他的心都有了,可偏偏倆人表麵裝得關係挺不錯,一個還動不動給另一個端茶,或許是怕把事鬧大驚動道長吧。
而今,他終於栽了。
這就是惹怒我的下場。當柳逸仙在道長麵前由不甘地訴說自己的冤屈變成連連叩首叩到額頭鮮血躺下時,攸魂站在道長身後一臉卑鄙的笑,那笑,令柳逸仙知道了真相。
柳逸仙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大錯,既然知道攸魂擁有恐怖的能力,又怎能去招惹他,現在攸魂已能嫻熟的控製自己身上的各種恐怖能力了,穿越空間將倆娃娃移到他床下就是恐怖能力的其中之一。這時候他才注意到眼前攸魂的壞,他才發現一直以來他都不了解攸魂,不清楚攸魂的秉性,今日發現,隻可惜為時已晚。
他恨透攸魂,可現在他說什麼都沒用了,他自己聽來都覺得不靠譜,如何讓看到如山鐵證的道長相信?他不甘心,如果害人終害己,為何最終隻有他一個人承受報應,難道就因他小心眼,攸魂所做的任何事就理所當然嗎?他知道接下來他將會被押至衙門,最終會被判決斬首示眾。臨走前他狠狠瞪著攸魂,不料更令他氣憤的一幕出現在他眼前,那便是攸魂衝他沒心沒肺地微微一笑,隻有他自己知道,攸魂那笑,是輕蔑,是嘲諷。
“你會遭報應的!”他用憤恨咒罵的語氣發泄般地衝著攸魂拚命大喊吼叫,隻可惜一切皆是徒勞,眼前這個集厚黑於一身的人兒映著陰影的臉上依舊是無關痛癢淡然的笑。隻有這時他才深刻感受到,一個被仇恨和貪念占據內心的人突然有天發覺自己與生具來恐怖能力,那人的心,將會變得比那能力還恐怖,誠然,如果他也擁有那能力,那麼他,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