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消失的還有她對那男生的腹誹。
才剛一動,就感到熱浪一股腦地撲向臉頰,汗珠從秀美的額頭不斷滾下來,隻感到心頭一陣的煩躁。
就像是要找人吵架,帶著股惱氣盯著站在攤子前麵的人。
卻又猛地意識到自己太失禮了,一時間頗有些不知所措。
更讓她感到慌亂的是,站在麵前的竟然是個穿製服的。
好在對方還算和氣,女孩還是順利的給他打了酒,總算是沒有忙中出錯。
你……你還要什麼?”
對方接過酒瓶子,卻沒有轉身就走,女孩急得有種要哭的感覺。
“你還沒說多少錢。”
那個穿製服的似乎並不著急,說話的聲音依舊那樣平和。
“三……三毛。”
“是龔二哥來了,來吃碗羊血湯吧。熱乎乎的來上一大碗,再配上我特調的辣油,出上一身透汗,最是舒服了。”
女孩這時倒是有些感激那男生了。
不管怎麼說,他總算是幫自己從窘狀中解脫出來。
不止如此,他這一嗓子倒是等於告訴了女孩麵前這位穿製服的男人姓龔,似乎和他還蠻熟的。
隻是他那些歪理,說什麼在這麼大熱天裏出一身臭汗,黏糊糊的,臭都臭死了,又哪裏會覺得舒服。
女孩幾乎忍不住要笑出來,反倒沒之前那麼緊張了。
“也好,反正我也還沒有吃午飯,看這樣子你今天應該也還沒開張,就照顧一下你的生意好了。”
穿製服的龔同誌一麵付錢給女孩,一麵應和著那男生。
“不過我現在正工作著,二哥就不要叫了,還是要像別人一樣叫我龔同誌。”
說也奇怪,自從穿製服的龔同誌在那個賣羊血湯的攤子吃過後,那邊的生意也一下子好起來了。
也不知是那男生不停地大聲吆喝的功勞,還是僅僅是真的到了飯點兒的關係。
又或者是他做的羊血湯真的就那麼好吃。
當然,穿製服的龔同誌發揮的作用恐怕也是不容忽視的。
總之食客絡繹不絕。
生意好的關係,那男生必須不停地招呼客人,吆喝聲也就停了下來。
女孩總算可以比較安靜的看書了。
當然,在文化路,想真的安靜下來恐怕就要到晚上了。
不過嗓門最大的那個男生停了下來,也就好了許多。
總不能太過挑剔吧。
“來兩斤地瓜燒,我知道的,一塊二嘛。給。”
是那個賣羊血湯的男生的聲音。
女孩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生意這麼好。
他還有心思跑過來買酒,別是不懷好意吧。
女孩警惕了起來。
“客人點了酒,你知道的,我那兒可沒酒,但也不能讓客人們失望不是,做生意就是永遠不能對客人說不。”
男生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不過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
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幫自己做生意,而且看上去喝酒的人不少。
帶來的二十斤地瓜燒很快的就見了底。
要知道這種自家釀的地瓜燒味道並不好,父親還一分錢也不肯降價。
從前每次父親自己來的時候,二十斤酒差不多要兩天才買得完。
有時還要更久的時間。
上次也是自己來的,就像今天一樣,結果二十斤酒賣了四天。
帶來的幹糧都不夠。
現在天還早,自己甚至還有時間去新華書店看一會兒書,每次都是來去匆匆,自己已經許久沒去過了……
賣地瓜燒的姑娘沒有看見,就在她走後不久,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年來到文化路,也吃了一碗羊血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