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黑得晚。
一頓飯吃到快八點，天還沒黑透。
“你們說，是讀高中好，還是讀技校好。”
準備要收拾碗筷時，何雨水突然問了一句。
眾人都是一愣。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讀高中了。”
最先開口的是何雨柱。
“家裏又不是揭不開鍋急等著你去賺錢，學費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好好念，將來也考個大學生，你哥哥我也跟著沾光。”
丁國慶這時才知道何雨水在苦惱什麼，不過很顯然，何雨柱並沒有理解自己的妹妹。
何雨柱的工資不算特別高，不過在四合院來說也不算低了。
加上何家的開支不多，何雨水上學的錢是不愁的。
何雨水今年正好初中畢業，中考已經結束，分數也估過了，現在是填報誌願的時候。
何雨水的成績在紅星中學絕對要算拔尖的，很少有跌出前三名的時候，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
問題是紅星中學不是重點中學。
學生相當一部分都是軋鋼廠的子弟，學習也都談不上用功。
何雨水的成績絕對考不上中專，也考不上重點高中。
要上普通高中應該沒有問題，要上技校同樣沒問題。
技校是包分配的，重點是工作後不用從學徒工幹起。
同等條件，要提拔，技校畢業也遠比初中畢業要有優勢。
要上高中，就隻有華山一條路。
那就是考大學。
畢竟高中畢業是沒有包分配這一說的。
遠的不說，隔壁院就有現成的例子。
同一年參加的中考。
老牛家的桂花上了技校，比她成績好許多的方茜上了高中。
如今的結果大家都看得見，牛桂花進了工廠，一級焊工，正在向二級努力。
方茜沒考上大學，在家待業已經兩年了。
何雨水的心裏一定充滿了矛盾。
考大學她其實沒有多少信心。
可就這樣去上技校，連試一試都沒有。
她大約也是滿心不甘吧。
不說別的，技校出來，一個月工資30塊錢不到，大學畢業，哪怕就是個技術員，一上來就是14級工資，有將近50塊錢呢。
之前何雨水去找三大爺，應該也是為了商量這件事。
三大爺隻是小學老師，卻是全院唯一一個勉強算得上文化人的。
隻是現在何雨水這麼問，她親哥哥又是這個態度，別人還真不好插嘴。
總不能說何雨水一定考不上大學吧。
怎麼說何雨水在學校裏也要算尖子生。
她不行？
你行你上呀！
“我突然想起之前聽過的一個故事。”
丁國慶笑笑，很突兀地開口。
“怎麼突然想起來講故事了？”
何雨柱詫異道。
“也不算突然吧，你沒看解娣解曠都很期待的樣子。”
丁國慶白了何雨柱一眼。
“話說那時候還是舊社會，有個人得了重病，必須要手術才有希望好。”
“不過你們也都知道，這能手術地大夫可不好找。”
“偏巧了，咱們四九城裏當時就有這麼一位老教授，他能做這個手術。而且人家地醫術十分高明，隻要他親自主刀，保證能把病治好。”
“當然，老教授主刀，收費也是不低的，要足足50塊現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