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那響徹雲霄的聲音,激蕩著每一位士兵的心。他們用手中的兵器輕輕拍了拍坐騎的後臀,然後像猛虎一般直插向羅爾帝國軍的後陣,衝向那對於騎兵的近身攻擊毫無還手之力的魔法師部隊。
“那是什麼聲音?”聽到陣後傳來古怪的號鳴聲,在陣後的那些年輕人紛紛轉過頭來。他們是魔法師學院的學生,是以見習生的身份跟隨部隊行動的。由於是正式的戰鬥,這些被看作是“累贅”的小鬼被留在了後頭。“你們隻要在安全的地方觀看就好。”他們的前輩們如此交代。哪想這卻成了他們惡夢的開始,當然現在他們並不知情。此時的他們正用好奇的目光,看著這飛馳而來的奇怪的騎兵。
這支騎兵的裝束很怪,他們的身上披著重甲,但這重甲又和一般所見的連身甲不同,並不是一體而成,而是分作了許多的金屬片,就好像是魚鱗一般,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射著點點光輝。而他們手裏的兵器就更怪了,這是一種很像梭槍的長形兵器,但看起來又似乎比梭槍長上幾分,也粗上幾分,槍刃尖尖的似乎鋒利無比。
“好奇怪哦。這是哪裏來的部隊呢?”他們注視著,天真的心裏卻沒有想到這是敵人的隊伍。這或許是想當然的,在這些少爺、小姐們的心裏,似乎沒有人敢來摸羅爾帝國的虎須吧。
他們看著並沒有要躲開的樣子,其實也根本就來不及躲避。騎兵刺出了手中的槍,帶著突擊的加速度,猶如迅雷一般刺穿了一些人的身體。耳畔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見到方才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的同學,頃刻就成了一具不會說不能動的死屍,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壤,他們霎時間明白了許多。“敵人,他們是敵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的菜鳥們慌張了,他們根本就想不到敵人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事實上,就連偉大的師團長也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為沒有人可以通過由魔法機兵團把守的防線。”所有的人如此地確信這一點。他們四處奔跑著,根本就沒有人想到要抵抗。其實就算要抵抗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麵對一群衝到眼前的如狼似虎的騎兵,魔法師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作為,更何況他們隻是一些學生而已。
關信騰首先發覺了情況的改變,他催動著身下的坐騎趕到龍翔天的身旁。“王上,”關信騰一拱手算是行了參拜之禮,“這後陣的敵人怎麼都是年輕的小鬼呢?”
“我也不知道。”龍翔天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一旁的卡托。“那些是見習魔法師,”卡托解釋道,“是魔法學院的學生。在戰鬥中由一定的見習魔法師參加實戰,這是羅爾帝國定下的規矩,隻有這樣才能保持魔法師兵團的強盛啊。”
“那就不是正規軍了。”龍翔天皺了皺眉頭,他覺得很頭痛,“這些隻是一些少年而已啊。”龍翔天對關信騰下達了命令:“對於這些人,降即免死。”
“明白。”關信騰得到了龍翔天的命令飛快地奔往前陣。他很明白龍翔天的用意,“這些少年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戰鬥的目的。”關信騰的臉上掠過一絲苦笑。
龍翔天的命令很快傳到了騎兵們的耳中,在戰場上他們在消滅眼前的敵人的同時,也在大聲叫喊:“降即免死,降即免死。”果然這引起了混亂的學生們的注意,他們還小,大多數人的思想並不像大人那樣頑固,在聽到聲聲呼喊之後,許多人跪下了,請求投降。
龍翔天派出了大約一百人的押送隊,將這些投降的人押解到自己的後方,同時讓關信騰指揮著手下的騎兵繼續朝前衝出。而自己則指揮炮兵部隊做好開炮前的最後校準。終於,龍翔天發出了炮擊的指令,五百門大炮同時發射,在敵人的陣營裏綻開了一朵朵由黃色塵土聚成的花朵。敵人慘叫著,陣形大亂,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從後頭殺來。
入 城
亞德爾·特卡是羅爾帝國軍中最為年輕的師團長之一,隻有二十七歲。雖然他手下的這個第三十二師團隻是一個二級師團,但亞德爾並不抱怨,因為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拚搏。或許是因為他的出身並不高貴的緣故吧,他對於上頭交代的任務,總是盡心盡力地完成。而這盡心盡力的表現便是戰場上的勇猛和對待百姓的凶殘,這一切使他在羅爾帝國軍中有了個“剃刀”的稱號。
當後陣發生混亂的報告送到他手上的時候,亞德爾這位年輕的軍官正在作戰的第一線全力指揮手下的士兵們奮力攻打海因茲城。“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很可能是那些小鬼們在鬧別扭吧。”亞德爾笑著說道,話語中盡是嘲諷和譏笑之意,“別管他們了,我這裏可不是保姆營啊。”亞德爾對於魔法師向來是十分不友好的,在他看來魔法師隻是一群躲在安全的地方放冷箭的家夥,一群絲毫不懂得生活樂趣的人。
“是。”傳令兵離開了危險萬分的地方。
“真是的,如果不是那些陰森的家夥還有些用處的話,我早就把這些貪生怕死的家夥趕出我的部隊了呢。”看著傳令兵的身影,亞德爾小聲嘀咕。
但亞德爾天真地想法並沒有維持多久。當如雷的聲響在他陣中響起的時候,當他親眼看見離自己不遠處的士兵在那騰騰的塵土中化為一堆殘肢斷臂的血肉的時候,亞德爾震驚了,聰明的他很快就明了這是敵人的攻擊。雖然他不清楚敵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身後,也不明白方才那恐怖的聲音是怎麼殺死自己身旁的士兵,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亂不能慌,必須迅速地穩定軍心,擺脫這種不利的局麵。